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作者:浮世巡游 更新时间:2020/10/17 11:09:46 字数:3978

“师父!”

那位披着灰色头蓬的少女站在男人身后,依然是那个昏暗的房间。

“怎么了,格蕾。”

这位君主没有望她一眼,但却带着关怀的口吻对他的弟子问到。

“最近上课的时候……”

少女微微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君主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

“听不懂吗?不对,你平时的课也不会听懂太多。”

“不是这件事!”

少女猛然抬头看向她的师父,眼光里闪烁着无比的认真,这反倒让他的师父无比紧张,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她没有再带着兜帽,完全将那可爱的脸庞露出,让年轻的君主为此而心脏砰砰直跳。

“唔,好……好吧,Lady,说说上课时你注意到了什么吧。”

少女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了些许欣慰,但她抿着嘴唇,想要说的话海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对于想说的事,格蕾她好似有些谈之色变,她察觉到的事让她很不舒服。

“灵压!好紧张的灵压!好可怕!但是好兴奋!”

此刻,君主与少女都没有说话,那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房间之中还有第三者。

寻向这把很尖锐的男声的声源,好似是从格蕾的斗篷下传来的。

“亚德!”

少女掀开斗篷,里面挂着一个小巧的金属牢笼,里面装着一个蓝黄相间的魔方,有点特别的是,那魔方长着一双眼睛和一个嘴巴,实在是神奇。

“亚德这次没说错,师父,我也是这样感觉到的。”

君主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猛的抬起头紧皱着眉头,说道。

“希望我的猜想是错的,给你说个故事吧,Lady。”

“不用了,师父,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就说一个吧,没关系的。”

少女看着他的师父,虽然脸上有着那标准的沧桑感,但却是孩子气的闹别扭。

她对有这这样反差的师父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你就不要拒绝了嘛!你很想听的吧,毕竟你就是个小孩子,很想对他撒娇啊……”

亚德的调皮话语还没说完,格蕾便将牢笼提起使劲的摇。

“说一个吧,师父。”

看着少女红着脸低下头,君主没有多领会,只是从桌面上拿起一本刚读过不久的绘本,翻着书页开始了故事。

“从前有个村庄,里面有位领主,可惜他死了。”

“这是童谣吗?”

“嗯,是的,你可以说它是相似与《鹅妈妈童谣》之类的童谣。”

“很奇怪的感觉,开头说到领主,但是有死了……”

面对少女这样的提问,君主叹了口气,也不太明白,他是在为徒弟的问题而叹气,还是与徒弟的观点一样,为奇怪的故事而叹气。

“是啊,作为童谣,一开始提到的人物无论怎么想,他都会是主角才对,但若是如此主角在一开始就死去了,那故事就无法发展了。”

君主咽下一口咖啡,徒弟也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听着。

“但是,若从题目来推测的话,”他翻过绘本,将用手指指出故事的题目,给格蕾看,“《从前有个村庄》,以这种含糊的定义做题目,但又不难看出一切故事围绕村庄展开,那不妨让我们下这样的一个定义,村庄舞台,就好比维也纳金色殿堂一样,若在世纪之后,对他人提起,也不难接下后句‘歌剧’亦或是‘演唱会’。”

“也就是说,题目指出的是故事背景,而‘领主死去’只是其中的一个故事罢了。”

“对……也不对。”

君主从新将目光移动到绘本上,以另一种全然不同,貌似毫无关联的方式解释到。

“这是童谣,而并非剧本,童谣一般会以讲述一个故事亦或是一群人所发生一系列相互关联的事件并得出一个结果的故事,而这篇童谣属于后者,你可以将村庄理解成魔术的「基盘」……”

少女当然明白他师父说的话,再怎么说她也是上过课的,她的脑海里也跟随着话语想到:「魔术基盘」就是为了能使用魔术,而预先被刻印在世界上的系统。采用学问或宗教的形式。

而后师父所说到的将每个故事看做的「咏唱小节」与故事的结果就是「奇迹显现」即分别是「指发动魔术所必要的动作。咒文的发音自不用说,也包含动作和手势。」与魔术的结果。

“那么整个故事就可以称之为「魔术式」了。”

包含在魔术基盘中,记下魔术的机能的东西。魔术师借由向魔术式送出命令、注入魔力,发动事先已被编进魔术式里的魔术的机能。魔术的数量就是魔术式的数量。

正是这样的东西,君主的比喻确实也是恰到好处。

“然后,继续我们的故事:第一年,村民们很悲伤,他们放下了农活,为领主祷告,沉浸其中。”

“看来这是一个连锁事件的故事呢。”

“确实如此,是由‘领主的死’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第二年,田野长满了野草,牲畜也在减少,村民们丝毫不以为意,依然为其祷告。第三年,还是在祷告,田野荒芜了,牲畜都消失了,村子闹了饥荒,大家渐渐死去。”

“一连三年的祷告,这个领主真是值得尊敬呢,但是……”

“但是那些村民也太傻了对吧。”

君主一语道中了格蕾的心声,少女慌张的点点头。

“连续三年的祷告导致村子荒废,即使是对领主的感激,这也违背了领主的心愿,只不过……故事后面好像出现了些转折。”

他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读起绘本。

“第四年,奇怪的虫子出现了,啃咬尸体,感染村民,大家叫苦连天,在地狱苦叫着,根本活不下去。”

“奇怪的虫子……好恶心的感觉。”

“确实,不仅恶心,更是惨无人道的生物,啃咬尸体甚至是活体,以其为饲料补充魔力,甚至用魔术师的脱氧核糖核酸来补充,我在日本时也稍微了解过这种其娘胎之的生物,那些该死的,自称为魔术师的畜生们把这些虫放进别人的身体里,将他们当做圣杯战争的道具。那在对我讨厌日本以及日本人方面也做了不小的贡献呢,虽然主要原因还是上一代君主的死。”

格蕾看着师父洋溢在脸上那无比愤怒的表情,师父的脸虽然一直很严肃,但也很少会有这样的情况,这使她有些许惊讶,但也能够理解他的愤怒。

“故事在这里出现了转折,”君主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读道“第五年,神奇的第五年啊!村子来了一位巫师,一位神秘的巫师,一位神秘的东方巫师。”

“东方的巫师?是师父您所去过的日本的巫师吗?那些虫子也是师父所见识过的虫子吧!”

格蕾再次追问到,但是迎来的却是师父烦闷的表情,君主揉着太阳穴说道。

“不,不是,书上写着远东,并非极东,虽然一般远东也有只日本,但还是就此打住吧,别再提日本的话题了,按照童谣所述,应该是指中国的巫师。”

“中国?”

少女很惊讶,毕竟这个国家对她来说,属实无比陌生,无比神秘,但仅仅由某些时候,例如他人的叙述,又或是时钟塔有人看过的报纸去了解,那神秘的神州大地无疑成为了他最向往的地方之一。

“是的,中国的巫师,接下来他的法术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时钟塔一直否认远东的术式属于魔术,而是一中扭曲现实的异常。”

“扭曲现实的异常?为什么?”

“一己之见罢了,我们继续吧,‘在六月,他为田野除去了荒草,种上了庄稼,牲畜们回来了,饥荒过去了。在七月,他燃起了火把,许多的火把,用陶土做了大锅,烧开了水,很热的水,他给水画符,是神秘的地方法术,治好了大家都病,奇怪的虫消失了。’”

“法师成功了!”

“是的,看来是这样,只不过,他的「咏唱」还在继续。‘在八月,他闯入了那领地,不管一切劝阻,勇往直前,只为根除灾害。领主啊!早该死去的领主啊!为何你会站在这?’”

“领主复活了?”格蕾惊讶的问到。

“不,没有,”君主说到,“这样的状态下完全无法定义他是活着还是死去,从解刨学上说,他的的确确是个死人了,但或许,他的死也只是蒙骗村民的一个假象罢了,他用某种方式,使自己达到了「不死」的境界。”

“「不死」?”

“「不死」一般指的是「永生」,永恒的生命,无论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任何危害生命的异常现象都会立即排除,到达原本毫无异常的情况;还有一种,应该是指领主的情况,即「不再死去」,他已经死亡了,所以无法再次死去。”

“就像僵尸一样。”

“就像僵尸一样,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脑部也已经死亡了,身体所有的部位应该也是不受控制的,所以这种状态本来就是不合常理的。”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记得虫子吗?我们往后读‘九天九夜的战斗啊!巫师奋不顾身,他右手掌心喷出了水,左手摆弄着风,脚边每寸土地都在动摇,他吞吐着火焰;领主啊,你在干什么?全身各处爬满那些奇怪的虫子,你在干什么?’”

“是因为那些虫子?”

“是的,一种蛊虫,维持着他的身体的运动机能,但却防止了身体的腐败,也将他的生命定格,很神奇的一个术式,但原理在绘本上就没有写了。”

君主将咖啡一饮而尽,温度早已下降了,他做了最后的准备,把最后的「小节」将其咏唱。

“战斗最终平息,领主一动不动,巫师啊,您在做什么?十天十夜,炼出了一颗宝石,寄宿这冤魂,我们好将其保护,巫师在我们身边,我们会将其保护,领主已然离去,我们已将其保护。——但愿村庄永远平静美好,冤魂宝石完好无损。”

男人的话语停下了,房间中只剩下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我大致明白了。”格蕾打破了这份宁静。

“明白了就好,当然了,那些魔术的原理与概念我就不奢求你明白了,好了的话就回公寓去吧。”

“嗯,好的。”少女说着,拿起两个马克杯,将其洗干净,就跟着二世的步伐坐上了汽车。

一路上没有什么交流,少女很疲倦,看着车窗外昏黄的路灯光,望着没云朵盖住的天空,那云朵原本看不见,因为太漆黑了,但若没有云,又为何看不见星空呢?

而月亮却靠着自己的高洁在云朵的空洞间投射这洁白的轮环与光辉。

少女昏昏欲睡,微微打开的车窗,晚风钻了进来,轻轻抚摸着少女的脸,渐渐的,哄她睡着了。

“你现在可是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啊!她绝对会原谅你的,这孩子就是这么傻。”

“够了,你这四不像的怪物。”

“不带这样说话的啊!”

对于君主不耐烦的讽刺,亚德依然乐在其中的回答,君主皱了皱眉头,认真的对亚德说到。

“你这该死的玩意一定能够注意到吧。”

“是啊,你刚刚说的那个故事真是恰到好处。”

君主认真的望着前方的路,一言不发。

“呀哈哈哈~看来事情开始有趣了!”

亚德在笼子内兴奋的喊到。

往前放看去,那是我此生绝对不会忘却的景象,凡娜莎就站立在那里,但她的眼眶中流着鲜血,双眸是如此的空洞,空洞到无物,不对,现在的她,眼眶中根本就没有眼睛,只有黑黑的空洞。

她身旁站立着那个宝石科的学生,是站着吗?说是被强行拖着着更为合适吧,只是双脚微微触碰地面,地上留下两道很粗的血痕。

他面目狰狞,长大的嘴巴与眼睛,瞳孔放大,没有感光反应,无论从什么方面说,他都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会选择出现在我面前。”

看着他们,我疑惑的问到。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