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8月30日傍晚5时许,本市香泡一品某住宅内发生一起意外伤害事件。伤者已紧急送往兰城红会医院,目前这起案件正在调查当中。
请随着香泡大学八卦报记者张舆歌的视角前去采访一下本次事件的唯一目击群众,雷斯垂德女仆。
“当时我害怕极了。”雷斯垂德女仆说道。
“那么请问当时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呢?”本报唯一特约记者张舆歌举起了矿泉水瓶子,装模作样递到了雷斯垂德的面前,充当话筒。
“喂,萧珊你有完没完,你这也太八卦了吧。”听说莫里受了伤,刘夏当然也是屁颠屁颠而来,不过他最近修习的“装模作样不露声色大法”果然还是有用,能让刘夏想蔫儿坏的时候不至于露怯。
可当刘夏走近了,看到了正在缝针的莫里之后,还是没能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只见莫里一脸苦闷地坐在清创台的边上,一溜血迹从左边的眉角处汩汩而出,干涸在了他下巴的位置。
嗯,没错,莫里的眉角被马克杯砸裂了。还好,裂开的不是他的脑门,不然他可就是躺着的了。莫里应该庆幸,庆幸夏柠常年不运动,手劲儿实在太小,不然自己可没那么好运。
“哈哈哈哈哈,啊——”刘夏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无名峰主同学,你不是会武术吗?怎么不当场出剑,舞一套陌离剑法挡住马克杯,顺便再反击一下?”
“你以为我不能吗?”莫里白了刘夏一眼,可就是翻翻眼白而已,还是牵动了莫里面部的肌肉,着实又让他疼了好一会儿,“咝……”
“别动!”面无表情的护士有点儿生气了,“刚才差点缝到你眼珠子上!”
“啊不好意思。”莫里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副唯我独尊样,这会儿唯唯诺诺可不敢动了,“我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我欠了夏柠的,她既然想要回来,那当然就让她要啊。我跟她说好了的,还有四次。”
“那夏柠呢?”萧珊向一旁的雷斯垂德问道。
雷斯垂德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休息室,说道:“主人让夏柠在那儿休息,她有点累了。夏柠当时太激动了,忘了马克杯里有热茶,手臂有点烫到了。”
萧珊一脸关切地走进了帘子里,夏柠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手臂的一侧裹着冰袋。虽然一切不会就此结束,但是如果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倒也不失是件好事。
外面的刘夏还是正趁着莫里不能动手的时候向他发起嘲讽攻击。
“啊呀,莫里你这眉角上已经缝到第六针了呢。”刘夏贱兮兮地笑道,“那可太难看了,得想个办法遮住伤口啊。嗯,我看莫里你不如也留个齐刘海的长发?那样就可以遮住伤口了哟。”
雷斯垂德也在一旁默默憋着笑。
莫里是在场的人当中坐着而没有笑的唯一的人。他脸色青白,不时又涨红了脸,想要辩驳又说不出话来。诊室内外散布着快活的空气。
再说回沈塘这边。先不论夏柠目的为何吧,总之,沈塘的危机解除了。不仅解除了,他还成了大家争相慰问的对象。
第二天,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回到香泡大学的校园,准备开始新一学期的学习和生活了,沈塘也不例外。
研究生的课程安排自然和其他学弟学妹们颇有不同,但是过往的交情并不会因此有太多的变化。尤其是那些泛泛之交,他们在跟沈塘打招呼的时候,可不会为了顾及对方的感受而放弃问一些很尴尬的问题。
“沈惜言事件”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不,就是昨天的事。所以在八卦聊天中占据着最靠前的顺位。
“沈塘学长!”迎面走来的是足球队的一个小学弟,平时在社团里地位不高,说不上话,但人还不错,“学长昨天的事我也听他们说了,学长你可别放在心里啊。嘛,想想也知道,学长这样男子汉气概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娘娘腔的直播呢。肯定是误会嘛,学长你说是吧?”
“嗯嗯,大概吧……”沈塘早已无心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敷衍了几句。
“哎,沈塘,听说你们那个导师有点那啥......”沈塘独自在空旷的二区食堂吃着早餐,另一个相识的隔壁系的女生坐在了他对面,跟他攀谈起来,“不过说起来,昨天你可算是上了一次校园热搜啊。哈哈哈,现在的大数据真的离谱,什么莫名其妙的搭配都会出现。想想看沈塘你和那个什么沈惜言怎么可能有关联?除了你们俩都姓沈......”
“唔......”沈塘牵动了一下嘴角,面前的小米粥一下子就变得难吃了。
“喂,沈塘。”沈塘准备去文科楼变嫁小说研究会的社团教室去开开窗通通风,在二楼的楼梯拐角遇上了桌游俱乐部的一个朋友,那个朋友也是二话不说就跟沈塘聊起了昨天的事,“没想到啊没想到,沈塘你居然会跟那个我一直在追更的沈惜言扯上关系。不过说实在的,那个沈惜言平时直播的时候就很......放荡,反正我看她本人不会是什么好人......”
“哦。”沈塘没再说什么,本来想提起精神岔开话题跟那个朋友聊聊最近的桌游的,但最终还是意兴全无。聊**什么聊,真是无聊。
“沈塘同学?”终于,沈塘在关着门的社团教室前遇到了最后一个不识趣的家伙,对门空调爱好者协会的一个家伙,“哎,昨天真是灾难啊。不过我一直都相信的,虽然沈塘同学你在这个什么变嫁社,但也绝没有变态到去搞这种直播,所以......”
“我回去了。”沈塘掏出钥匙,插在了变嫁小说研究会的门上,转身对那家伙说道,“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变态的,不过我之后学业会很繁忙,恐怕不能再主持什么社团的了。麻烦你把钥匙转交给刘夏他们,这个社团以后就靠他们来建设了。”
“诶?这就要走吗?”那家伙一脸茫然,“要不进来坐一会儿吧,喝杯茶,然后聊一聊空调压缩机冷凝技术及原理的问题......”
“不必了,我还要去一趟其他地方,我是来递钥匙的。”沈塘笑了笑,说道,“而且,变嫁小说什么的,已经很难再给我带来快乐了。”
是啊,现在想来,当年直到昨天的一腔热血,今天看来怎么就这么无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