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嫁第二定律。女主在第一次穿女装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变得连好友都认不出来的。
准确来说，应该是谁都能看得出来。
女装诶，又不是魔法少女的魔法棒，也不是奥特曼的变身器，更不是假面骑士的腰带，哪怕穿得再特立独行，也还是一套衣服而已。
当然，江澄也逃不脱女装第二定律对他的束缚。
“呃……”刘夏小声向一旁的柳营问道，“话说柳营学姐，如果我去找一个不认识江澄的路人来看看，结果会不会好一点？”
“不会。”柳营也小声回道，“违和感太强烈了。老实说，现在江澄这个身材和状态并不是太适合女装。”
“那么......”刘夏继续问道，“要怎样才能使江澄变得更适合女装，或者说女装更自然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不遗余力地坑害你的好兄弟？”柳营皱着眉头反问道。
幸好刘夏即时反应了过来。他本来几乎要将江澄的隐私直接给爆出来的，这个烂人，嘴巴也很不牢。
“话说......怎么样？”江澄看起来是在问所有人，其实他的眼睛是直盯着刘夏的。
“唔......”众人陷入了沉思。
“很好看啊。”还是沈塘先说道。不过沈塘并不擅长隐藏他自己的情绪，总之，他脸上带有的一丝丝失落的感觉很快就蔓延到了江澄的脸上。
“我就知道不会好看的......”江澄不自觉地嘟着嘴，一副生起了闷气的样子。
“哎，第一次嘛，正常，正常。”还是萧珊打破了尴尬，笑着劝慰江澄道。
“可是问题出在哪儿呢？我自己都不晓得应该从何入手。”不知道柳营刚才在给江澄剃毛的时候顺便给他灌输了什么思想，总之这时候江澄的态度......总让刘夏觉得怪怪的。
“诶？”萧珊歪着头，从她的笑容当中就能看出她没动什么好脑筋，“那我如果告诉你问题出在哪儿，难道你真的会去‘改’？”
“萧珊，不如你先说说看吧。”江澄说道。
“唔......好。”萧珊上下打量了一通江澄，然后毫不客气地指出了江澄的问题，“江澄你太壮了。”
“呃……”刘夏已经尴尬到脸孔发烫了，赶紧上前一步制止道，“那啥，这就......”
“好啊，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不让自己那么壮？”江澄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脾气，气鼓鼓地说道，“阿夏，我自己心里有数。”
“好啊。”萧珊笑了起来，说道，“减肌呗。”
这就离谱。刘夏心里想道，只听说很多人减脂的，减掉身上的肌肉算是个什么操作。不过就江澄的这个情况来说，减去肌肉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但是这种事情......也不便直说对吧……
“嗯，可以试试。”江澄也歪着头想了想，居然还同意了萧珊的说法。
“然后，江澄，你皮肤太黑了。”萧珊继续说道，“小麦色当然很健康，但是以我们的审美观念来说，还是白白嫩嫩的好看。”
“好像也很有道理。”江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回答道。
“还有第三。”萧珊伸出三个手指，说道，“江澄，你的面部线条其实很柔和，但是眼神太过锋利硬朗，眉毛和胡子也太惹眼。老实说，这才是重点。”
“唔......”江澄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右半边脸颊。
“要解决也很容易，怕就怕你不愿意。”萧珊说道，“先把胡子剃干净，该拔的话就拔了。然后好好修一修眉毛，江澄你的脸型其实不适合齐刘海，齐刘海在你额头显得太厚重了。最后嘛，就靠化妆了。”
“胡子拔干净......”江澄摸了摸自己嘴唇上面并不密集的胡茬，呃不如说是汗毛，然后说道，“这个并不难。眉毛修一修就修一修吧，也不难。”
“喂喂喂喂喂......”刘夏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拉了拉江澄的衣角，说道，“江澄，你不做男人啦你？”
江澄幽怨地瞟了刘夏一眼，分明是想说，我当然是不做男人了，你不知道吗……
刘夏自知理亏，但是江澄的隐私总不能当众说出来。于是只好急急地看着一旁还没有发话的小伙伴们。
柳营皱着眉头，大概是发现这里面另有隐情。所以抱着手臂，一言不发。
夏柠心里是不是心潮澎湃那先不管，总之她表面上足够的平静，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
沈塘则是闪着星星眼，看着面前的江澄。他想说什么，刘夏连猜都能猜得出来。无非是“哇哦～江澄亲你好勇敢哦，人家就没有这样的觉悟惹”之类的，并没有什么营养的废话。
“江澄，你真的有考虑好吗？”最后，劝起江澄来的，居然是社长仲北。据刘夏事后透露，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仲北的神情这样严肃认真。
“诶？”江澄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看了一眼仲北。
“我是说，你真的有考虑到所有的后果吗？”仲北推了推眼镜，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你只是一时间觉得好玩，想要做一些标新立异与众不同的事情？”
“我......”江澄说道，“我当然有考虑过后果了。”
“是吗？”仲北似乎不是不相信，而是有一种......害怕遗憾之事重演的感觉？总之仲北又接着说道，“你有考虑过自己的家人和身边师友亲朋吗？”
仲北的疑问提得很有必要。这一点，刘夏和江澄其实都清楚。江澄的真实情况是不可能马上告诉其他人的，这毕竟也是为了保护他。仲北会这样问，实在是他好心，而且......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过来人。
“人是社会性动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绝不是单一的、孤立的。”仲北眼神迷离，继续说道，“有些时候，结果绝没有事先设想的那么美好。甚至事先的保证......事情总是发生了以后才会明白真正的后果的。”
“社长，谢谢你的提醒。”江澄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但是我还是想要这样做。”
“萧珊，我们第一步应该做什么？”江澄转过头去，看着萧珊问道。
“嘛，第一步嘛，先练练胆量。”萧珊想了想，笑道，“那就明天先穿着这套jk一起去秋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