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学第一天你们走进宿舍时对这个房间的第一印象到底会是什么?
挤?脏?乱?窄?还到处堆满了前辈们上学期没能清理掉的垃圾。
至少这些问题在公孙殇身上都没有发生。
首先因为炎黄学院成立还没多久——地方相对宽裕学生人数也不多的缘故导致大部分宿舍都是两人制的。
其次他是转学过来的,这就代表了在他之前宿舍里另一个室友已经把房间都给整理好了,他只需要把自己的行李给搬进来就可以了。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些对不起室友,不过他早上报名结束之后第一时间来到宿舍整理床铺并和室友打好招呼了。
对室友的第一印象也不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眼镜男,散发着知性的气息。看起来应该不是一个会随便侵犯他人私人空间的家伙。
因为肝病的缘故加上之前在校门口大闹了一场,公孙殇已经感到有些疲倦了。现在他只想着立马回到自己床上躺下然后一觉睡到明天大亮。
“我回来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万一室友已经回来的话给对方一个心理准备。
等以后彼此熟悉的话可能就会毫无顾忌地直接推门进去了吧,但在此之前还是不要做给别人留下坏印象的事情好。
等了几秒后从门中没有传来想要的回答。
是还没有回来吗?
公孙殇挠了挠头后将钥匙插入了钥匙孔里,轻轻一旋便将门给推了开来。
然后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怀疑自己的打开方式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并不是想象之中空无一人的寝室。详细点来说就是有一个陌生的白发男子此刻正坐在靠近房门口书桌上,并且大口大口地吃着放在桌上一盒金桔糕。
发现公孙殇打开门以后,男子朝他投出了一个“才不会给你吃”的眼神,并且加快了吃的速度三秒钟就把整个盒子清空了。
……果然是我打开的方式出问题了吧!
公孙殇后退了一步,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寝室的门牌号——是2503!
然后再对一下手上的钥匙号,也是2503!
虽然想说走错房间了,可房间靠窗一角堆积的行李也确确实实是他今早才带过来的。除此之外,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
“眼镜去哪儿了!?”
公孙殇抱着头大叫了起来。
“眼镜?”
吃光了金桔糕的白发男子这时从书桌旁站了起来,歪过头露出了一个狐疑的视线。
他的皮肤很白,白到几乎和他的发色没有任何区别,只有两颊上几缕不易察觉的血色隐隐暗示着他是个活人而非幽灵鬼怪之流。脸颊柔美的线条以及略带忧郁的眼神让他基本可以称作是一个病态的美男子。最重要的是,公孙殇根本不认识他。
“我说的眼镜是这里原本住着的人,他应该是个眼镜才对……请问你是他的朋友吗?”
“是啊,他有事出去了,加上我的宿舍出了些问题所以我可能会在这里打扰一段时间。”
男子说到这里礼貌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叫东皇白,以后请多指教了!”
“请多指教!”
尽管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公孙殇还是握住了东皇白伸过来的手。
他看起来同样白皙的手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光滑,反而给人一种粗糙好像树皮一般的纹理感。不过这才是练武之人应该有的手,所以公孙殇也没有格外去在意。
他好奇的是如果东皇白的宿舍如果真的出了问题的话为什么不通知校方处理而是来找朋友呢?而且碰巧那个朋友还有事出去能把床位空出来的概率又是多少?
可假设东皇白是在说谎的话那么他说谎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望着面前白发少年微笑的脸庞,公孙殇顿时感到某种愈发不可琢磨的感觉。
要不要直接问问他的宿舍出什么问题了?
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在脑海,就又被公孙殇自己给按了回去。
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公孙殇是一个讨厌被别人管闲事的人,那么相对他也不喜欢去管别人的闲事。不管眼前的这个东皇白到底有什么阴谋,只要不针对自己的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那个……眼镜他去哪里了?”
握手结束以后,姑且还是做为关心问了一句。
“他啊,还在衣柜里关着呢!”
“你说什么衣柜?”
“我说衣柜里有蟑螂所以我点了蟑螂香,一天之内你还是不要打开它的好。”
干笑着挡到了衣柜的前面,东皇白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代表紧张的汗水。
“我说难道你……”
“我……我……我……没……!”
“不用掩饰了,我已经猜到了!”
“什么,没想到这么早就暴露了,那么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将手探入怀中握住了自己的武器,东皇白摆开了一个随时准备迎战的架势。
却没想在此之前公孙殇的手指已经几乎快点到了他的额头上面。
好快,要被杀了吗——!
毕竟不是纯正的武者,东皇白暗暗为自己的失算而捏了一把汗,然后……
“你其实有洁癖对吧!”
公孙殇指着他的额头大声地说道,
“不要伪装了,你看你的头发还有衣服都那么干净,一定是有洁癖对不对……而且还那么紧张蟑螂的事情。”
“……”
这种如果回答了就是输了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眼睛变成了两颗小黑豆,东皇白仿佛看到自己身后有一只乌鸦喧嚣着飞了过去。
“诶~!东皇兄,你手上怎么还拿了一把扇子啊!”
连作为武器的折扇也很快被发现了。
“这,你不觉得现在天气很热吗?”
一边打着哈哈,东皇白一边将扇子打了开来装模作样地扇了几下。
什么叫有苦说不出,这就叫有苦说不出。
似乎是为了和他唱反调似的,窗外这时一阵炸雷闪过没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三个字——冷透了!
东皇白的脸瞬间黑了下了,成了东皇黑。
“我知道,洁癖嘛,随身带把扇子吹灰尘可以理解的。”
似乎幸运地被对方理解了。
“……”
但败北感更明显了。
不能回答,回答东皇白你就输了。
白发少年扶住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欲哭无泪。
随便一句话就让人欲仙欲死——公孙殇,你这个人到底是逗比秀智商节操无下限还是大神装**丝扮猪吃老虎啊!
“晚安,我睡了,你随便啊!”
刘海分三叉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床上盖上了棉被。没几秒就有微微的鼾声传了过来。
——而且睡得好快!
东皇白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心口的位置一脸无语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