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操纵空气中分子的流动与分布,改变空气中的气压,让其形成回旋的飓风,通过携带那些由自己所塑造的锋利碎石,形成了这面足以切碎人体的环形风暴屏障。
这道屏障,任意一侧的厚度都足足有两百米以上,而白井黑子的瞬间移动距离却只有81.5米。在没有落足点的情况下,离开此处只能是空谈。
但白井黑子此刻却已经不在意艾琳莫德如何知晓自己能力的弱点,只是一脸凝重地望着眼前宛如天灾一般的景象。
深褐色的环状风暴组成的墙壁将三人包裹在其中,其风速早已超过了百米每秒,她完全无法想象这力量发生在市区究竟能造成怎么的破坏。
当转移了此处全部的金属,拥有足以阻拦雷电的屏障,以及限制自己逃离的手段。
纵使她再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其准备的周全,以及其力量的强大。
“这就是你从‘幻想御手’中得到的力量吗?”
见暴力已经无用,她的情绪,也是重回平静,开始询问起立于石柱之上的艾琳莫德,并难得地没有带上任何责备的语气。
“是,这便是集合了众人计算力后的力量...而我,只是无耻的剽窃者......”
而高台上的银发少女,对于白井黑子的询问,则给予了肯定的回答,语气同样没有任何的自得,甚至带着些许忧伤。
“你选择了在此阻拦我们,也是因为不希望再伤害到他人?”
看着飓风呼啸的荒芜平原,黑子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第二个问题。
只是这次,收获的,唯有沉默...
“唉...停下吧,让我们心平气和地讨论一下。”
她忍不住叹息道,答应了艾琳莫德与御坂美琴争执时所提出的条件。
风暴就此缓缓止息,银发少女也将升起的高台降下,使众人处于同一个水平线。
“好。”
她就是如此轻易地,便答应了白井黑子要求,哪怕自己实际正处于冲突的上风。
因为她也存在着额外的担忧,‘幻想御手’的网络的计算力随时可能被木山春生调用,与其到那时进退两难,不如在此刻将争端化解。
随后,她将手杖轻轻敲击在地面上,通过岩石塑造出三把座椅,以及一张光滑的桌子。
御坂美琴似乎有所领悟,也不再争执,拉过一把椅子便坐了上去,同时望着身前表情平静的艾琳莫德提问:
“那么...为什么?”
“如果我说为了拯救,你们会信么?”
艾琳莫德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超出了御坂美琴等人的理解。
“为了拯救?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欺骗他人的期待,让他人陷入痛苦和昏迷是为了拯救?”
御坂美琴无法理解这一点,大声叫喊着,同时用力锤击着石质的桌面。
“无辜的么?‘幻想御手’可不具备主动感染的能力,选择使用这种毫无安全保障的能力提升装置的人,真的都是完完全全无辜么?”
艾琳莫德平静地询问着愤怒的御坂美琴,并自问自答:
“我可不这么认为。他们对于超能力的追求已走火入魔,这一次他们选择‘幻想御手’,那么下一次当‘幻想助手’等诸如此类的物品出现,他们真的不会去选择?人性的本质不经历风雨,是绝不会改变的。”
“所以你想说你是在帮助他们咯?”
只是御坂美琴心中坚定的信念绝不会被三言两语所说服,而艾琳莫德本身,也从未想过说服。
“不,我终究是伤害了他们,这一点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辞藻都无法改变。而这也正是我所难过的地方。只是有时候为了所谓美好的结局,你终究会走上自己曾不愿踏上的道路。”
“一派胡言!”
御坂美琴愤怒地叫喊着,却很快遭到了对方的反驳:
“如果有一天,白井黑子会死去,而素不相识的五人也会死去。你只能拯救一边,你会选谁?”
银发少女平静地提出了上述问题,也让御坂美琴陷入了沉默。
此时的无言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白井黑子含情脉脉地望着因自己陷入沉默地御坂美琴,深情地说着:
“姐姐大人...”
只是艾琳莫德不想在此刻吃糖。
因为不知道‘幻想御手’网络的计算力何时会被木山春生调用,她不愿再浪费时间了。
于是果断插嘴,打断了白井黑子的后续发挥,为自己的问题提供了回答:
“答案很明显不是吗?人与人之间从一开始,便不是平等的。所以我能理解那些为了自己亲人,伤害他人的做法。只是理解,不代表赞同。”
“那么你所谓的拯救呢?”
得到答案的御坂美琴,也放弃了继续同艾琳莫德争论,只希望能得到她的解释。
“拯救...是啊......只可惜这所谓的拯救,往往彰显的是我们的无力...”
少女却抬头面向星空,说出了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语。
“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有选择完美结局的能力,又为何要伤害他人呢?世界是冷漠与无情的,结局也往往是残酷的。现如今,我们只能通过取舍,来获取对自己最为有利的结局。”
艾琳莫德为自己的选择做出了解释,即使她也明白:对那些受害者而言,这绝非公平的交易。
“所以你想拯救的是谁?”
“木山春生的学生。不过空口无凭,不如一同去亲眼看看吧。存在于光辉下,阴影中的牺牲品与残渣...”
感受到计算力的逐渐干涸,少女明白木山春生已经开始了她的实验,也知晓自己不再拥有阻止御坂美琴与白井黑子的力量,随即干脆利落地选择了将真相完全地告知于她们。
毕竟作为真正拥有同理心的人,她们还无法为了利益,亲手做出牺牲,哪怕是为了法律上的正义。
至于‘幻想御手’网络在此后是否还能被其所使用,伊拉·艾琳莫德其实并不在意。
正如计划中的那样,这股力量最初只属于等待被唤醒的孩子,而非另有所图的银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