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老旧的小区,今天可是不平凡的一天,半个小时前,警察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这是因为有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跑到了这里。
这也是薛让最难忘的回忆。
那是十五年前,也就是二零零五年,年仅四岁的薛让和爸爸在家,等着妈妈下班回来包饺子。
一个小时之前,薛让和爸爸在小区的公园中玩耍拍照,每次来到公园或者离开公园,都会看见正在保安值班室里面的“孙警官”。
可能薛让年纪还小,不知道保安和警官的区别,但是每次见到的孙警官,都会像模像样的做一个不太标准的行军礼,那是薛让的梦想,他长大,也要成为一个像孙警官那样的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官。
孙警官长的很吓人,薛让在更小的时候甚至被这位孙警官吓哭过,父母从小告诫薛让,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孙警官在那之后,数次帮助小区里面的人度过难关,在薛让父母不在的时候帮忙照顾小薛让。孙警官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吓人,就像是在怒号,像是在发狂,这也吓哭过小薛让。
在公园里,趴在水池边上,看着水池中的金鱼,对小时候的薛让来说是一种享受,是快乐的时光,这天也不例外,直到“轰”的一声,一辆车翻在了小区门口。
薛让的爸爸本来和往常一样,一边看着玩耍的儿子一边和孙警官抽烟闲扯,忽然来这么一出,孙警官扔下烟,用脚尖摁灭:“老薛,你先陪孩子吧,我得去瞅瞅。”
“我跟你去吧,他先在这玩呗,这小区三邻两户的也都认识,诶,李姐,帮我来看下孩子。”薛爸爸冲着远处一个也领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喊到。
这个李姐点点头,领着孩子来到了小薛让这一边,薛让抬起头,用稚嫩的童声问道:“李阿姨,爸爸和孙警官干什么去了?”
“哦?”李姐笑笑:“他们去乐于助人了哦,小薛让长大以后也要像爸爸和孙警官那样哦!”
小薛让点点头,他并不知道,爸爸这一去,就是永恒。
太阳快要落山,爸爸还是没有回来,李姐觉得已经到了该做饭的时候,便想回家,嘱托给自己的小薛让送的家便是,这个时间,小薛让的妈妈也该到了回家准备晚饭的时候。
小薛让家住一楼,还是小区最外围进出可谓是十分方便来到一楼,家门竟然开着,李姐见状便打开门让小薛让回家,李姐感觉不对劲,开门的时候,门把手上好像有些不知名的液体,下午的楼道内不亮灯,根本看不清楚,脚下好像也有着些粘稠的液体,踩在脚下有明显的感觉。
李姐带着好奇,推开门,这个可怜的中年妇女,她看到了对她来说这时间上最恐怖的事情:
一个中年男子,满身鲜血的倒在薛让家的厨房地板上,沉寂的没有一丝起伏,显然死了有一会了。见此状,李姐尖叫一声,双腿一颤,险些晕倒,有些神智不清,可能是母性让她镇定,她抱起自己的孩子,猛的推开门,然后飞速逃离现场。可怜的小薛让一个人被留在了这里。
年幼的薛让哪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知所措的走进厨房,殊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门后,一个穿着精神病院患者服的男子冲出,他大步的水池旁,抄起一把菜刀,向薛让砍来。
与此同时,一声大喝从身后传来,薛让这才发现,沙发上面也握着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依稀从血污之下辨别出警服,此时他披头散发,血和汗将头发黏着在脸上,很是吓人。
这人猛的跳起,拦在薛让和精神病患者直接,面对砍过来的菜刀,竟然选择用手臂去拦!“嚓”的一声下去,刀已经进手臂一大半,整条手臂快要被砍了下来。
“跑!”警服男终于说出一个字,这正是薛让一直尊敬的孙警官,但是此时,薛让被吓得僵直在原地,想跑身体也不听使唤了。
孙警官和精神病都抽出另一只手,相互扭打在一起,进阶随后,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二人好像在这一瞬间忘记了疼痛,相互对视,这种状况整整持续了五分钟!
五分钟的时间,身体的控制权好像又还给自己了,薛让的眼泪在也收不住了,却没有哭出声,整个人缓缓的向后退去。
随着薛让的移动,还在搏斗的二人如同听见了什么指令一般像机器一样重新开始运作,不过情况有了很大改变:
孙警官的眼神变了,不在是那么和蔼可亲,倒也不是面对坏人那样的镇定自若,是一种接近病态般的疯狂,是一种对杀戮的渴望。
眼神变化的同时,好像力量也被增强了,似乎不惧疼痛,左手狠狠一推,那个精神病被推了个踉跄,用左手,轻描淡写的拔出了已经快要将右手砍断的那把刀,高举刀,向着颤抖的薛让,狠狠刺去!
忽然,发疯的孙警官摔倒在地,在他身后,那个精神病竟然拼死拉住了他的脚踝!精神病的眼神好像也变了,变得像那个薛让深信的偶像。
精神病顺势踩在孙警官身上,拖着身体强行爬了过来,不等薛让惊呼,抱起薛让就要往出跑。
扑通一声,精神病也摔倒在地,怀中的薛让也重重的摔在地上,是孙警官再次用仅剩的左手挥刀,砍断了精神病的脚。
孙警官挣扎着爬起,刀尖已经对准薛让,这个距离薛让绝无逃脱的可能!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被剧痛撕裂意识的精神病再一次猛然起身,为薛让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刀!孙警官被眼前的一幕气得大吼,精神病的身体就如同一堵厚实的墙,死死的挡住二人。
孙警官恼羞成怒,欲拔刀再刺,精神病则用尽最后的力气,摁住孙警官的左手,隔着精神病,孙警官凶神恶煞般的眼睛看向薛让。
忽然,那憎人的表情停住了,那凶狠的目光和薛让对视了,二人再次对视了五分钟,五分钟后,孙警官精疲力竭房闭上眼睛,而薛让,痛苦的捂住了自己头,声嘶力竭的大吼,随后,也缓缓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睡去。
不远处的高楼上,一个穿着风衣的年轻男子注视着这边,这边,许多的警察已经围住了薛让的家,急救车也来了好几辆。
年轻风衣男掏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一串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诶,老高,你得负责啊,四号试验品暴走了,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怎么可能承受的住赦命天偷呢,这下好了吧,不过我也没想到,竟然直接进入了最终模式意识转移,也算是成功了吧?我得过去看看了,赦命天偷的现任承载者是谁,是否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