第七章
店员工作中接了一个电话，细长的刘海堪堪遮过他的眼眸。诺娅看到他的最近有一下是拉直的，只不过下一秒又恢复原样。
啧。
诺娅清晰的听到他的咂嘴。
察觉到诺娅的视线，店员马上抬起头，脸上还挂有他的招牌笑容，“药物的安置点我都检查过了，我保证连一只蚊子都不会存在。”
“下班时间要到了，如果您没有其他的需要的话，我就回去了。”
看样子真的有什么不对劲。
诺娅也回以微笑，送走了店员。关上门，才开始她的思考。
这个店员，一切行动都以钱为中心。一般情况下，刚刚那种时候，他应该会尽量选择加班来获取加班费。
回去……回店里？店里出什么事了吗？
那种杀虫剂产品……确实是有奇效，但好像也没有超出普通产品的范围……
仔细想想，深巷的杂货店、一个时刻笑着的店员、只闻其传不见其人的店主、有奇效的产品、稀奇古怪的业务范围……这不是电视里某个厉害人物出现地点的标配吗！
“找个时间，多去那边刷刷存在感。”诺娅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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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唔唔唔！”
男人撇撇嘴，又给他贴了一层胶带。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憋的，椅子上被牢牢绑住的糙汉红着脸，不停在挣扎。吊灯晃来晃去，四周的场景忽暗忽明，唯有糙汉的眼神一直充满了恐惧的光。
“啪！”，灯开了，四周全部亮了。
“怎么又在干这种事……”这个声音充满了无奈。店员迅速跑过来，扯开糙汉嘴上层层叠叠的胶带。
胶带被快速扯下，糙汉的嘴都破皮了，他马上乱动，无奈手被绳子帮着，迫不及待的喊道：“快把我松开，这男人是个……”
话音未落，糙汉就看到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男人拿了一瓶什么东西喷了过来，他全身上下都是那股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眼睛！我的眼睛！”自然，眼睛也会中招。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止眼睛，他浑身上下都很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撕咬着，想冲破皮肤，还因为疼痛压迫了胃部，有了一种反胃的感觉。
他甚至还听到了虫子的嘶鸣。
“我可是在救你，之后要好好报答啊。”亲眼看着糙汉的呕吐物里含有看着像虫子肢体的东西，店员耸耸肩道。
“难怪你会把他绑起来，你见到虫子就想把他们碾死。”
男人闻言，嫌弃地转过头，犹嫌不足地往糙汉身上一直喷杀虫剂，看架势是要连人体的寄生虫都要弄出来。
糙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除虫”。
男人看了一会，见店员身上还穿着外出工作服，不由得惊奇问：“你竟然出去接活了？”
“……”毕竟是自己的老板，店员脸上的微笑十分僵硬，“请您不要说的这么奇怪，只是简单的除虫而已。而且我不出去工作，信誉和口碑会掉下来的。”
谁让你不去干活呢？
谁让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呢？
仿佛听见了自己员工的腹诽，男人咳了一声打破尴尬，开始转移话题，“最近的除虫工作有点多啊……”
“是的，我出外勤很多次了，来来回回很辛苦。”
店员把话题绕了回来。
不过他也知道自家老板的性格，倒也没有想要追究下去，毕竟小费什么的也挺香的，于是特地接上老板的话题，道：“这座城市的虫子开始做窝了。”
“不把那些窝给捣碎，虫子的数量是不会下去的。”
糙汉似懂非懂地听着他们讲话，刚想慢慢蹭到角落准备逃跑，结果动作幅度一大，身体就给他带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啊！”
糙汉没能逃掉。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男人恨不得把一整瓶杀虫剂给糙汉灌下去，“这年头虫子也能成精了吗？”
“救救……我……！”糙汉不敢有大动作了。他是皮糙肉厚没错，但这疼痛的来源是在体内。再怎么锻炼，也不可能把五脏六腑练出肌肉吧？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
“早就说了，供出你的团伙就好。”男人脸都不抬一下，也许是因为不想看到地上虫子的残肢，“人都抛下你跑了，你还给人家保密干什么。”
“而且你这样子，十有八九跟你同伙脱不了关系。”
糙汉心里清楚，也能猜到那个长发男也不是个好东西，只是……他知道自己家人的情况和地址。
他就不该贪那笔钱！
糙汉咬咬牙，不出声了，一个人在地上蜷缩着，打算硬撑着也不求救。
还别说，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这种痛忍忍就习惯了。糙汉自我安慰了一番。
“他现在是不会说出来的。”店员敬佩这种精神，也有些惋惜，“让他待一会吧，他跑不了了。”
“反正迟早也是会供出来的。”如此轻描淡写地陈述一番后，店员和男人离开了小房间，大灯被重新关上。
四周重新归于黑暗，糙汉抬头去追寻唯一的光源，刚刚还明晃晃的吊灯却阴暗了不少，深深印在了糙汉的瞳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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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少女总部。
“本代第三十六次元长会议即将开始，请各位入座。”
会议室内部，巨大的圆桌中间有一个圆球悬着，身上的蓝色光纹忽明忽暗。它的下方有一个底座，等它落下去与底座接触，会议就正式开始了。
“不管怎么看都有点奇怪呢，魔法少女总部竟然是用魔法最少的地方。”枫叶摸了摸身下的座椅，她的面前便浮现出关于此次会议内容的面板，“不过这种科技感我也挺喜欢的。”
一个敞着胸口的壮汉不屑地哼了一声，大咧咧地在枫叶对面的位置坐下，把脚放在桌上对着枫叶，“因为不是所有人都适合魔法啊，你们女人怎么明明知道原因都还要说上两句的？”
枫叶照样露出了她的招牌笑容，看起来却没有在外面展示出来的那般温柔可爱。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又开始了是吗？”伴随着温柔的声音，一个穿着宽大衬衫的青年入了座。他柔顺的长发被绑成了双马尾，看上去异常的别有风味。
“温杜伽，你不管管？”
“习惯了吧。”一个被宽大的帽檐遮住脸的女孩子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搓了搓指尖通红的手。
因为都不想给别人谈资，枫叶和那个壮汉都闭上了嘴，该成用眼神战斗。
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入座了，圆球扫视过座椅上的人，缓缓落在了底座，头顶的开关打开，在空中投出几道蓝色光线。
圆球的生意也从尖刺带着电流声变成了低哑的声音，有什么人在通过圆球向在座的讲话。
“各位元长好，我是本代第三十六次会议的负责人，温杜伽。”
“已确定没有缺席的人，因此我现在开始公布你们任务。”
话音刚落，会议席上便有了窃窃私语。
“一来就进入主题？”
“我还以为会先讲一些一本正经的废话呢。”
“要么任务有趣，要么任务困难。”
枫叶吹了吹指甲，等待接下来的话。
“枫叶，你之前上报的组织，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和城市近况的报告，确认是恶人组织‘坎腊排’的做法。”
“我属下汇报说，坎腊排想要复出，这座城市就是他们的演出舞台。”
青年打了个寒颤。
“那个坎腊排……难道就是那个……”
“对。”温杜伽接过他的话，“就是那个爱玩虫子、恶名昭著的组织。”
青年的抖动得更厉害了，手不自觉摸上两边的马尾，用指尖揉搓头发，渐渐加大了力度。
“坎、腊、排……”他一字一顿的咬牙低语，磨牙声像是从地狱的缝隙里挤出来的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坐在他旁边的人习惯的摇摇头，直接表明道：“行了行了，肯定又是调查啊捣毁啊这些任务。”
“坎腊排的……那就交给欧西里呗。”
“放心吧，他会完成好的。”
枫叶表示无所谓，这个任务她不想要。
说实话，那堆虫子，她绝对不想再见第二次了！
“马鸥普，你要么？”
一轮过去，几乎所有人都表了态，只有最开始和枫叶杠上的壮汉还在嬉笑。
“我说，你们胆子连只虫子都不如吗？这有什么好怕的？”马鸥普转过头又开始挑衅枫叶，“魔法少女还真是娇气啊。”
枫叶眼皮跳动，沉默地笑着。
她这副毫不抵抗的样子让马鸥普失去了兴致。他转过来对欧西里，放肆地打量他：“不是我说，你'这小身板就别去了，死了多给我们添麻烦。”
欧西里是精瘦型的，只是他总爱穿着宽大的衬衫，显得他外表格外瘦削。
欧西里盯了他半晌，忽然轻笑一声，不复之前的阴森，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马欧普如愿以偿。
“既然你们决定好了，就开始下一个任务。”
温杜伽分发资料，里面是一长串的名单。
“魔法少女选拔的推荐。”
“综合各位之前给的名单，我们认为有实力入选的有以下几位——”
一张张图片出现在他们面前旋转，有不少人兴奋喊到，“那是我推荐的孩子耶！”
“——这次是指定任务。”温杜伽等全场差不多安静了才开口，“毗思，由你负责。”
“五天，把这些人的资料，可疑度、忠诚度，都给我验证出来。”
“五天后，将对可疑的人进行抹除。”
轻描淡写的声音，基本上决定了那些人的命运。但在座的人不以为然，反而赞同的点点头。
他们就是这样走出来的。
枫叶若有所思看着她推上去的诺娅的照片，在心里感叹道：
“加油啊。”
被称为毗思的人披着巨大的斗篷，帽沿遮住了她的脑袋。不过大家都知道她长什么样，据她所说：开会时遮住脸，这样领导就不会知道你睡没睡觉了。
是一个会把掩耳盗铃真正运用到实际的怪人。
但这回毗思没有在睡。
帽沿动了，里面的脑袋动了。
她先是看了看欧西里，又看了看马鸥普，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带着困意说道：“坎腊排想复出？也就是说会有虫灾是吧？就拿这个作为测试好了。”
马鸥普一听，眼睛气得瞪圆，立即反对，“不行！”
“坎腊排的任务我接了，你可别来捣乱！”
毗思不慌不忙地回问道：“我的测试内容是消灭虫灾，和你捣毁坎腊排有什么关系？”
“而且假设你真把坎腊排弄没了，虫子失去控制，那会更可怕。”
“当然，要是你能一个人消灭一座城市的、还有部分是变异体的虫子，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马鸥普气得说不出话了。
是，她说的是对，他一人是做不到的。
那跟他生气也无关的！
“哼……”毗思站起来，把坎腊排和魔法少女选拔的资料一起拿了过来。
“以这座城市为舞台的复出？真会妄想。”
“如果你们上交关于这些孩子的资料和预测都是对的话，这种程度，根本还不需要我们出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