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沈惜言是什么样的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沈塘说道。
“是吗？可是我很有兴趣啊。”莫里笑了笑，说道，“你陪我聊一聊吧，我今天特别想聊，沈惜言什么的。”
莫里是如此欠扁，但沈塘知道自己不能出手，不然自己真的会完蛋。不过讲道理，沈塘出手了也没用，对方背地里可是纵横百剑谱排名第六的顶级高手啊。
“莫老板，你爱说就说吧。”这已经是沈塘忍了很久才憋出来的一句话了。
“我喜欢上沈惜言这个虚拟主播，大概是在一年前。那个时候，沈惜言还不像现在这样火，受众的圈子也非常窄。”莫里假意看着远处回忆着过去，实际上他一直在留心着沈塘的动向。
毕竟沈惜言本体就是沈塘，至少莫里是这么判断的。所以莫里觉得在不断的对话中，沈塘终究会露出马脚的。
“是啊，那莫老板你可算是老粉丝了啊。”沈塘也是真的沉得住气。
“后来我喜欢沈惜言久了，也就慢慢地在想。这个虚拟的伪娘角色的身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在设计这一切呢？”莫里呷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一边看直播，一边猜测。有时候，沈惜言犯花痴时的遣词造句就像是一个毫无主见的小女生。但又有时候，沈惜言却会突然很深沉，好像很有经历的样子。这真的是很有趣，一个人如果没有在演戏，怎么可能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体现呢？”
“也许会有的，就在同一个人身上。”沈塘阴沉着脸，说道，“很多人都会有好几副面具，甚至面具下还会有好几张面孔。”
“所以那就叫演戏啊。”莫里毫无征兆地哈哈哈笑了起来，“况且，演戏也会遵循演戏的规律嘛。好比说像刘夏这样的人，就不会考虑演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因为根本没有意义。”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塘已经快忍不住，要像火山一样发飙了。
“嘛，你也别着急，我们只是聊聊天而已嘛。吃，快吃菜啊。”莫里把一份刚上桌的火山石烤肉推到了沈塘的面前，继续说道，“所以说，沈惜言的本体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腹黑少女？不，我感觉不像。暗黑青年？也不是......这个角色真的复杂。最后我突发奇想，沈惜言会不会就是在本色出演呢？”
“难道这个世界上会真实存在着这样的人？”沈塘气极反笑，干脆也利用了莫里的思路，来了个彻底的反问。
“是啊。这样完美的伪娘，怎么可能真实存在？”莫里一副特别遗憾加懊恼的模样，瞪着眼珠叹着气。突然，他话锋一转，说道，“可真实存在应该有两种表达方式吧。一种，是物质性的，另一种，是精神性的。”
莫里说得不错，比如现在，他就对面前的沈塘进行着精神凌迟。
“什么......什么意思？”沈塘只觉得喉头气紧，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所以我是在说。”莫里吃了几口菜，说道，“会不会有人是在精神层面上搭建了这样的一个沈惜言呢？如果是的话，那真的太可怜了。因为他在肉体上，一定永远也做不到像沈惜言一样完美。老实说，事实恐怕很糟，糟到那个人几乎把一半的生活都押在自己的想象中。”
莫里几乎说中了一切。所以，他不必再去看沈塘的反应了，反正已经得到了正确答案。而且沈塘如果当场发疯什么的，对他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该是时候转移话题了。
“沈塘，你知道吗？”莫里给沈塘预留了三分钟的恢复时间，然后才说道，“刘夏，我们共同的好朋友刘夏，其实正是我和你之间的中间体，他分别结合了我和你的长处，也自有短处。我想请他一起来，沈塘你觉得呢？”
“我没有意见。”沈塘的气息很不稳定，但他还是回答了莫里的问题。
刘夏很担心沈塘的安危，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大排档。
“怎么了？找我干嘛？”刘夏自然不会对莫里有什么好感，而且他胆子很肥，敢把情绪全挂在脸上。
刘夏这是摸清了莫里的性格，也多亏了在伦敦的那一个月，现在刘夏对付莫里，的确更有底气一些。
“啊，朋友相聚，聊聊天而已。”莫里说道，“今天我心情特别激动，很想聊一聊有关于女装大佬的话题。”
“可是我不想。”刘夏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莫里的提议。
但说实在的，刘夏其实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而且他也知道莫里在这方面是很内行的。但是莫里内行归内行，刘夏可还是有底线的。
刘夏的硬气感染了一旁的沈塘，沈塘也硬气了起来：“我对此也没有兴趣。”
“那真遗憾......”莫里一脸无辜地看着沈塘。
“我先走了，不陪你胡闹了。”沈塘骂骂咧咧地就打算走，他是真想回家倒头就睡。
“路上小心。”莫里挥了挥手，随后说道，“啊对了，你们这儿有个范之逸对吧，他可不是个好人，你自己也多加小心。”
“什么东西......”沈塘很少这样生气，但现在他就是这么生气地离开了。
“好了，刘夏，我们聊我们的吧。”莫里说道，“哈哈哈，沈塘这家伙是沈惜言对吧，就是那个仲北应该也给你介绍过的沈惜言。哈哈哈，他自己还不承认。”
果然，一切都被仲北料到了。刘夏尽量不动声色，但他心里很是紧张。
“诶？可是沈塘学长，确实不是沈惜言啊。”刘夏骗人的本事就比沈塘高明多了，毕竟是仲北亲传给他的技术。
“怎么？难不成......”莫里心念一转，问道，“你知道谁是沈惜言？”
“是啊。”刘夏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
“是谁？”莫里迫近刘夏，问道。
“沈惜言为什么非得是一个人呢？”刘夏高明地拖着时间，为的就是找个好理由，“呃……你应该去问问仲南。至少，仲南算是其中一个合作者吧。”
“我不信。”莫里其实有一点点相信，毕竟这说法有迹可循。
“你不信归不信，好了。”刘夏不紧不慢道，“那么我们现在聊什么？”
“啊哈哈。”莫里笑了笑，说道，“我还是想跟你聊聊江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