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夜空,泛着一丝血意。双月高悬,月光朦胧,静得一如既往。
在这片大陆上的居民,早已习惯了其四伏着的危机,篆刻着的苦难。
当一场流星雨划破夜幕从天际坠落,至多,令多愁善感与相关从业者发出一声:“又是一场天灾吗?”的感叹。
至于其结果,当确认其落点处属无人山林且附近无城邦后,便再无人想去追查了。
......
无人知晓的是,这也是对待不速之客的方式。
降临,并非总是平和的,那这一次,无疑是显得有些粗暴。
当伊拉·艾琳莫德被接入这个世界,便是一场与陨石相伴的旅途。
也得益于此,才能将她从无趣且孤寂的长眠中唤醒。
只可惜对于那些位于落点处的山林来说,这就是一场无妄之灾了。
剧烈的撞击,点燃并摧毁了这片林区,并在地表留下了骇人的坑洞与神秘的晶簇。
也留下了一位浑身均密布着蛛网般紫黑色裂纹的‘人’,宛如一具摔至破碎却又重新拼合的瓷器。
不过,这对伊拉自己而言,还并不知晓。
躺在燃烧着烈焰的深坑之底,她只感受到了背脊处散发着湿意的泥土逐渐被周遭的火焰烘烤成了干燥的沙石。
也听到了四周烈焰焚烧树木,树干中水份遭挤压导致木材中纤维断裂而发出的绵绵不绝的爆炸声响。
哦,还有时不时席卷她浑身上下的热浪,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即使伊拉早已放弃了回避,但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她不愿的情况下,还是未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哪怕它几乎烧尽了这片山林,将土地都涂抹为了烧焦的炭黑色。
最终,整片山林又恢复了安宁,连风都开始带上了一丝冷意。
‘多久了?’
没有谁能告诉伊拉这个问题的答案。
世界也不行。
自她被自己隐藏在秩序碎片中,有关思维的规则侵蚀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世界权限便都已经失去了。
而系统,也在其过程中被摧毁。
这意味着,她不再能知晓自己身处何方,又该去往何处了。
伊拉睁开了自己银白且带着一丝紫意的双眼,在不移动身躯分毫的情况下,极为有限地环视了四周。
而所见的,只有无章的线条,繁杂的数据,和不明所以,飘忽不定的影。
她若有所思。
不是为那些数据与线条。
已经取回了完整秩序规则的她,自然拥有着处理它们的手段。
但那些影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她不知道,也没人能为她解答。
好在,它也不重要。
‘是侵蚀造成的吧...’
理所应当的,她如此想着,并让秩序魔方无声地在其掌心一闪而过,为她临时计算了那些被观测到的数据,将方才所见的事物展现于她的脑海中。
相比世界权限,这种方式虽然无论是从效率,还是从全面性,都完全无法与之媲美。
起码,这种方式,她不会因当前世界的权限不够而忽视一些重要的东西。
况且,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选择?
在被侵蚀的现在,她对于规则的任何操作都无疑是在加剧这一过程。
而这具因时间流逝早已被侵蚀彻底包裹的身躯,就连任何对其四肢调用的尝试,都将造成难以抑制的痛苦。
这便是秩序魔方一闪而过与伊拉一直躺着不动的原因。
这便是无可违逆的侵蚀,铭刻于本源的伤痛与污染。
一切对于本源的呼唤与诉求,皆是对于伤痕的揭露与荼毒。
而作为凭依的身躯,也逃不过本源的投影,甚至因为其相对脆弱的特性,侵蚀只会更快一步地蔓延,令所有者寸步难行。
唯一值得庆幸的,只能是当身躯死亡后还可被更换这点了。
不过现在,伊拉·艾琳莫德还不准备去做。
毕竟重塑身躯的过程,本就是一种对于秩序规则的操作。
既然她也找不到目的,何不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呢?
嗅着这处山林带着些许糊味的空气。
她只想说:‘没有痛苦,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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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这章番外真的只是意外,我下次看有没有机会更新正文。
唉,感觉自己更新好艰难啊。
我是废物.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