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役魂”十绝从者之首,持剑的黑发男子,克多,倒挂在树尖,轻轻地想。
此时跟在剑卡身后的银色荆棘帝国的士兵,数量意外地少。
不少人靠在坐骑侧身的脚,站在地面的脚,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却没有人叫出声,也无人表现出想要逃离的念头。
是畏惧,还有一样克多熟悉的东西,
就像自己曾经担当神佑骑士团团长时所在的组织,上战队的新兵。
知道会面临死亡,却又为了某些信念时刻克制着自己求生的本能
是的,他们的脸上的,狂热。
克多感到十足的作呕欲,
只有无知,
才会诞生这样肮脏的美丽。
呜呜,
好想杀了他们,
好想杀了他们,
不,
不,
还不是时候,
克多对自己说。
看着正对峙着其他同僚的剑卡侧影,
还有身后那些数量相对情报稀少,且对剑卡使用鲜血而没有表现出惊讶的银色荆棘士兵们,克多不由得皱眉。
这些士兵是其军队的前锋,而且,无一例外是剑卡的亲信。这些人也大概率出自剑卡所属家族的亲兵,全部知道剑卡的能力。
即,御血。
也就是说,这些信任剑卡的,跟在剑卡身后的士兵们,无一例外是剑卡的移动血库!
好一个伪君子,
克多狰狞地笑起来,
就像……那些所谓的……“神”一样……
那么,
想着,
克多悄无声息地隐秘进周围的环境中,
就由我来了结你吧,
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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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卡的鲜血缓缓地卷上其所持的剑身,
那些诡异的鲜血未曾凝固,无时无刻不以以热腾腾的流动姿态压抑周遭。
而身后的士兵,无一露出惊讶或恐惧的神色,无一人想逃跑,他们眼中,似乎只有对身前之人的极度信任。
“哈哈,他们是你的移动血库吗?不亏是剑卡大人呢,做出这种事情。”位于最前的消瘦兽人,无名,嘻嘻地笑着。
剑卡的御血权能,只针对于生物的血,其中,对类人族血液的使用效率,最高。
而此时拦截住剑卡的五位绝对从者,其身体构成,通通是一种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魔虫,也就是说,这五人的身体,没有剑卡的可以利用的,常识上的血液。
此时的剑卡面色有些苍白,呈现出常人失血过多的状态,“给我闭嘴……妮蒂亚的尸体们。”
“哈哈,不使用他们么。毕竟就算是尸体,也不要小瞧我们啊!”说着,瘦削兽人的身影化作一道灰色的长刃,毫无预兆地袭向剑卡身边的女骑士,齐。
剑卡同样迅疾地挥出手中的血剑,但发现那是无名的假动作时,已经晚了,
因为无名真正的目标,是剑卡后方,一个明明面露惧色,却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着的腿的普通士兵。
剑卡面色阴沉,“真是……找死。”
“唔,剑卡大人……”被攻击的那名士兵恍惚之间,面露绝望,着硬甲的身体瞬间被袭来的无名撕成两半,
而那刻,鲜血像被倾倒的巨浪,从被杀死的士兵身体断开的截面中喷涌向无名。
“哈哈!哈哈!你用了!你用了!快害怕!血库们!快害怕!哈哈哈哈哈!”面对涌来的鲜血,无名面露无尽的疯狂。
喷涌而出的鲜血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涌向无名的全身,就像硫酸一样,伴随着渍渍渍的疯狂腐蚀声,周遭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腥味儿。
无名所处,彻底成为了一团庞大的血球。
很快,聚集在空中的反重力鲜血失去先前的诡异聚合性,无序地溃散,落于地面,成为一摊继续滚动着的血摊。
其中不剩下其他任何东西,无论白骨,还是其他。
周围的士兵大多没有表现出其他的什么情绪,只是盯着眼前的异族们,眼中怀上深深的恨意。
“啊!无名死了,这样死了,不愧是他,好无聊。”同样是十绝从者,没头人的喉咙断口继续冒出血色的气泡。
“很好啊,疯子兽人无缘无故地自杀了,很好啊。生活中的惊喜,就像不知道味道的糖一样让人开心。”十绝从者之二,神情怪异,面色绯红,浑身上下都绑着绷带,不见一寸肌肤的人族少女,此时很开心地说。
“不是很好吗,无名死了,在下在十绝从者中的排名就可以在进一步了。无名死了,是件好事啊。”十绝从者之五,或者说现在是十绝从者之四,长着一张极其狰狞扭曲的脸孔的红发独眼老者,兴奋地舔了舔自己的刀身,随即,径直冲向剑卡,
“啧……疯子……”剑卡咬牙,立即反击。
被裹上鲜血的剑刃毫无阻滞地撕裂开前方的空气,冷热**间,血液表面裹上一层清澈的水膜,晶莹剔透间,舞动的剑刃接着惯性,使血液在空中散开来,立即,在剑卡的控制之下,绽放出一朵朵鲜红的血之花。
忽而血之花们旋转起来,像锯齿一样,在空中运转着,化作一道密不透风的血色屏障,周围的空气就如同被驱逐了般,给予周遭的一切生物莫名强大的吸力。
如同战车的车轮一样势不可挡,却又多了前者所不得的迅疾。
带着风暴而来的血之花群!
“这……明明是在下最擅长的领域啊……”红发独眼老者说出他的最后一句话,便在旋转着的血之花群的贯穿间,失去了他的生命。
“喂,根据情报,他不是才七阶吗?”绷带少女推后了几步,多出了之前所不存的忌惮。
“不是什么时候,他突破八阶了啊。 ”无头人说。
“退下,或者被我斩杀于此。选择吧。”剑卡放下剑,将剑尖抵在地面,与此同时,杀死无名的那摊鲜血向剑卡所在迅速涌动着,随即,再次裹上剑卡所持的剑身,
藏在一侧,准备给剑卡致命一击的克多,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