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杰罗斯是拥有毁灭世界能力的滅世者,他的滅世之名很特别,叫做<滅世之源>,他花了很长时间聚集起所有世界觉醒的滅世者,教会他们如何熟练使用自身的滅世之力,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滅世的起源。
没有一个滅世者见识过修杰罗斯的真面目,他脸上总是有一个白色的笑脸面具,从没摘下过,那个面具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面具没有遮住的只有他的眼睛,还有他的嘴,大致能看出他是一个男的。
明明没有遮住眼睛,可是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瞳,只能看见黑漆漆的眼洞而已,完全违反常理,就仿佛他刻意用什么办法掩盖一样,显得很神秘,他的嘴则是完美露在面具空荡的笑容口洞里,我个人认为他是为了方便吃东西才选择戴这个面具。
我,吉昂纳德,最早跟随修杰罗斯的滅世者,曾经问过修杰罗斯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要怎么解释才好呢?嗯,有了,那是因为看过我真面目的人我就要嫁给他!”说完修杰罗斯还很高兴的摇摆着双臂。
你绝对是刚想出来的吧,还有这算什么理由!
“我想没人会娶你吧。”一针见血的反驳。
“所以嘛。”修杰罗斯的面具突然看起来有点令人感到压抑的恐惧,“看过我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打消了见识修杰罗斯真面目的念头,因为我总觉得他没有在开玩笑。
可是那么一个强大又让人仰望的存在,作为滅世者的领导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吉昂纳德将思绪从遥远的回忆里拉回来。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逗逼的?”
“乃搜所吗,偶不机道。”修杰罗斯努力地吞咽着口中的蛋糕口齿不清地回答。
“为了美食你还真是坚持不懈啊,你之前坐到我身边不是为了关心我,而是为了靠近冰箱吧。”吉昂纳德扶住头无奈看着吞咽完最后一口蛋糕发出饱嗝的修杰罗斯。
“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
修杰罗斯满足地关上冰箱门,慢悠悠地走到红色沙发上躺下,一副慵懒的样子,完全无视吉昂纳德杀人的目光。
吉昂纳德推了一下眼镜,把目光从修杰罗斯身上收回重新坐到黑木椅上,法蒂尔依旧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樱色长发在微风吹拂下偶尔飘动,波洛特涅斯则是静静等待吉昂纳德解决完修杰罗斯后继续讲关于时刻剑的信息。
“回到过去应该就是十二时刻这把时刻剑的时间禁。”吉昂纳德看着褐发绿瞳的波洛特涅斯继续讲下去,“是自发发动还是接触发动我不确定,但使用时间禁会抽取大量创世之力这点是肯定的。也就是说,波洛特涅斯你所遇到的那个银发创世者很弱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他使用了十二时刻时间禁的缘故。”
“这样啊......”
一个带有嘲笑意味的声音突兀进入了波洛特涅斯正听吉昂纳德讲述时刻剑之力的耳朵里:“那个创世者只有三把时刻剑而已,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创世者再加上十二把施放时间禁的时刻剑的话,波洛特涅斯,滅世之力被限制的情况下,你绝对会输!”
这个欠揍的声音是.......
“修杰罗斯?!”吉昂纳德有些惊讶地看向修杰罗斯像是确认般地叫道,那么正经的话会是修杰罗斯说出来的吗?
“创世者永远是我们滅世者最大的敌人,这些世界的守护者如此不公平的强大,他们这些家伙,真该死啊。”
修杰罗斯说完这句话后低头呈大字型躺在红沙发上,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嘴角扬起。修杰罗斯在笑,并用愉悦的语气对吉昂纳德开口说:
“吉昂纳德,关于最初的创世者的下落,通过了解克鲁斯之网里记载的时刻剑的信息,你已经大致知道了吧。”
吉昂纳德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下,晃了晃头迅速反应过来面容严肃地对所有滅世者说:“没错,在克鲁斯之网的记载里,拥有空间跃迁能力的时刻剑只有雪银色的第六时刻,波洛特涅斯形容的三把时刻剑中可以确定有一把就是第六时刻。按照波洛特涅斯在罪之域的感觉,最初的创世者最先从罪之域消失,然后才是银发的创世者。最初的创世者消失只能是被第六时刻反式传送走,因为他无法使用时刻剑,第六时刻接触的能力是将人送到过去经过的地方,而反式是送到操控者自己过去经过的地方,所以最初的创世者可能在原界,IV界,VII界或X界。”
“为什么?”波洛特涅斯忍不住问,法蒂尔没有看吉昂纳德,但精致小巧的耳朵动了动。
“其实最初的创世者留在原界的可能性很小,而其他三个世界是那三把时刻剑的所在地,也是那个银发创世者可能到过的地方,至于银发创世者在失去第六时刻的情况下却能在【断罪十字】降临前消失的原因,我猜不出来,不过是修杰罗斯的话应该知道。”
修杰罗斯听了后,摇摇头起身走到大厅中间,用少有正经的语气说出了答案:“很简单,他改变了未来,作为代价他永远地消失了,化为时间的沙砾。”
整栋别墅静谧了两三分钟。
“啪啪。”修杰罗斯拍了两下手率先打破宁静,暗淡的光辉照耀在他白色的面具上,显得他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幽魅,“最初的创世者已经出现,那就说明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滅世者不再需要费力的寻找未觉醒的创世者了!喂,你们!滅世者们!”
“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罪,操控罪之力罪罚世界的滅世之人,滅世者,波洛特涅斯,滅世之名<罪罚之人>。”
“踏进禁忌领域的结界师,把世界终结就是你最完美的作品,滅世者,吉昂纳德,滅世之名<禁域界师>。”
“破滅之瞳,视线所到之处皆都灰飞烟灭,你美丽的眼睛就是为了净化这充满污秽的世界,滅世者,法蒂尔,滅世之名<破滅眼>。”
“最后就是最帅的我啦,咦?你要干什呀!啊啊啊冷静一下!”
为什么轮到你的介绍就这么不正常!
吉昂纳德放下举起的椅子,冷冷盯着修杰罗斯,修杰罗斯耸了耸肩浑身发出不满气息说:“我......就<滅世之源>好了,就这样,现在我们这四名留在原界的滅世者,开始我们的狩猎吧!我们的猎物就是最初的创世者,你们准备好了吗?。”
狩猎的时候到了!
IV界 未知名森林中 夜晚
圣光宇疲惫不堪地在灌木丛中走动,树枝被他不断地拨开,又弹击在他的衣服上,有点疼痛,但也没有办法,在这个不知名的大森林里的一切行动都很不容易,特别是那些生长茂盛交错纵横的枝条,使人寸步难行。
很干脆地把我送到异世界,人却没有跟来,希望奥伽尔能平安无事吧。
圣光宇在心里默默地为留在原界的奥伽尔祈祷,却不知来自未来的奥伽尔已经因为改变未来消逝为时间沙砾,永远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话说,虽然确定是异世界没错了,但我该怎么走出这片超级大森林啊?已经是晚上了诶!”
“野外生存手册我有记住啦,但我绝对不想在这片森林里过夜!”圣光宇抱怨完停下脚步,直接坐在满地的枯枝上,思考现在应该要怎么办。
从早上被送到这片森林开始走,走到现在我都没走出去,不会我的余生就是在这片森林里做野人了吧?圣光宇被自己可怕的想法给吓到了,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圣光宇使劲摇头,想抛除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他随意地往上看,虽然众多庞大的树枝盘杂交错把天空遮蔽,但他仍能从树枝的缝隙里看到这个异世界的月亮,那是一轮紫色的新月,月亮迷人的美丽使金发少年烦躁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好美的紫色月亮,比原界的月亮还好看啊,我既然还有心情赏月,心里承受能力真是强啊,今天只不过是出了个门就被告知自己是救世主之类的创世者,虽然很不想相信,但之后发生的一切超现实果然无法让我自己骗自己啊,我的正常生活是回不去了吧。”
圣光宇枕着脑袋躺在根枝交错的大地上,从他脸上逐渐变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正不断试图接受某些不可思议的全新概念。
过了一会儿,少年最终叹了口气直起身子自我安慰道:“真是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反正暂时找不到回去原来世界的办法,而且回去好像会有生命危险的样子,既然奥伽尔说已经解决了小弟小妹们的生活问题那我也暂时不用担心了,还是想想现在要怎么办吧,黑夜的森林显得格外危险的说!”
圣光宇开始警惕地向四周张望,要知道在夜晚,森林里可是很危险的。
“那边......好像有一个人!!!”圣光宇敏锐的目光让他注意到某些重要的事物。
有人就好办了,住的地方就可以解决了,不用在森林过夜了!
圣光宇努力地站起来,用身上余下的力气打掉树枝的抵挡向不远处一个靠在一棵老树下的娇小身影欣喜地跑去,身影的主人似有察觉,向他奔跑而来的方向望去,他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女孩。
女孩有着亚麻色的波浪卷发,静静地在老树后盘膝坐着,身上是一件宽大的占卜师的灰色长袍,女孩的一只衣袖只露出娇小的半只手掌,另一只衣袖空荡荡的,少了一只手臂,有如宝石般绚丽的紫色左瞳与灰白毫无生机的右瞳形成强烈的反差,在女孩精致的脸庞上极其明显,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圣光宇在距女孩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刹住脚步,因为女孩对他用好听但又蕴藏一丝悲伤的声音说了一句他觉得十分不妙的话。
“呐,抽一张吧,你的命运之牌。”
......怎么尽是碰到一些奇怪的人,我有这种体质吗?
位于IV界的滅世者与最初的创世者于此刻相遇。
“波洛特涅斯,要不要去IV界找塔莉娅帮你算一下你的运气啊,一连碰到两个创世者可是超低几率的诶!”
“修杰罗斯,塔莉娅她不算运气,她算的只有灾祸。”
“波洛特涅斯你记性真差,我不是告诉过你最初的创世者和未觉醒的创世者的区别吗!”
“修杰罗斯。”
“怎么了?”
“你告诉我们滅世者身上散发着创世之力的未觉醒的创世者是最初的创世者是什么时候的事?”
“......久的连我都不记得了~ ~”
“我觉得我能在那时候想起来说明我记性很好!”
“你们两个,别吵!”
吉昂纳德推了一下眼镜冷声对在红色沙发上交谈的两人说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在场的四个滅世者的滅世之力都进入锁定状态,其中一个还是因为修杰罗斯的缘故,直到明天晚上他们才可以进行世界性的搜索。
法蒂尔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吗,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啊,又做噩梦了吗?
“修杰罗斯,去除掉滅世者的身份我们还算是什么?”吉昂纳德给睡着了的法蒂尔盖上一张毛毯后问。
“杀人犯。”修杰罗斯指了指身旁的波洛特涅斯说,波洛特涅斯不由闭上了眼睛,并低下了头,仿佛想起了什么。
“结界师叛徒。”修杰罗斯又指了指吉昂纳德说,吉昂纳德看向窗外的圆月,假装没听到。
“叛逆期的大小姐。”修杰罗斯指着法蒂尔说,法蒂尔没有反应,她仍旧在熟睡,但脸上痛苦不减。
修杰罗斯指了一圈最后指向自己很自豪地说:“全能神!”
“......你的早餐被取消了。”
“开玩笑的啦,我们都只是世界遗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