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代号是黑。
一年之前,为了所谓的利益加入了一个名作“组织”的组织。
我坚信在这里我的能够得到所谓的利益,但这不仅仅是物质上的。
在这里打了接近一年的工了,我却发现,我离最本质的利益越来越远了。或者说这便是组织最原本的面目,钱嘛。
今天,是我第一次参加年会,但我并无期待。
组织的所在的地方十分偏僻,一道口字形的传送门门立在广袤的戈壁滩中,诡异的是门上竟然贴有对联,起初,这副狗屁不通的对联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初略看了一眼,我便戴上名为“伪善”的面具进入了传送门。
穿过传送门,我来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硕大的广场。广场上形形色色的人戴着形形色色的面具,但这些人大多没有什么交集,只顾着向会场走去。会场内,灯光有些许黯淡,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位置上写着我的代号和我应得的“代价”,所谓“代价”可以说成是一种报酬,看着桌上极少的“代价”,但我全不在意,纯当混日子罢。令我感到厌恶的,还是他们用莫须有的罪名诋毁我,让我背锅,我也只有认栽,赔以笑脸。
我失望的看向台上的三人,昏暗的灯光下还是可以勉强的认出他们是谁,中间的是“boss“,脸上戴着名为”易“的面具(易指变化),左边戴着“义”的面具的是”黄“,右边戴着“贪婪”面具的是“猫”。在我看向他们的下一刻,会场的灯光开始摇曳。
“凭什么她的“代价”比我多?”猫向boss撒娇道。看来他们起内讧了。
“她完成的任务比较多嘛。”boss开始打圆场,这一瞬,他的面具发生了变化。
“凭什么那个脑残样的东西配完成那么多任务?我的能力比他强多了,更重要的是我比他更nice。”猫嘲讽道。
“这算这样,也不能骂人吧。”黄无力的还击。
“就是你的错!”boss不怀好意的看向黄,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
“啊,好吧,既然这样,我退出。”
“退出,你知道代价的吧?”boss气焰更甚。
黄点点头,无奈的起身,离开了会场。
看着她落寞的身影,我面具上不禁涌上一丝悲哀。
“现在他的代价是我的了吧!”猫贪婪道。
“只有这点是你应得的。”boss将黄的“代价”的一小部分,随意推到了猫面前。
“不,他的‘代价’都应该是我的。”猫步步相逼。
“这点‘代价’不多,我已经退到底线了,不要再步步相逼了。”boss的面具换成了一副“长者”样,“语重心长”的说。
“为啥还要听你的?”猫有些不耐烦。“你实际一个任务也没做吧?”
“不听我的?”boss的面具显露了一丝怒气,只一瞬又换成了“智者”模样,微微侧头侧过头,在猫耳边轻语。
摇曳而又昏暗的灯光渐渐明晰,突然猫发出贪婪的笑声,“哈哈哈——”——看来他们找到了利益的平衡点。
我撕下位置上的代号,将“代价”留在了桌上,离开了宛如阴间的会场。
传送门前,我遇见了黄,我的面具上满是怜悯和悲哀。
“黄!””我叫停了黄,“你知道离开的代价嘛?“
“命!“黄面具上写满大义凛然。
“那你为什么……“还没等我说完,黄便率先开口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有什么利益能比你的命还重要?”
“有。”
说完,黄便朝着太阳的方向走去,强光下,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轮廓。
我有些茫然的立在门前,眼前仍是那副对联,在此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收回了那只刚想摘下面具的手。
门外广袤的大地向无限远处延伸,我戴着面具再也没回头,径直向一个方向走去。左脚踏前,青衫一挥,唯两袖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