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的小师妹在荒山野岭中奔走三日,在夜里,在篝火旁,倚着树干,望着星空,倾诉的有关未来的那些美好夙愿,难道就只是一番空想?”
季长青手撑着桌面,缓缓站起身来,他俯着头,居高临下的与江筠承对视。
从他的视线里,江筠承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视线洞穿的感觉。
在那股剧烈的压迫感下,他就感觉自己仿佛要窒息了一般,仿佛周围原本无时无刻都存在的空气都被掏空了一样。
“你可以选择在你酒醒了之后,大大方方的说出那先前那翻话只是你借着酒意说出来的胡话。”
“但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大把时间陪你玩闹的。”
“在下希望你不会让那些愿意把大把青春浪费在你身上的人——失望。”
季长青话语说完,轻轻吐气,缓和情绪。
如果不是因为大小姐看上了这小子,他才懒得和对方说这么多呢。
和家族里的其余人不一样,季长青十分尊重阙映柔本人的意识,她既然看上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子,季长青也不会选择阻止。
可是这也并不代表季长青希望嫁给一个废人。
有抱负,这是一件好事,总比那些甘为人下的家伙好。
可是那也并不代表仅仅只有空想就够了。
若是真有一日江筠承能够组建起一个像样的宗门,家族里也不会这么坚持想要把小姐带回去了吧。
……
说道完,然后因为长久以来的习惯,季长青不自觉的就把视线转到了一直坐在一旁的阙映柔身上。
此刻,他也是终于注意到了,阙映柔已经在一旁用着十分吓人的眼神瞪了他很久了。
阙映柔的雪白小手放在桌下雪嫩的双腿上,纤纤细指上关节被她捏的啪咔啪咔的响。
望着阙映柔那张美艳的不像话的小脸,季长青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背脊一寒,连忙原地坐下。
可阙映柔那吓人的视线,却依旧不易不然的盯着他。
季长青从小就害怕自己的这位大小姐,不过却不是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这份恐惧是来自这位大小姐本身的。
阙映柔小时候在家族里,可是出了名的鬼见愁。
季长青在家族里,在年轻一辈里都是从小就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不仅长相气宇轩昂,喜欢身穿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就修炼上来说更是那种百年难遇的好苗子,而反观阙映柔却是属于那种修炼不精,资质平平的那种。
可是纵使如此,纵使有着天壤之别,面对上阙映柔那机灵的小脑袋瓜,季长青也不得不屈服。
利用一些稀奇古怪的计谋,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季长青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布一些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局,她又能让季长青随时随地就置身于险境之中。
一直以来阙映柔给季长青的感觉,都让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直被阙映柔捏在手里的两颗核桃一样,被任意**,被盘来盘去,除非阙映柔放手,否则他一辈子也别想从这位小恶魔的手心里逃出去。
从小家族里就有多少因为大小姐修为不精而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但是在那之后都无一不被大小家用各种阴谋诡计治的服服帖帖的。
季长青补就是其中之一。
他被阙映柔施加的阴影,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现在只是被单纯的瞪着,季长青都感觉自己现在就好像被人拿着刀正刮着脊梁骨一样难受。
一刻都没办法在原地多呆下去了,季长青连忙找借口想开溜。
“在下去把帐结了。”
言罢季长青连忙起身,朝客栈的柜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