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秋醒来的时候,觉得失落落的。
梳洗完以后,像往日一样把八字胡戴好,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嘿嘿,只觉得一股幼稚的傻气。没趣,知秋大步离开了房间。
来到衙门府的前厅,三个身材纤瘦的捕快正倚着墙似睡非睡。
“大狗和二狗呢?”程知秋一路上没有找到大狗二狗不禁感到奇怪。
“程大人,大狗二狗说他们先去何大姑家了,让您中午之前务必到。”其中一个立马醒了过来回答。
知秋皱起眉头,这两个人去何大姑家干什么?
带着疑惑程知秋还是走上了街。
如今的程知秋,在京城无人不晓。
走到街上,路人纷纷避让,并投来注目礼,有的文人墨客还会装模作样地行一个礼。知秋没有理他们,甚至连看到没看他们。
程知秋走到何大姑的店铺前时恍然大悟。
“好像是叫我有空去见见何大姑家的姑娘。”程知秋自言自语,“不会是相亲吧。”
最好不要是相亲。
只是经常来他们家买包子而已。
知秋不太明白这个道理。
或许只是想巴结一下吧。
毕竟如今也算是京城的高官。
程知秋心里无语。
何大姑很热情地招待了知秋。
屋里暖洋洋的,长炕上摆了一张方形深棕色的小桌子,桌子上放了一盘糖果,一盘切云糕。
程知秋正式地坐下来,何大姑的女儿坐在一旁,两个人没有靠得很近。
何大姑满脸笑褶,向知秋讲述自己女儿的长处,嘴巴笑的合不拢。
知秋只是时不时应付地“好好”两句。
全场除了何大姑只有两个字:尴尬。
坐在知秋旁边的,何大姑的女儿,何月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绣花布鞋鞋尖,仿佛鞋尖上有着什么。
程知秋心想,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二狗子,明明每次都叫他买东西时候按照价格照付,免得引的麻烦。
结果很明显,二狗子收了何大姑八折的优惠,实际上却是欠了个人情。
“我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
程知秋起身,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何大姑的话语给塞满了。
回想起来,只记得两句了。
一句是“程大人该成家了。”
一句是“何月一直仰慕着您。”
“何月,还不带程大人散散步。”何大姑给何月使眼色,满脸开心的样子。
程知秋本想说不用了,但是看到何月的神情:害羞中带着勉强。程知秋明白了这场相亲,就是何大姑一人操办的吧。知秋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想想何月单独和何大姑待在一起可能会更难受,就决定两个人一起出去“逃难”吧。
距离何大姑家不远的河边,草丛被修剪过,有些地方铺上了石子,形成了一条沿着河边的石子路。当地人有时候会来到这里一起散步,路过的车夫和挑夫会在这里歇脚,每隔一段时间的夏季夜晚这里会被灯火照亮,数以百计的小贩在这里摆地摊。
此时程知秋正和何月一起漫步在石子路上。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好说些什么。
总需要一个人打破沉默。
程知秋觉得这个人不会是自己。
何月觉得没有机会打破僵局。
两个陌生的人相处,一个沉默寡言不善表达,一个内向羞涩腼腆,如何能成为一对呢?
总需要一些外力来助两人一臂之力。
比如一个路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何月,正好把她撞向知秋的怀里。
于是知秋顺理成章地接住何月。
何月身材苗条,端庄秀丽,唇如胭脂,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弯弯睫毛迷人地扑闪着,直看得知秋心猿意马。
而靠近去看程知秋,也让何月觉得小鹿乱撞,变得更加羞涩。
但是,能不能演的像一点?
因为,这么宽敞的路上,谁会莫名其妙地撞上别人啊!
那男人看了她俩一眼就溜掉了。
知秋白了白眼,心想何大姑为了撮合他们真的是费尽心思了。
“你没事吧。”程知秋放开何月。
“我没事。”何月才反应过来,小声地回答。
当然了,能有什么事。
程知秋心里话似乎被何月听到了一样。
“又不会有什么事。”何月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在假装担心你一下。”程知秋说。
“我也在假装回你一句。”何月回了一句。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假装?现在又没别人。”程知秋说。
“我们可能只能假装一下才行。”何月回答。
“假装到什么时候?”程知秋说。
“假装到你我分开以后。”何月回答。
“现在为什么还要假装?”
“我不知道。”
“那就不用装了。”
“嗯。”
一段急促的对话结束后程知秋和何月同步地长舒了一口气。
“姐姐。”从不远处缓缓跑过来一个身影。
那女子长的和何月一模一样。
“这是你妹妹?”程知秋问何月。
何月点了点头说:“她叫何秋,我们是双胞胎。”
“这位是……程大人?!”何秋跑过来被面前的男人惊到了。
程知秋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我?”
“这么英俊帅气,一定就是程大人!”何秋见到程知秋很是激动。
“过奖过奖。”
何月和何秋站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啊……
双胞胎真的是很难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