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导演的操纵,
演员们频繁地变换着表情。
听从于编剧笔下的剧本,
化上剧本要求的妆容。
掩藏真正的自己,
靠精湛的演技立于名为世界的舞台,
亿万观众高声齐呼,
大明星!大明星!大明星!
融入自己廉价的感情,
吐出金子般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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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东京某处。
早见打着伞站在桥边。
望着雪花轻轻掉落在水面,然后消失殆尽的景象。
“哟!”
“呀!”
鹿目撑着伞,微笑着朝早见挥手。
“怎么就你一个人,和也君呢?”
“那家伙也帮我查东西去了。”
“所以说,有什么事呢?最近店长管得很紧呢,我都是偷偷溜出来的。”
“还是要留在kiva吗?就算你也清楚店长的事。”
“没办法,她始终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得守在她的身边。”
早见也多少听懂了鹿目的话。
既然连久美子也离开了,那我唯一的归处就只有店长这里了。
这个意思。
“啊呀,不说这些了,话说你找我出来什么事?”
“对吼,差点忘了。你知道,高木建树 这个人吗?”
“高木建树?”
“嗯。”
“高木,建树……”
就像是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被抹消掉了一般。
几乎所有人面对这个名字时都是有记忆,但就是无法准确说出这是谁的一种状态。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但就是感觉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那好吧,我再找早乙女山崎他们问一下。”
“话说,为什么要找这个人?”
“因为和系子有关。”
“唉?”
“我要找到系子。”
“我帮你在店长那边问一下吧。”这是维持了数秒的沉默后,鹿目说出的话。
“谢了。”
“不过我总有些预感,了解这个人的话,会带来很多的麻烦。”
早见看着天空中飘摇不定的雪花,轻声说道:
“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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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木二等?”
三浦回到宿舍。找寻着言也的踪迹。
“唉?没在家吗?不过他请假也不一定是呆在家里啊。”
此时,三浦又想起了猫女越狱的那天,他们赶到喰种收容所奎库利阿时的景象。
当时。
特等们恰巧都没在11区,只能派最近的库因克斯班去增援。
猫女踩着几个守卫的尸体,再次面对库因克斯班的围攻。
但是这次不再放水的她轻松突围。
将要离开时,三浦叫住了她:“站住。”
“怎么可能啊喵,又不是我自己想进来的。”
猫女蹲在三浦身边,揪着他的头发说道:
“虽然我打算就这么直接走的喵,但是因为你是个好人,所以就破例一下吧喵!”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变态割得人家疼死了喵,劝你也别和他走太近喵。”
然后她便越狱逃走了。
变态?言也吧。
毕竟这家伙在某些方面有施虐的倾向。
言也应该也和猫女乃至于深渊之眼有联系,不然被遗弃的她的手臂当时怎么会在那里呢。
这也是三浦一直要求库因克斯班提防言也的原因。
不过即使言也和喰种有关联,那也应该是折木非的指示吧。
身为折木非的手下,三浦也不好做调查,所以就一直没有在意他们父子俩,也没有对其他人明说。
不过,言也好歹也是库因克斯班这个家族的人。
既然如此,三浦就不会轻易放弃他。
可鬼知道这神经质的家伙在哪儿?
于是抱着“失礼了”的想法,三浦打开了言也的房间。
门一打开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
探头一看,便是长长地睡在地上的言也。
“这不是在的嘛。”
抬头一看,房间里乱糟糟的,随地乱放的衣物,揉成一团的被褥,被小刀刻得不成样子的书桌。
这就是当代离校大学生吗!?
但他看上去还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
三浦一看也不好叫醒他,于是轻轻关上了门。
这父子俩到底什么人啊?三浦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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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时间。
13区某地。
芳村桃炎正摆弄着自己处刑的小锤。
一旁的千寻因为电视节目里的冷笑话被逗得哈哈大笑。
而折木非一脚踏进了这个区域。
“啊啦,稀客啊!”
“啊啊?折木非?”桃炎的眼里反射出敌意。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折木非就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很快,挣扎着的桃炎便开始变得脸色苍白。
“沙耶香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垃圾!”
“哎呀,你就放过他吧,怎么算是你的弟弟。”
千寻敷衍地挥挥手,她的注意力还是在电视上。
折木非哼了一声,接着桃炎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已经处理好了。你的推测是对的。”
折木非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支封闭的试管。
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
“不愧是你!”
千寻立刻关掉了电视,一个箭步冲到了亲生父亲面前。
“芳村渊十郎的血果然和其他的喰种甚至和芳村家的直系血统都不同。”
“嘻嘻嘻!太好了!”
“我花了很长时间对比血液。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彻底血洗芳村家族了吗?”
“五大干部借四个给你,其他人也可以随便用,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一些芳村家保镖的信息。”
“你不亲自出战吗?”
“这怎么合适,虽然那个老太婆不管我,但我始终流着她的血,被她抓住可就完了。”
“那就这样吧。虽然我很想立刻攻击,但一周后在回合吧。”
“行行行!”
千寻的心情不错,整个过程都紧盯着手里的试管。
“还有一个问题。”
“嗯?”
“他,死了吧。”
“10年前就和她一起死了的。”
“是吗……”
离开的途中。
折木非瞪大的双眼充满血丝,那是愤怒的表情。
“芳村古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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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眼的四个干部即使加上他那边的特等,怎么说也敌不过芳村古姬那个老太婆吧。”
“我才不管,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得到了,真正的纯血啊!”
“你就不担心那家伙骗你吗?”
“不不不,我能感受到,百年前的呼唤!”
“可是这么利用你的亲生父亲真的好吗?”
“折木非只是一个丑角而已。随时准备谢幕也是正常的。”
不知又是什么情况。
千寻依旧自言自语般地说话。
桃炎也一直很奇怪,他明明只看见千寻一个人。
“那家伙可能都怕死了。”
“因为我吗?”
“嗯嗯!只是你现在千万别对他动手哦,咱的事还没完呢。”
“无所谓,只要最后我能亲手杀掉他就行了。”
“行行行!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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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睁开眼睛,言也的状态像极了犯瘾的毒徒。
头脑昏沉,视觉模糊,四肢无力。
推门出去,三浦诚站在门前,手里端着一碗热汤。
“我就觉得你差不多该醒了。”
“班长……”耷拉着眼皮的言也摇摇头,迫使自己清醒,“其他人呢?”
“我把工作推给他们了,正加班呢。”
说着,三浦将手里的热汤递给了言也,言也接过。
“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只是折木二等一直缺勤,我来看看你的身体状况。”
“我的状况很好,请假只是因为有些私密的个人事务要处理而已。”
“这样啊……不过希望你没事就好,大家都等着你回来呢。”
“谢谢关心。”
三浦也只能尴尬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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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技巧,没有感情。
言也的回答就像事先演练好的一般。
完美地规避了三浦所问的深层意思。
认为自己被折木非抛弃的言也感到了无力。
折木非是他最崇拜的人,为此他可以为他赴汤蹈火。
可他最尊敬的人眼里却根本容不下他。
那么去做搜查官的工作也就没有意义了。
那么作为库因克斯使用力量也就没有意义了。
甚至自己的存在也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