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实在无法相信有钱人的生活到底能奢侈到怎样的地步。不仅屋顶的砖瓦是镀金的,连大宅的门把都是金子做的,当然这点是那位红发小女孩告诉我们的。
说是告诉,倒不如说是“警告”吧。
“虽然那门把是纯金打造,但我还劝你们不要打歪主意,这里的制度很严格。”女孩似乎是特意在对我说这番话,目光至始至终都没从我身上移开。
我只好虚心的放下抚摸门把的手,小心翼翼的踏进入这宽敞的大厅里。一楼的大厅宽敞得即使容下1000人,呼吸也不会觉得累,脚下的地毯大概是用某种动物的毛皮做成的,担心会弄脏地毯的我每走两步都会看看有没有踩脏地毯。
大厅的中央挂着一副抽象画,画上画的似乎是妇女,猫眼睛三角形的鼻子,看上去就像怪物一样,会将这么丑的画的挂在大厅里,果然常人还是无法理解有钱人的脑子呢。
“请不要乱碰,那幅画是荷裔美籍抽象表现主义画家库宁的《女人三》,价值在20亿以上。”女孩瞥了我一眼说道。
“2......20亿?”
我被这天文数字吓了一跳,本来想走近仔细看看这幅画的,但被这突如其来的警告吓傻了。
这里的主人居然把价值20亿的画显眼的摆放在这个大厅里,难道就不怕会有人来偷走吗?从某方面讲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
身后的大小姐们来到了一个新环境,跟我一样像刚出生不懂市面的婴儿一样,到处环视。
红发女孩站在右侧螺旋梯口,双手平放在腹部位置朝我们深深鞠了一个躬,“各位请在此等候,接下来会按照号数点名,点到的请跟随我去见管家。”
女孩说完这番话,不等我们反映,便转身扶着楼梯手爬上二楼,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这里真是大,明明只是个大厅,却那么豪华,挂在头顶上闪闪发光的吊灯估计又是什么昂贵的材料做成的吧,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好啊。
“跟我家比小的多了。”就在我感叹人生时,背后不知是谁冷不防的冒出这么一句。
我转过头,发现三位身高不一的大小姐统一以手交叉在胸前的姿势高傲的互相看着彼此。
我说,这又是什么展开?
“呼呼呼,你可真会撒谎呢,刚才一进入宅子我可是听到了哦,你那发自内心不争气的感叹。”
“你,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打哈欠而已!这种小地方跟我家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被嘲笑的大小姐不甘的握紧拳头反驳道。
“哦?我记得你是健健集团的大小姐吧?你的父亲当年为了竞标可是对我父亲低声下气的说了许多好话呢。”嘴巴稍微有些毒的蓝发大小姐一边捂着嘴鄙夷的看着对方一边窃笑道。
“你,你说什么?”一直被嘲笑的大小姐显得有些激动,不,倒不如说是气得不得了吧,身子都有些发抖了,看起来随时都有一场大战。“你以为你是谁啊?从刚才开始就一副自以为是的态度。”
“我?哼,我可是市长的孙女,从等级上来讲,我可是高了你几十层次啊!”蓝发大小姐得意的说着,竖起食指用力指向另外一位大小姐。
群大小姐凑在一起战争就会被随时挑起,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仅是面前这两位,前面的其他大小姐们也都互相敌视着其他人,像在看仇人一样。
我怯怯的躲到大厅一角,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紧张的气氛,有些想不通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些大小姐中,年龄最小的10岁,最大的15岁,都是些娇生惯养没见过世面的女生。就跟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千金小姐们一样,在家如鱼得水,被父母呵护的像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
掌上明珠吗?过去我也是一颗掌上明珠呢,不过现在我只是渺小的沙子而已。
吵架的两人声音越来越大声,站在两人中间的另一位大小姐始终都保持沉默,一直在玩自己的头发,似乎对面前的这些毫不关心。
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打嘴炮逐渐的演变到动手脚,你一拳我一拳,互相拉扯对方的头发,扭打在了一起。
怎,怎么办?要上前去劝架吗?
还是算了吧,女人的战争男人去只会当炮灰,搞不好还会惹上什么大麻烦。意识到自己价值渺小的我,只能瞠目结舌的站在一边看两人打架。
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拳头抡起还没来得及揍向对方时,两人的手臂都被牢牢的抓住了,一动无法动弹。
“住手吧,已经够难看了。”说话的主人将两人的手臂放下,随后抬起头目光直勾勾的望向我。
劝架的女孩子,长相并不出众,穿着由白色T恤与灰色牛仔裤搭配的简单装扮,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蘑菇头,说话方式与举止显得有些粗犷,看上去就像是男人婆。
“你是谁啊?”
“为什么要干涉我们?”
两位大小姐不约而同的喊道,转过头气愤的看向那位“多管闲事”的女孩。
“南宫秋雨。”对方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后,两位大小姐瞬间安静了下来,应该说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南宫秋雨?谁啊,很出名吗?
看到两位大小姐都冷静下来后,秋雨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有点纳闷这女孩子是不是认识我,为什么要连续看我两次?
难道是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回过神来她已经朝我慢慢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对方站在我的面前,第一句话就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我是来应聘的,怎么了吗?”看到对方皱着眉头盯着我的脸看,我的脸不知为何突然滚烫了起来。
“这里,招聘的是女仆,男人是不允许踏入的。这是紫云山庄的规定。”
“女仆?女仆是什么职业?”
老实说,女仆这个职业我只听说过,大概就是跟佣人一样的吧,只要是打杂的角色管他是男的是女的,难道女仆还有男女之分吗?
“你是怎么混进来?”
“我跟你们一样,收到了邀请函啊。”我从口袋里掏出邀请函在对方面前扬了扬。
看到手头上的邀请函,对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开。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我收到了邀请函就代表了有面试资格,也就表示女仆这职业不局限于女性,男性也可以。
但是,总感觉哪个地方错了。
对于哪个奇怪女孩的身份,我最后还是斗胆的上去问了之前吵架的那两位大小姐,奇怪的是那个叫做南宫秋雨的女孩报上名字后,现场瞬间安静了,气氛有些诡异,能让在场三十位大小姐瞬间安静下来的人物,来头肯定不小。
我小心翼翼的询问那位蓝发大小姐,“刚才那位女孩,到底是谁?”
“嘘,小声点。”蓝发大小姐赶紧朝我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紧张兮兮的转过头,秋雨正靠在大厅角落的墙边抚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你小声点,惹毛那家伙,大家都会死掉的。”
哈?不过是个男人婆而已吧。
“什么死掉啊?有那么严重吗?”
“南宫氏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没有。”我老实的摇头道。
“天啊,你这下民究竟有多无知,听好了,谁都能惹唯独南宫氏的人不能惹。南宫家族,是世界十大黑帮之首,最残忍的杀手集团,杀人不分老幼,那个女孩,传闻是家族的下一任继承者。”
杀......杀手!还是世界级的!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有这么扯的事情,我的身边竟然存在这么不得了的人,而我刚才还被搭讪了。
遭......糟糕,我会被杀死吗?我一定会被杀死的吧,我刚才可是被她看了两次啊。
“你,你在开玩笑吧?”
“南宫家族的人虽然人少,但是各个都是杀手界的精英,那个女孩在八岁的时候就干了一件超级不得了的事情。”
“不得了的事情?”
“没错,她手刃了自己的父母以及弟弟,按照本族规定族长位置应该由杀死族长的人来担任,但因为她那时年龄过小而被族人反对,所以族长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由长老代理。”
“不,不是吧!杀死自己的家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嘘,小声点,那个家族就是这样。现在你明白了吧,那个女孩是绝对不能惹的,因为她打从一出生下来就是恶魔。如果不小心得罪她,不仅是你,我们大家都会被杀死的啊。”
居然会招聘杀人犯来当女仆,这里的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光是听到手刃父母企图当上族长,我的腿就吓得有些发软了,总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超级不得了的地方。
红发女孩让我们在大厅里等待,等了十分钟,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而我觉得这十分钟是我一生中过得最长的。
跟杀手呆在一起,如此的近,刚才还被搭讪了,是死前预告吗?
开什么玩笑,我还没见到救命恩人怎么会死掉,就算是杀手也阻止不了我!
想到这里,一直不安的内心瞬间平稳了许多。
邀请函的左上角有一个号数,面试的顺序都是按照号数来进行的,红发女孩子再次回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大厅才稍微有些动静。
“07号,邀请函左上角是这个数字的请跟我来。”
我的数字是65,看来是排在很后面了。
蓝发大小姐握紧了胸前的项链,看上去有些紧张。
“那,那个......加油吧。”我略带不好意思的鼓励道。
对方微微点点头,上了楼梯,跟着红发女孩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本以为应聘会需要很长的时间的,但是没想到第一个女生离开不到两分钟秒就回来了,回来时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算什么面试官啊?简直就是神经病!”那蓝发大小姐一边气呼呼的说着,一边下楼梯,推开大宅的门离开了。
啊呀呀,第一个就被淘汰了。
接下去的几位不比第一位差到哪里,离开不到一分钟就被“请”了下来,连我都有点诧异,里面的面试到底是怎样的。
不到半小时,大厅里的人就只剩下10人了,所有回来的大小姐们,不过脸上统统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好像被人羞辱过一样。
我越来越好奇面试我们的管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
“55号。”就在红发女孩说出这个数字后,一直呆在角落思考的秋雨,总算有所行动。
这家伙一定会被淘汰吧,我可不想跟杀手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啊。
秋雨一上去,五分钟过去了都没有动静,直到那个红发女孩再次出现,面无表情的宣布下一位。
下一位?难道那个杀手被录用了吗?
不可能吧,明明是杀手当什么女仆啊!会录用她的管家一定是脑子坏掉的了吧。
接下去的八位女孩子,上楼同样也是不到两分钟就下来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人在孤军奋战了。这场面试,参加者大概有70人左右,最后录用的难道只有我跟秋雨吗?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会纠结那种问题实在是多余的,因为我根本就没资格去纠结那问题。
“最后一位,65号。”红发女孩面无表情的站在楼梯口对我说道。
刹那间,我仿佛看到了来自天堂的阶梯就在我的面前,上面正站着数十位美丽的天使小姐,正在朝我挥手。
我,我总算等到这一刻了,为了跟我命中注定,哦不,是救命恩人见上一命,我赌上了一切,不仅把所有的工作都辞掉了,还退学了,为了就是见那女孩一面。
不成功便成仁,我现在就差没把自己的房子烧掉,电影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为了表示决心离开,把自己的房子烧掉什么的。
见到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胡思乱想并露出傻笑,红发少女提高了音量,“65号。”
“哦哦,来,来了!”我慌慌张张的爬上楼梯。
这栋大宅不管是哪里都充满了吸引力,我从来没有进过豪宅,这里的不管是气氛还是环境都跟我想象中的差太远了。
只能用庄重来形容这个地方。走廊的同样也是铺上了鲜红色地毯,每走2米路程就能看到自己的左右手边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名画,走廊上的房间门上都挂着数字牌号,唯独走廊尽头那一间看上去十分气派的房间,门框上头挂着标有“办公室”三个字的金色牌子。
其他房间的门都是白色的,唯独这间房间的房门是棕红色,门把的周围镶着金色花型图案。
红发少女很有礼貌的上前朝着门鞠了个躬,随后才敲门,“管家大人,人带来了。”
“进来。”房内传来一声冰冷的女性声音。
“是!”明明没有人看,但红发少女还是规规矩矩的又朝门鞠了个躬,才伸手替我打开房间的门。
出于礼貌,我带着谢意冲她笑了下,但是她却将脑袋撇向一边假装没有看到。
搞什么啊这家伙。
不管多脏多累的活我都会干!这个口号我已经练习三天了,嗓门方面我很有自信,管家一定会被我的气势折服吧。
那扇门被推开后,刺眼的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有点让人睁不开眼。迈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不,从决心来这里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但就在我一只脚刚踏入这房间,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着地,绝望的锤子便敲了下来。
“行了,您可以回去了。”对方毫不客气的说道,明明连我的人都没有见过,连我的决心都没有看到就这样把我拒绝在外。
可能是幻听吧。我将另一只脚伸入办公室里,笔直的站立着,将自己的气势吼了出来,“我叫夏尔,无前科!虽然长相凶恶,但是内心却像10岁的小孩子一样纯真!不管多脏多累的活我都会干!请您收留我吧。”一口气喊完这些,我45度朝着前方深深低下了脑袋。
说完这些话的那瞬间,我顿时感到浑身轻松了不少,紧张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没听到吗?我说您可以回去了。”不料,对方依旧冰冷的重复刚才的话。
也就是刚才不是幻听,而是......真的被拒绝了?
我,夏尔,一生面试过上百次,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到底是为什么?
我顺着音源,缓缓抬起头,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加长的办公桌,桌子上堆满了山一样的文件,一位留着黑色短发的少女,专心致志的批阅手头上像考卷一样的东西,头连抬一下都没有。很难想象,这位看上去只有十七左右岁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女孩子是这栋大宅的管家。
我印象中的管家应该是那种年老,穿着燕尾服,戴着单片眼镜十分有礼貌的老者。要当管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没有足够的经验是无法胜任这一职的,即使我是外行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那,那个......”
“那些人力部的家伙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会混进奇怪的人。”黑发少女将手头的笔甩到一边,用双手支撑着脑袋拼命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抱歉,是我们的工作疏忽了,我们不能录用你。”
不,不能录用我?开,开什么玩笑,我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请,请等一下!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录用我?”
“邀请函上写得十分清楚,这次的邀请对象是女性,都怪我之前没有好好审阅资料才会出现这种失误。夏尔先生,来回路费由我们帮您支付,十分抱歉让您白跑一趟。”管家放下手臂,目光冰冷又锐利的扫向我。
“等等,我知道这次是在招聘女仆,我是不知道女仆到底是怎样的职业。”
“您只需知道,那是只有女性才能胜任的职业就行了。”
“难道男人就不能胜任吗?我对自己的可是很有信心的,不管多脏多累的活我都会干!就算是疏通马桶我也在所不辞。”
“这点您就不用费心了,会疏通马桶的女仆要多少有多少。”
“那,那我不当女仆了,让我做普通的佣人,就算是打杂的也没关系。”
“紫云山庄自古有个规定,男性禁止涉足本山庄,不论身份,违反者以死论罪,这点请您务必记牢。”
“你,你在开玩笑吧,我可不知道有这种规定,也没有人对我提过啊。”
“是吗,那只能对您说抱歉,是我们工作疏忽了。请您离开吧,记住不要再出现在这个地方。”
对方的态度十分坚硬,如果不能在这个地方说服她的话,一切就白费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我的努力,我的决心难道就要在这里化为乌有了吗?
冷静点啊夏尔,一定有逆转的方法,绝对不能放弃。
“等,等一下!我有异议!刚才你是这样说的吧,这里不需要男性,你开始是这么说的吧!”我竖起凌空指指向管家。
是生是死,只能在这个地方一搏了。
“是的,怎么了吗?”管家不解的问道。
“如果,如果是人妖的话,就没有异议了吧!”
“只要不会给这里的女性造成困扰,就算是人妖也能考虑接受。”
“那,那我就......变成人妖吧!”
等等,这搏也搏得太大了吧!不,只要能见到那个女孩,就算失去男性的尊严又怎么样。
我可是抱着“就算躶体一边跳着舞一边绕全市跑一圈也没问题”的决心来到这里的,为了仁义舍弃点东西又算什么!
“哈?”对方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您,您刚才说什么?”
“就算是变成人妖,我也要呆在这里!”
“为什么您就是说不听呢?那您倒是说说,为什么那么坚持要留下?”对方似乎对我来这里的目的感起了兴趣,双手交叉在胸前高傲的昂着头看我。
“我,我是为了来找一个女孩,我一定要见到那个女孩!”
“如果是抱着这种目的,我就更加不能录取您了,您会给山庄带来麻烦的。”
“绝对不会!我绝对不会造成麻烦的,请相信我!”
“真是无聊又可笑的理由,您的话里究竟有几分是认真的呢?”
“我,我可是非常认真!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必须呆在这里。”
舍弃一切的我,只能背水一战,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
“呵,真是有趣。您说您是认真的?如何证明?”
“那,那个,我是认真的!只要你能录用我,就算让我从这里跳下去我也心甘情愿!”
“那您跳吧。”
喂喂喂,这家伙还真的要让我跳楼啊。
对方的视线完全放到我的身上了,微微张嘴像是在冷笑一样,“如果您跳下去,我就考虑是否该录用您。”
山庄数十年来的规定,不是凭管家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也就是说这家户是抱着嘲笑我的心态在等着我出糗。
我战战兢兢的跑到窗前,探出头,一阵清风将我的头发吹乱了,我压着翘起的头发,怯怯的将脑袋缩了回来。
笨蛋,这里可是三楼啊!跳下去就算不死也会变残废。
“怎么了?您不是说要跳吗?不是要让我看看决心吗?难道你的决心.......就那么一文不值吗?”对方笑道。
我的决心,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傻的来到这个地方寻找救我的女孩,我本来不相信所谓的“因缘”,一直被女孩子畏惧拒绝的我,也会有初吻被夺走的一天,那个女孩子即使没有见过面,但在她与我接吻的那一刻,我就彻底的爱上了对方。
所谓的爱情就是这么出其不意,我爱上了陌生的女孩,为了那个女孩拼命到了现在,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我的决心,没有你想的那么一文不值。”我整理好衣领,双手用力将耳边的头发撩到而后。“我啊,打从心底就是个跟爱情无缘的男人,长着一张人人畏惧的杀人犯面孔,脑子又不太好使,小学时在话剧角色里一直扮演凶恶的反派,长大后又经常被警察怀疑有前科带入警察局调查。我的人生可以说已经糟的一塌糊涂,已经到了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愿意接纳我的地步。即使如此,在我有难的时候,那个女孩子还是对我伸出了援手,就像天使一样温暖人心,她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算长得再丑’也会有女孩子愿意为你冒险。我非常感激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孩,我要找到她,将我的心意转达给她。”
“就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吗?”
“无聊的理由吗?身为女人的你是不会明白的,男人的仁义到底究竟为何物!究竟能牺牲到什么程度。”我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点燃,这或许是我的最后一口烟。“我是认真的。就算不能亲眼见到她,对她表达我的心意。我也会化为这里的尘土,继续寻找她的!这就是我的决心。”
掐灭手中的烟,丢往窗户,我毫不犹豫的一脚踩在窗户上,两手抓着窗子,感受迎面吹来的清风带给自己的快感。
自己的一番话,让我彻底有了觉悟,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见她一面。
“等一下!”管家拍了下桌子。
等一下吗?
啊,看来有希望,我不需要跳楼了。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用双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正准备转过头用灿烂笑应对管家时......
发现我刚才用的好像是双手,并且我踩在地板上的那一只脚已经腾空了。
等等,怎么回事?身子好奇怪啊,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了啊......
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慌乱之中,我又抓住了两边的窗子,勉强让自己保持平衡不掉下去。
但因为后脚已经腾空的关系,我就像骑马一样骑在了窗户上,不得了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啊......
有人说过,鸡蛋是无法被捏碎的,除非受到强大的冲击力。
所谓的冲击力,比如从桌子上滚落到地面碎成一滩蛋黄。
我的下身传来了剧痛,没有调整好体位,身子就这样压下去的时候,就好像有人拿木板狠狠的将鸡蛋压碎一样。
蛋......蛋......我的蛋碎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出于本能反应双手护住了下体。
由于人长得高大又结实的关系,笨重的身体往下倾斜,整个人倒立着掉了下去。
开玩笑吧,我的这一生,真的就结束了啊。
不过,就在掉落那瞬间,我看到了正对着窗户下方的二楼窗子里的美妙风景。
一名白发少女正背对着窗子换衣服,我已经不知道到底是在换衣服还是打算洗澡了,总之光着身子,背后的春光一览无限。
上天在我临时前也要让我看这春光一幕,似乎在嘲笑我,“就算是死你也只能当一名只能看到女性躶体的处男而已”。
就在男性的感应器又反应时,脑袋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暗,自己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
这就是我在紫云山庄的第一天,赌上性命的面试,最终的结果是以惨剧收尾。
不过,我后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当时我没有干出这样的傻事,我到底能不能顺利进入紫云山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