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下午1时,刘夏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希思罗机场3号航站楼的到达口。
刘夏真的很想就地躺下就睡上一觉,但是他现在还有一大堆的事情代办,保守估计怎么也还需要3个小时。
首先,去过道尽头的提款机换点儿英镑出来。然后......买票,去挤伦敦地铁。蓝线挤到绿地公园,然后去找到灰线,再挤两站,去贝克街。
真不巧,7号是个礼拜天。刘夏在汉默史密斯就差点被挤吐了,他之所以没下车,纯粹是因为挤不下去。
然后,下车之后的半个小时,刘夏就在抱怨北纬51度的伦敦居然也有烈日中跨过了两个街区。
终于,在出了一身臭汗后,刘夏循着手机截图上的具体门牌号找到了仲北现在的住所。那是贝克街一条小巷子拐进去的右手边栅栏后的那扇大木门,旁边有门铃。
那已经是下午3点了。
老实说,刘夏这次效率真的是很高很高了,三天之内,先从南非辗转飞回默城,又立马从默城飞到了曼谷,最后又飞到了伦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刘夏在躲避什么仇人的追杀呢……
一开始刘夏倒也没觉得什么,但是在机场取了现金,刘夏才顿感口袋空空,手里那点资金已经被自己花得所剩无几了。
“学长!”连日来过度疲劳让刘夏陷入了一种莫名亢奋的状态,当木门吱呀打开,仲北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门后的时候,刘夏突然兴之所至,大喊一声,就想扑上去。
当然,仲北把刘夏挡开了。
这几天来刘夏不光没洗澡,还连着出一身汗、干掉,再出一身臭汗、再干掉......而且也没时间换衣服,想想也知道,在曼谷的时候林安就嫌弃过他了,何况这又是两趟联程飞机。
“刘夏,好久不见啊。”仲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他还在为春日祭后的不辞而别而感到抱歉吧,何况半年不见,刘夏此行前来目的又比较特殊,一开始多少有些尴尬。
“好久不见,学长。”刘夏终于冷静了下来,没有太阳的地方,还是阴嗖嗖的,“我这次是想......”
“刘夏,现在开始,不用着急了。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吧。”仲北撩了撩祖传中二刘海,笑道,“你的胳肢窝都小茴香味儿的了。”
仲北在伦敦的家,显然就不会像在兰城那样浮夸了。不过这套顶楼在如此中心的地段还能有宽敞大方的一个空间,也完全够格了。
刘夏第一次那么享受沐浴,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冲淡身上的压力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话说学长。”刘夏穿好衣服,走出卫生间,对阳台上坐着的仲北说道,“学长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系啊?看学长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约束啊……”
“因为本来就不是我受到了约束,而是你们。”仲北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们都想错了,家里在监视着的,根本就是小南和她身边的人。可能一方面是想让她回家,但是更多的,家里还是拉不下那个脸来。唉……这种事,我又没权力强逼着家里。”
刘夏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是人家家务事,自己插嘴算哪门子事。
“啊对了。刘夏,你做出这个决定,有告诉过江澄吗?”仲北问道,“我知道你可能自己考虑得很周到,但是如果你不跟江澄通气说清楚,以后就会出现各种误会。”
仲北说得很明白,那所谓“各种误会”,正是以往特别流行的套路剧情。剧情最好避免套路,不然这以后细碎的内容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有跟江澄解释清楚。”刘夏说得很认真。
“是吗……”仲北看着刘夏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仲北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还是特别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来我这里做女仆?”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脱离家里的控制。”刘夏还是那一套说辞,把当时在南非时紧急的状况复述了一遍,随后就扯到了迁户口的问题。
“不不不,这我都知道。”仲北摆了摆手,“然后呢?如果我现在说,我可以免费帮你迁了户口,你现在可以回家了。那你是回家,还是说仍旧坚持要当女仆?”
仲北是个狠人。人家刘夏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XP系统,这刚刚找好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现在你又倒贴钱要去拆别人台,属实过分。
“emmmmmm……”刘夏微微眯起了眼睛,想了想,说道,“我还是会选择把女仆这一份工作做完了再回去。因为我需要钱,我以后几年,和江澄在一起租房子,上学以及各种用度都需要钱。在你这里工作,无论如何也是暑期兼职的顶薪了吧。学长,你给我开多少工资?”
“嗯,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理由。”仲北信服地点了点头,“那......我如果说,你现在回去,帮我照顾仲南,我也给你开同样的工资呢?”
“啊着......”刘夏显然是没想到面前的仲北还有这么恶趣味的时候,看来,有些心里话不说是不行了,“我......前天在默城机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当年的伙伴,她......正好从泰国回来,做了手术。我突然......回忆起了几年前,和她熟识的那会儿,自己的模样......”
“刘夏。”仲北看到刘夏眼神闪躲满脸通红地说着一些他绝对不想说出口的东西,赶紧打断了他,说道,“抱歉,是我刚才太无聊了,逼着你说这些你不想说的事。”
刘夏和仲北其实都清楚,XP系统这种东西,是不能讲道理的。其实,刚才就不应该聊到这些的,迁户口加打工赚钱这两项理由,已经足够多了吧。
“话说,学长。”刘夏看了一会儿天,说道,“做女仆,到底是做一些什么事呢?”
“其实也没啥,按照家里的习惯,你无非就是穿个女仆装,然后我有事出门,你就陪在我旁边,算是给我撑门面呗。”仲北说道,“应该也有一个是陪在林安身边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
刘夏点点头,他猫的女仆咖啡厅的腹黑店长,刘夏一直对她印象深刻。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换衣服吧,一个月......到九月份。”仲北无论如何,还是脸红了,“啊,还有一点。刘夏,工作期间,无论如何请你入戏。毕竟,后天咱们就得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