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啊,这两个月,你一直都不在江澄身边,虽说阿澄说是能联系上你的。”陈其源一开口,就抓住了刘夏的小辫子,“但是我听到有的声音说你是‘杳无音信’啊,这我还是挺好奇的,总感觉我家阿澄是故意忍着寂寞在保你呢……”
陈其源肚子里有气,大半部分是因为刘夏,小半部分则是因为江澄心里向着刘夏不向着自己。嗯,看来全都是因为刘夏。
在座的江澄和两个吃瓜观众都能听出来,陈其源这问话里那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什么叫江澄故意保着刘夏,这话说得可真够损的。翻译翻译,不就是说江澄其实压根儿就联系不上刘夏,心里急得直想哭,但还是向着刘夏,编一堆谎话来给他开脱嘛。
损不损?损不损?简直就是油焖春损啊。
“嗯,我趁着假期的机会去兼职赚钱了。”刘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因为之后要跟阿澄做很多事情,哪儿哪儿都需要钱。我家里的情况阿姨您也知道,我一忙着赚钱,确实没能及时跟阿澄保持每天都联系。”
好家伙!傅洋在一旁都看傻了,刘夏这个怂货,怎么言辞已经能如此锋利了。原以为陈其源这几句教训下来,刘夏就得眼泪汪汪红着脸缩在一边了。现在看来,刘夏有两下子啊,故意“曲解”陈其源的问话,化劲于无形。
“哦?赚了很多钱?”陈其源见一击不中,干脆路数一转,饶有兴致地问起刘夏之后的打算来,“你们都还是学生,总还是学习为主。要有什么吃穿用度的,问我们要就可以了嘛,哈哈哈哈哈。所以,刘夏,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嗯,我想和阿澄规划一下以后的生活。”刘夏反倒再进一步,反客为主了,“我这个月在伦敦,每次和阿澄联系,都有聊到我们之后的生活,包括开一家餐厅之类的事。阿姨,您有什么建议给我们吗?”
喂,这不是刘夏吧,这一定是别的什么东西。傅洋一脸狐疑地看向宋昱,宋昱也是茫然得很,刘夏怎么出去两个月,回来的时候成熟了那么多?
这个刘夏一点都不见怂,对各种话题对答如流,行为得体,落落大方。这个刘夏......这个刘夏好无聊啊。
宋昱眯起了他的火眼金睛,上下打量着他的这位怂界好弟兄。这家餐厅的灯光设计得很巧妙,只有餐桌是整个被照得亮堂堂的,桌边用餐的顾客,则可以把自己完完全全地隐藏在夜晚当中。
今晚的刘夏,只听其声,只觉其气息,确实大方又得体。至于刘夏本体呢?刘夏,刘夏......
啊!宋昱终于看清楚了,刘夏额头上都是汗,左手正在桌子底下掐着自己的大腿。陈其源每说一句话,刘夏就用力掐自己一下。嗯哼,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喂,宋昱,你看出什么来了?”傅洋凑到宋昱一旁,看着是问问题,倒更像打情骂俏。
“嗯……哼?哈哈,刘夏他,也许又成长了吧。”宋昱话中有话,看破不说破。
“我的建议?哼,我刚才不就是在给阿澄建议吗?”陈其源眉毛一挑,又有话可说了,“我说让她学做菜,她非不肯,说是你会做,你做菜好吃......”
“嗯,我做菜的水平倒还不错。”刘夏居然点点头,说道,“毕竟未来想要开一家餐厅的嘛。阿姨,这次您远道来兰城,我也得露一手才行。就明天中午好吗?吃完之后我送您去机场。”
气氛焦灼了起来。两方互不相让,但实际上,应该说是陈其源单方面不肯退让。
“好啊,一言为定。”陈其源笑道,“哎,不过话又说回来啊。刘夏,这种说话风格不适合你啦,硬是装成这样,听起来还挺做作的哈哈哈。”
“啊—”刘夏就这样,很突然地被陈其源一句话给破防了。
呜呜呜好丢人啊……刘夏缩在一边,脸发烫得都能当信号灯用了。
“呜呜,妈,你干嘛欺负他啊。”江澄看不下去了,这次陈其源和刘夏对话,两个人都不像平常那样,都挺做作的。但是陈其源硬是用自己长辈的身份来压着刘夏说话,说得好听点,就是“谆谆教诲”,说得难听,那不就是欺负小辈嘛。
“噗哈哈哈哈哈......”陈其源终于也憋不住了,笑了起来,说道,“我能不欺负他吗?两个月自顾自在外面,我不欺负他那不就是他在欺负你吗?况且,他看起来那么好欺负。”
嗯,看来前一个是由头,后一个才是动机啊,嗯嗯。
这顿饭就在这样一种不停转折的氛围中吃完了,但是刘夏的考验可还没完,他可是下了军令状的,明天要做一顿饭呢。
幸运的傅洋和宋昱,好朋友有好报,在兰城这几天,玩得可是够尽兴的了。
刘夏做菜,在场众人那可是除了江澄意外,还没人有缘得见过。
陈其源倒是个中高手,昨天那副严格的样子大家也看得见。今天的午餐,大家也着实为刘夏捏了一把汗。
只见刘夏露出两排大白牙,扯下腰带扎到额头上,一旁的鼓风机呼呼吹。家传菜刀握在手,择菜切葱热上油,呼呼呼一通操作漫天风雨,一把颠勺叉叉叉一通爆炒,大伙儿都看傻了。一道家常炒菜配一碗汤一碗饭,招待不周!
嗯?啊不对不对,串台了,不好意思。
刘夏哪有那么多华而不实的操作,一切都是以基本功打底的煎炒烹炸。他唯一做的顶级操作,就是加了洋葱!
一顿酒足饭饱,陈其源、傅洋还有宋昱都算是安了心了,毕竟江澄看上去真的没有太受之前的事情影响,一两天不穿裙子什么的,看来也只是审美的小变化。嗯,回家吧回家吧。陈其源还得上班,傅洋和宋昱也得回学校了。
“阿澄。”等到终于又是两个人独处了,刘夏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联系一下变嫁小说研究会的大家,再加上仲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