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真可爱,它叫什么名字?”侍月祭用略显怪异目光打量着迟陌。
迟陌用奇怪的眼神回看侍月祭。
苑:“……”
白:“他叫迟陌。”
祭:“迟陌乖狗狗~”
陌:“汪?”
苑:“???”
……
“……到了。”
翻过两个山头,三人一狼带到了一处小村庄前,没有大门,房子零散得修在河道的两边,约莫三十户人家。
多数都是顶上覆盖着茅草的土房屋,养牲口的也不过十几家,看起来并不怎么富裕。村中虽有人声,却很少见人。几乎所有房屋的门窗都紧闭着。
一只土黄色的猎犬在远处打量着陌生来者,发现有狼的气味后犹豫了一下,然后发疯似的吠叫,惊动了全村的人和狗。
村里的人纷纷推门,出来看到底怎么了。这村子的猎犬很少,就两户猎户,所以只只训练有素不会乱叫,倘若不是发忄青期,那肯定就是有危险的东西来了。
苑对狗有阴影,躲在了侍月祭和白的后面。
不知迟陌怎么了,夹着尾巴压着耳朵躲在苑的后面,尽量缩成一团,让自己看起来更小些。
侍月祭深吸了一口气,唯唯诺诺地说到:“……我回来了……”
“真倒楣,他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会……”
“难道,天灾真的要来了啊……”
“……”
……
所有人家推门后,看见是他,都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幽骸谷的妖鬼们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大家不用再担心里面的鬼魂了……!”侍月祭攥着衣角,大声说了出来。
“小孩子家家说话怎么这么晦气?里面哪来的鬼魂?”
“我看他就是想吓唬咱,好报复我们。”
“这个扫把星,要是他摔死在谷底多好……”
“就是就是。”
“……”
……
纷纷议论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密密麻麻,在脑中渐渐小去,除了“死”这个字眼,所有语句都听不清了。
祭腿一软跪了下去,“怎么会……”
声音分明愈发喧嚣,什么都听不清,就像隔了一座山一样朦朦胧胧,电流音穿耳而过。
突然,一切都安静了。
是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祭回过头看着白,白双眼空洞地看着他。
祭用冰冷的手掌握住了白的手,轻声道:“谢谢……”
苑唤出飓风将村口的一棵桦树削成了几节,砸向人群,冷声道:“闭嘴。”
说实话,她对这个少年的好感基本是负数,但还是受不了这群烦人的村民,忍不住便替他出了气。
村民被吓得纷纷关门。
“对不起,我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祭自责道。
“……”
突然有一节木柴飞了过去,砸到苑的身上。
“那个女孩使妖法!他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让她滚出去!”
一个村民掀开窗子喊到。
其他村民纷纷效仿,烂果子、枯菜叶子、鸡蛋什么的,铺天盖地地向苑一行人砸过去。
迟陌四处躲闪着砸来的物品,苑用风刃将飞来的物品全部搅碎。怒火在她心中不断升温。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求求你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祭拎起裙摆,向村民们跪了下去。
“那你们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
带头扔东西的中年男人所住的房屋突然被斜着拦腰截断,上半截房子滑了下去摔成了碎块,露出了内部的构造。
“可否借宿一晚?”苑向前几步,核善地微笑道。
“啊————!!!”中年男人尖叫着。
“可否借宿一晚?”苑手中提着风剑,抵着中年男人的喉咙,继续核善地微笑道。
“大伙儿在吵什么呢?”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杵着一根木拐杖慢悠悠地向三人一狼靠近。
半晌后,她终于走到看侍月祭的跟前,端详了好一会。
“这不是小祭吗?”老妇人和蔼地笑着,脸上的皱纹被挤成了一条又一条深沟,“哟!还带了客人啊?要去我家里坐坐吗?”
“可以吗?!”祭有些惊喜。
“当然可以呀。”她笑得更开心了。
“谢谢婆婆。”
“真是个乖孩子。”
……
一行人暂时有了安顿之处。
妇人家中陈设简单,较大的设施只有一个灶台和一个炕床。
略有些破烂的木板门边放着一把枯枝扎的扫帚。
土炕上垫着枯黄的稻草,上面盖了一层麻布。
“房子有点小,平时就我跟小祭一起住,请不要介意……唉……”老妇人杵着拐杖驮着背,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