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还没有干透,从窗乎处射进来的阳光还有一丝未抹去的寒意,弘树一骨溜爬起来,揉着肿痛的双眼,一会却又盯着窗外红透了的树林,树林里仿佛有千万双眼睛在注视着他,好像是在观看一个有趣的生物一般,小心而又大胆的窥视,不,或着说是监视。弘树记得三竹说过,这树林长着眼睛,它什么都能看到,甚致是你的内心,一切都溜不出它的眼睛,它知道你的悲伤,知道你的痛苦,也知道你的希望,可它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你,看着你成长看着你悲伤…….
弘树扎好布衣,绑好护具,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缓缓吐出,仿佛这样做能扶平他不安的内心。一切准奋妥当后他推开门,随着门轴转动带来了吱吱声,眼前展现出一幅宁静合谐的景致,红得如玻璃般纯净透彻的叶子包裹着清晨的湿润空气向弘树袭来,随着一阵碧绿的旋风一个小小的影子在绿风中渐渐变大,大到看得出是一个人的身影。
“弘树,走吧!”三竹也做好了出发前的所有准备。弘树静静地再一次注视了这片红得如被血染过般的树林,仿佛在提前庆祝他拿到吉野人头归来的那一刻…….
“弘树,走吧!”三竹有些不耐烦了,他没看出弘树的心思,也不知道弘树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单纯得以为,弘树是一个强得一蹋糊涂,只是不停地追求力量的家伙,可他到现在还没注意到那黑暗的内心里有光明的一角,而那一角在忍者的世界是不允许存在的,是的,那便是良知,心存良知的人是做不了忍者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弘树是不能做忍者的,尽管他强得让人觉得不可思意。
在忍者的世界16岁就算成年了,而证明自己成年刺杀任务是必要的也是必需的,这证明着你割舍了一切人类的感情,决心做忍者,成功后接受酷刑也是必需的,这则象征着对忍道的忠诚不、惜一切完成任务的精神。
弘树要取回的是吉野家长家的人头。
“啊~真是漂亮的院子!”弘树装着夜行衣,卧在墙头上向内院窥视。这是个不错的院落,有成片的樱花林,绿的低矮的灌木纵,曲折回环的水道与星罗棋布的水池,石头辅成的小路位置错落穿叉在低低的浓浓的树阴里,就着月光,弘树瞪大了眼睛,那是一位长发及腰,身装合服的女子,弘树全身一阵寒战,呼吸也在加速,几乎知去了平衡,就在差点儿滑下墙头的一瞬间,他突然惊醒,还好,下面的卫士在打瞌睡才没注意到他的失误。
弘树顺着墙头翻到一处树阴下,又攀上树顺着树枝走到内院,突然,不知从何处飘来幽深的乐声,那是一种吹奏出的音乐,来自近邻却仿佛传自远方,让人魂醉迷痴 ,弘树疆在树上,风也飞舞起来,卷着飘撒而下的樱花浮上月头……
弘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充满了他不曾有过,体会到过的情感,那么美好,亲切,却说不出是什么,所以他情不自禁要去听,不,或说是去捕捉,他的直觉在告诉他,这种感觉的珍贵,仿佛把自己的灵魂都冻结了……突然间,那声音停止了,弘树觉得好像从一场梦中惊醒过来,他定了定神,想起自己的任务,于是他不敢再殆慢,他急忙翻过房头,确定周围情况后,小心地翻进窗乎,弘树从袖口里抽出一支特制的催眠香点燃后他翻到窗外,把窗乎关好,坐在屋头上,不知不觉中他脑中又浮起刚才的乐声,他在不知不觉中过了多长时间,弘树自己也不知道。好容易才从那种梦境般的状态中挣扎出来,弘树用力揉了揉眼睛,从窗口爬了进去,顺手把插在左腿护具旁的忍者小刀抽了出来,紧紧攥在手中,小心得在木楼中走动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转过第一道弯角第一间房间就是吉野长家的房间,就在弘树迈进房间的那一瞬那,一根巨大的木棒劈头而来,弘树一惊向后连翻三次避开了接下来的两次攻击,烛台的火焰被挥木棒的气息惊挠,晃动了起来,借着烛火微弱的光线,长发静静撒在肩头,合服上是粉红的樱花,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到愤怒的气息与逼迫而来的杀气!弘树一阵惊讶,但不致于乱了阵角,为了不暴露自己,弘树从手间弹出一枚小型烟雾弹,赶着浓烟的掩护与夜色飞速撤离了吉野家的正院。
”看来今晚是没机会了。”弘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过那音乐是怎么会事呢?还有,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呢?她怎么会知道我的行动呢?”弘树一头雾水,不过重要的是任务失败的代价,弘树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想起失败的处罚也不禁打起了寒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