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吃？”
两人一边对话，一边步行。
没多久两人来到了枫叶小区，一处靠近人民医院地段的小区。
这里绿化景观和庭院都做的非常不错，更关键在于这儿既位于繁华区域交通方便，又闹中取静适合休养生息。
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护士王馨就住在小区506，江煜是来拜访她的。
早在一年前，江心田一直是由自己的儿子照顾。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江煜也病倒了。
医生给出报告单，原因是太累了，长期作息不规律加上营养不够。
少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想要照顾母亲必须休学，继续上学就没法照顾母亲。
这时候王馨站了出来，她主动揽下照顾江心田的任务。
江煜只需要周六、周日来帮忙即刻。
对于王馨的帮助，少年非常感激，他在超市兼职拿到第一笔工资就要给她。
王馨硬是拒绝了。
她说当我资助你上学，等你以后出息了，再考虑付我酬劳的事情。
叮铃，按了几下门铃。
少年耐心在门外等候。
没过多久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门打开了，一位年长的大姐姐出现在门口。
“小煜？你来了啊。
咦，你带来同学过来？”
“中午好，姐姐。
对的，这位是我同桌苏梓萱。”
“哇喔，女同学吗？好漂亮。”王馨伸出手去跟少女握手：“第一次见面，你好啊。”
苏梓萱微笑道：“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大姐。”
她并不想喊对方姐姐，而是故意喊大姐。
原因是她感觉到了一丝威胁。
王馨是标准的瓜子脸，长得不错。
特别是她的胸，怎么那么大！
一进门，少女就感觉到了洗面奶的压力。
她情不自禁看向自己的胸口，才a32，而对方是C！C啊！
看起来有C34规模，感觉就像核/弹一样。
加上对方是年上的大姐姐，听说很多男生都有一颗御姐控的心。
该不会……
少女偷看了江煜几眼，发现他没有去瞄王馨的胸看，不由得松了口气。
就算是她也忍不住会多瞄对方的大胸看几眼的，毕竟实在太有吸引力了，男女通吃。
进屋需要换室内鞋，少女把脱下来的鞋放在木架上，随两人一起进屋。
王馨拉开帘布，让微风吹拂进来，说道：“我老公中午有事不回来，待会我要出门一趟。
又得麻烦小煜你锁门了。”
少年不高兴的说：“姐姐太见外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一旁的苏梓萱松了口气，对方原来结婚了。
早知道不用这么紧张兮兮的了。
“姐姐，我给你买了苹果。”
江煜把手里袋子放下，在菜市场的时候他买了两份水果。
王馨接了过去，她清楚江煜的性子，要强。
自己不收下的话，对方可能下次就不来了。
少年每次做饭，都要借她家的厨房。
江煜出租屋里没有做饭的器具，想一想七平方米的小屋子，独立卫生间都没有，哪来的厨房？
“打扰了。”江煜说着轻车熟路来到厨房。
三室一厅，光线充足，厨房敞亮。
干净碗筷放置在收纳盒内，砧板、刀具光亮一新。
洗洁精、洗碗海绵、泡沫清洁剂，整整齐齐摆放在柜台上。
油烟机、微波炉、冰箱、电磁炉，家电应有尽有。
看似奢华，实则透露着一股温馨的感觉。
这里并不是常年空荡，一直有人在使用这间厨房，每件家具的表面都刻有岁月的印痕。
如树斑驳的年轮，记载着一切。
江煜烧开一壶热水，熟稔开始拔鸭/毛。
拔光鸭毛，再解刨去除内脏。
他把内脏清洗后直接晾在一旁，虽然鸡胗、鸡肠用青辣椒炒很好吃，但对于病人来说，内脏最好是不要吃。
鸭/子剁碎，莲藕去皮，切块。
去除鸭肉的血/水，开始炖。
不放什么香料，什么生抽老抽。
只有三片生姜，两颗红枣。
要软/烂可口，就必须用到高压锅了，需要压了半个小时左右。
这期间江煜也不干等着，他把之前去除的内脏洗净，用青椒炒了一下，放进厨柜里。
王馨的丈夫比较喜欢吃这类小吃。
随后他拿起吸尘器，将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烟头、旧报纸、纸团、空酒瓶，这些生活垃圾收进收纳袋中。
他拎着袋子，下了楼梯，朝枫叶小区环卫垃圾车走去。
少年忙碌的同时，少女也在忙。
她在泡茶。
花茶并非特别正经茶，一般都是直接拿开水泡就是了。
但苏梓萱没有选择那样去做。
她还是挺讲究的，茶杯要预热的，水的温度要适合，动作也要标准到位。
她认为生活的仪式感非常重要。
王馨家里有一套完整的茶具，厨柜里也有一罐新鲜的茶叶。
说实话她没怎么用过，平常随便应付下客人。
茶叶哪讲究什么过滤不过滤的。
此刻看着少女庄重、肃穆泡茶的模样，她感觉很新奇。
“大姐，请喝茶。”
如樱花般美丽的少女，终究是完成了她的泡茶仪式。
“好的。”
王馨也不客气接过少女泡的茶，抿了一口。
她眼睛微微一亮，果然是专业人士吗。
莫名的好喝呢。
少女略微紧张的问：“大姐，怎么样？”
仔细瞧的话，她的额头泌出了晶莹细小的汗珠。
她好久没这么投入了。
平常都是自家女仆伺候，插/花更是N年没碰过了，全靠肌肉记忆。
王馨回答道：“好喝的，没苦涩的味道。”
少女放下来心来，也喝起了茶。
王馨的话只能当做参考，具体还是要等江煜回来，看他喝完茶有什么反应。
“对了大姐，江煜同学每周都会来您这借用厨房？”
趁他不在，苏梓萱打算多套点情报出来。
“是呀，他住的地方没有厨房，所以来我这做饭。”
也就是说，他一日三餐都在学校解决。
每餐吃那么便宜的素菜，身体吃得消吗？
苏梓萱继续追问道：“我知道他妈妈生病了，我能问问他妈妈生的什么病吗？”
“x慢性病，需要很长时间静养，不能脱离医院观察。
否则复发会有生命危险。”
“好严重。”
“是啊。”
“大姐，我还想知道你和江煜怎么认识的。
方便告诉我吗。”
“这个说来话长了。”
王馨打开了话匣子，谈起最初与少年见面那段时日。
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在亲人送入抢救室后，江煜也是呆愣在椅子上。
茫然、悲伤各种情绪糅合在一起。
在医院上班，王馨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她也只是上前稍微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个每天来照顾母亲的孩子，给王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照顾病人的大多数是年轻人，或相依为命的老伴，很少会只有一个小孩照顾病人。
光线照进病房，他安静的削着苹果皮，然后放在桌子上等江心田睡醒。
有时候他会带几幅画过来，一开始王馨还以为他是在地摊上买的连环画。
后来才知道，那是江煜自己画的，他会画画。
画有时是康乃馨，有时是初升的太阳，有时是白色的仙鹤。
夜深人静，他会起身站在凳子上换药水瓶，他学会了拔针。
他会微笑。
每次路过都能看到那张稚嫩脸蛋，浮现的笑容。
医院充满了消毒水的气味，这里充斥着痛苦的呻/吟、哀怨、悲恸，以及微弱的希望火苗。
除去出院的病人，很少有人会露出笑容。
即便笑，大多也是强颜欢笑。
王馨原以为两人生活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小男孩会慢慢长大。
然而有天，江煜病倒了。
高烧，差一丁点烧成肺/炎。
后来了解到，原本只是轻微感冒，但一直拖强撑，喝生姜水。
用被子闷出汗，想硬扛过去。
他以前也这样顺利度过，但这次没能扛过去。
站在门外，听见母子的争吵，商量退学的事情。
半晌，王馨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接手了小煜的事情，他每周休息日过来照顾他妈妈。”
王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讲了太长时间嗓子有点冒烟了。
苏梓萱神色有些微妙，王馨讲的故事，比班主任的版本要详细的多。
不知道为什么，越了解江煜的过去，心脏部位隐约就有电流流过。
自己这是怎么了？
多愁伤感了么。
王馨放下茶杯忽然说道：“你问了我这么多事情，我也想问你一件事。”
“诶，大姐请说。”
“你们是在交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