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穿上裙子跳舞就行了吗？”虞笐问道。
“是啊，怎么了？”柳营一下子没有听懂虞笐的意思。
“哦，没什么。”虞笐回答道，“只是这么平常的事情，我没想到学姐你要说得这么正式。
9月25日，也就是香泡大学社团招新活动的第二天，变嫁小说研究会顺利地取代了空调爱好者协会，得到了第252号的大铺位。
柳营果然是很花了点心思的，但她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后来的一切居然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一台报废的九十年代东芝空调，就直接贿赂成功。这个外行人看来的破玩意儿居然能让空调爱好者协会的所有成员如获至宝，这谁能想到。
铺位的事情顺利解决了，空调爱好者协会的几个成员也很大方，第二天一早就搬到了小铺位，像昨天“颠覆变嫁”的这几位一样坐成了一长条。
他们心态好，显然也比其他凡人更懂得整活儿，更会玩。总之，早上九点多，几个人就双手搭前排肩膀摇晃起了身子，假装在划龙舟，还唱起了《龙船调》。
社长氟利昂说道：“朋友们，只要我们随着节奏不断晃动着身体，龙舟就会前进。”
副社长压缩机表示赞同：“是的朋友们，感受到前面吹来的风了吗？那就像一台老旧空调一样，甚至无法带来一丝清凉。”
人气社员滤芯说道：“是的朋友们，想象一下那台报废空调给我们带来的感受吧，就像这一阵风一样老态龙钟！”
“神经病！”柳营暗暗地咒骂了一句，转而继续给大家分派任务，“所以上午时间段的活动，就交由丁樵来完成吧。丁樵，这套是......”
“不！我不穿裙子！”丁樵皱着眉头拒绝道，“我人生的前十几年已经讨厌透了裙子这种东西了，我真的不行！”
“不，这只是一个活动......”柳营掌管起了社团的大权之后，看上去是没有以往那么的悠然了。可能这也是必然的吧，过去这几个月发生了那么多事，早已打乱了一切。她太想要社团能够继续下去了，自然会焦虑的。
“不要！”丁樵着急和厌恶什么东西的时候，眉眼中仍然会流露出一丝女孩子的气息。那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小时候养成的。
“好啦学姐，人家不想穿就别让他穿了呗，我穿好不好？”萧珊正抓紧布置着铺位，转过头来毛遂自荐（凑热闹）道。
“不用。”柳营摇摇头，随后又加了一句，“除非你穿裙子也和变身有关，不然就免了吧。”
“啊这，你这是区别对待吧喂！”萧珊苦笑道。
“那就我穿吧。”江澄笑着接道，“话说，到底是什么衣服学姐你还没拿出来呢。”
“嗯，可我已经拿出来了呀。”柳营指了指附近的礼仪培训研讨会铺位上展出的衣服，说道，“喏，那套黑的，加帽子和丝巾，怎么样，超正规的吧？”
啊这......玩尬的？
“前方到站，香泡河直街。next station is xiangpao river straight street。开左侧车门，请乘客先下后上，注意脚下安全。”每隔一分钟，“盛装出席”的江澄就要站在台子后面，用她一点都不甜的女声报一遍站名。
每一个路过的学弟学妹或者其他闲杂人等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江澄，说实在的，这活比隔壁空调爱好者协会的整得离谱多了。
江澄的“盛装”倒是其次。呃，还是说一下吧。黑色的西装裙搭配，肉丝，黑色的细高跟鞋。说实在的，这是江澄第一次穿高跟鞋，走路还摇摇晃晃的。
走得顺的时候除了略有生硬其他倒还好，就是一旦崴了第一下脚，后面的步伐就会变得越来越凌乱，扭着踩着迷之小碎步往前直冲，不找个杆子抓住都停不下来的那种。
不过最终，还算顺利吧，江澄报完了最后一站枸橼湖西之后，总算是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还好还好，这活虽然很尬，但至少不会激起众怒来。
众人也乐得如此。江澄自己也是，反正没穿过高跟鞋，借此机会尝试一下也挺有意思的。
但是对于柳营，大家自然也就有点担心起来了。柳营是个好学姐，脾气好，很细心，有见识，做事果断但从不武断。但这两天的她，显然并没有那么细心稳定了，她浮躁冒进起来了。
有了迹象，也有了缘由，甚至还有那么两三个解决方法。但大家都不想扫了柳营的兴致，准确来说，大家都希望柳营学姐这最后一年能过得开心，不要像别人那样再留下什么本可能避免的遗憾了。
所以中午大家围在一起吃盒饭的时候，江澄先发话了。
“学姐，话说我们下午的安排是怎么样的？”江澄问道。
“下午当然是另外两个之前说好的活动啦。”柳营转过头去，看着一旁的“始作俑者”萧珊同学，笑道，“先是哥特萝莉大唱金属乐开场，然后再让女仆在三点钟左右登场咯。”
“唔，呜哇，哥特萝莉，那说的可不就是我吗？”虞笐指着自己，笑道，“而且学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听金属乐的？我最喜欢民谣金属、歌剧金属还有那种西幻类宗教金属了呢。”
啊这......柳营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这纯粹只是萧珊的乌鸦嘴太过灵验了而已。
“诶？”萧珊对这种细节很有兴趣，八卦道，“那你是会唱呢，还是除了唱还会别的？”
“我会弹电吉他哟，在一些地下live也表演过，前些天还去文旦酒吧开live了呢，顶了一把主音吉他。”虞笐很是自豪。
看着虞笐这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众人也没好意思说文旦酒吧里都是些什么人。
“总之我就唱吧，今天我常用的吉他也没带着。”虞笐嘟着嘴，一脸委屈，“不然别的也用不顺手。”
一旁的刘夏吃完盒饭，正席地坐在铺位里一角宽敞的地方，喝着茶凑着热闹。忽然之间，他才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诶？话说......”刘夏说道，“啊这，这女仆装是......”
“当然是你啊。”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可......”刘夏刚想推辞，就被柳营给打断了。
“没事。”柳营说道，“你可不许不干啊。毕竟，我可是给你请了一个你特别熟悉的‘特约嘉宾’一同助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