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天气热。太阳周围那一大圈不规则的光芒,让很多中二少年想到了超新星爆炸。
如果不是超新星爆炸的话,何以炉城那边有一条柏油马路都融化了呢?他们怕得有理。
但是这和我们的主人公江澄又有什么瓜系?她天天躺在空调房里,室外有多么炎热她也只能通过窗外片面的景色来脑补。
更何况,手术完这一周来,她是真的疼到差点傻了。半夜被疼醒,中午又累睡着,空调房里额头都能疼出冷汗来,那是真的够受的一周。
再加上这两天陈其源硬是要求江澄下地走两步,为了以后不留病根,下地走两步。不在床上躺出疹子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在疼痛中拎着尿袋蹒跚学步。
好了,热的不是江澄,那是刘夏吗?
显然也不是。刘夏这会儿在博茨瓦纳刚游猎玩,正准备往纳米比亚去呢。虽然是非洲,但赤道以南人家是冬季。虽说人家是热带干旱草原气候,但说真的,同等条件下,还是自己的家乡更热。
海边听说能凉快一点,但多数时候,这点凉快等同于扯淡。
最热的那位,傅洋同学,晒得全身上下就连脚底板都是黑乎乎的,携同样晒得像热可可一样的宋昱,从海边回来了!
“啊~今天天气好热啊……”火车上邻座的硬座车厢政治学家向两人搭话,“啊,两位在非洲家乡也没经历过这样热的天气吧。”
“你才非洲家乡!”傅洋咕嘟咕嘟喝着冰矿泉水,听着邻座这么说差点喷出来,“我们家就在前面一站。”
“啊你们看!非洲朋友普通话说得好棒啊。”邻座大叔赞美道。
“我都说了我家就在前面那站!”傅洋没好气道。
“哦……”邻座大叔点点头,完全没有听懂,“那你们在这里安家以前呢?是哪个国家的?嗯,让我猜猜看。津巴布韦?博茨瓦纳?”
“我还纳米比亚呢!”火车慢慢停在了站台边,傅洋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推着身前的宋昱气鼓鼓地挤过过道。
嗯,这也不能怪那位大叔。因为当天下午傅洋就迫不及待地去医院看望江澄了。然后......江澄几乎没认出她来。
据江澄所说,当时她正在住院部的走廊上,与疼痛和疲惫做着抗争,一手拎着尿袋,一手扶着墙站着。忽然之前,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家伙,速度极快,又发出了尖利的怪叫声,向她飞将过来。
江澄当时眼前一黑,还以为是黑无常索命来了。
而据傅洋口供,她是久未见到闺蜜,惊喜地叫喊了两声,随后发现闺蜜因低血糖差点摔倒。
“怎么晒成这样了?”十分钟后,傅洋把江澄扶回了病床上,江澄一脸茫然地问道。
“啊?海边,不就那样。”傅洋觉得晒黑这再正常不过了,“这是健康的肤色。”
“哈哈哈,你有照过镜子吗?你这是晒伤了吧。”江澄这几周来终于得见了一个好友,心情很快由阴转晴,“脸上也是,就眼睛边上一圈颜色浅一点,周围就跟抹了一层泥巴一样,你也好意思说好看?哈哈哈。”
“喂!笑什么笑。”傅洋哼了一声,“不就是晒黑了而已嘛,养个一个月就能白回来的好伐。”
“那你是承认咯?”江澄笑道,“呜哇你个丑八怪,哈哈~”
“行行行,丑就丑吧。”傅洋倒是不怎么在意,何况她在江澄的眼中读到了更多的信息。
“哎,傅洋。”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江澄忽然小声说道,“两个月,就这两个月好不好。我比你漂亮,一辈子,也就这两个月......”
“说什么呢。”傅洋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小澄澄居然会想这方面的事情,那我是真的没想到哈哈。小澄澄还不够可爱吗?皮肤这么白。”
傅洋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就是逮着江澄的脸蛋又揉又捏的。别的长相姑且不说,至少江澄的皮肤是真的好。激素的作用真不是盖的,内外交攻,江澄的脸蛋真的是又嫩又软。
闺蜜玩闹罢,自然就是谈谈闲天了。上次一别,好几个月过去了,双方有的是话题好聊。
江澄把这几个月的大事件一个接一个约略说了说,而傅洋的话题,大多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你跟宋昱好粘啊……”江澄不敢说自己没吃醋,但她也绝不会承认的,“感情真好。”
“哦?小澄澄你难不成吃醋啦?”傅洋一脸搞事地看着江澄,笑道,“哼,谁让你自己选择的。我才不想跟女孩子谈恋爱呢~哎,话说刘夏呢?刚才我都没注意到。”
“刘夏啊,刘夏被他老爹抓回家相亲去了。”江澄一想到这件事就来气,“他爹特别难对付,偏偏刘夏自己又不争气......”
“嗯——”傅洋抬着头想了想,说道,“我倒感觉,刘夏可能是想办法去了,不过他现在人呢?不会相完亲就被塞进洞房至今吧?”
“他?跟相亲对象去非洲了。”江澄虽然气,但好歹不啰嗦,一系列发展长话短说。
“哎,那小澄澄我问你。”傅洋饶有兴致地听完一切,很认真地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刘夏以后都会像这样被自己老爹发配在外。emmm,估计实际情况也是如此。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等着他吗?”
“我相......”江澄本想说她相信刘夏有能力应付他爹的,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见得,于是说道,“不知道,心里没底。但我一直盼望着他回来,要是真不行,我也会努力找人帮忙的。”
傅洋挺后悔这么问的。毕竟相信是一回事,实际结果又是一回事,自己不该去这样消费江澄的情感。傅洋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刘夏这家伙!就算他在非洲回不来,我也要亲自去非洲把他绑回来!
还好还好,事情不至于这么夸张。
“喂,刘夏,你怎么那么多才多艺……”在温得和克,岳瑶又一次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还会说法语?还有西班牙语?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别告诉我你的技能树是乱点的啊……”
“哎,我要是个什么‘何方神圣’的话,也不至于被自己老爹差使来差使去的。”刘夏捂着脸,暗叹糟糕,自己漏了底了,但场面话还是得说啊,“下周咱们就能从南非回国去了,再坚持坚持吧。”
“诶?你在这方面怎么又这么幼稚?”岳瑶说道,“回国?你想多了吧……据我猜测,我们到南非的办事处的时候,就会接到家里发来的下一项任务目的地了。还回国?等猴年马月吧。”
“......哈?”足足愣了三秒,刘夏才挤出这么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