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浑身疼痛。
睁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脖子上有什么东西。
无力的用手去抓，放在眼前看，是一条丝带。
‘他们送个我的阵营标志……’
莉莉娅发了一会呆。
突然开始扭头。
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离床有些距离。
“……床上，是墨阡吗？”
黑沙拿着一个碗俯身，对着勺子吹气，想要把粥喂进去，但墨阡很抗拒，绷着嘴。
叹了口气。
“是的。”
莉莉娅听到了精神一松，安心的闭上眼。
现在太需要休息了。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莉莉娅轻轻开口，比之前的紧张语气好上不少。
“娜塔莉娅。”
“墨阡的妹妹啊……”
莉莉娅知晓墨阡所有的事情。
虽然不尽详细。
墨阡原本是睁着空洞的眼望着前方的。
听到黑沙说“娜塔莉娅”时，那双眼睛想是又活了过来一样，环视周围。
黑沙看到墨阡来个精神，注意力高度集中。
墨阡看了几遍也没有将视线在任何地方停留。
最终他看向黑沙。
“骗子。”
“……”
“娜塔莉娅。你不是娜塔莉娅，骗子。”
说完就又歇菜了。
黑沙：“……”
莉莉娅“……”
场面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能给我讲一下现在的状况吗？”
“整合运动已经攻占了大部分切尔诺伯格。”
“……果然。那么，你究竟是什么呢。”
对其他人讲话的时候，莉莉娅显然没有那种特殊的迁就和温柔。
虽然黑沙也不是什么会说好话的主。
“墨阡的……衍生物……？”
黑沙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好的说法。
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存在。
她的记忆来源于墨阡的记忆，来源于吴懿的闲聊。
“总之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亲近，不可分割。”
‘你会不愿意的吧……明明最近墨阡最关心的人是你。突然失宠。’
“嗯。”
没有黑沙所想的场面。
莉莉娅的回答平平淡淡。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莉莉娅：“……”
“墨阡现在听得到我们的谈话吗？”
黑沙：“能听到。但不会记得，也不会引起思考。状态非常混乱，乱成一团，无法正常思考。”
“那就好……我早就知道我在墨阡里的定位。我不是他的家人。我是他死后的一个替身，替他开照顾他的家人。在死前，我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工具人。即便是我实力恢复，也只是一个稍微好用一些的工具人罢了。”
莉莉娅像是在回忆。
“不甘心……墨阡因为得到一些消息就把我随便丢在菲儿那里的时候，我确实有过一瞬间感到不甘心。但随后也就释然了。我怎么会比得过他的家人呢。”
“哼。”
黑沙只是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嘲讽。
“那你知道主人想要的是什么吧？”
“嗯。”
‘死亡。’
“你该想尽办法，用你的榆木脑袋把他留住。他想做的事绝对不可能成功，更不值得。”
“……为什么呢？按着他所想的来不就行了吗。墨阡想要的莉莉娅，是绝对听话的莉莉娅，他是想要控制，不是被控制。”
“那你就不想让他看着你走到最后？”
“想……但没必要。墨阡因为墨阡不想。他还需要我来成为他。”
“……愚钝。”
两个人再度陷入沉默。
‘我比她更自私。我想要主人活下去。比我活得久。’
……
得益于社会体制，乌萨斯有两种学校。
平民学校，贵族学校。
其中后者实行精英教育，后者正相反。
原本是没有什么冲突的。
也不会有什么瓜葛，因为两种人相距太大太远，甚至一辈子都不会交谈一次。
他们似乎生来就被决定了地位。
但，若是他们被撮合在一起呢……
“我们这是在哪儿……”
薇卡牵着真理的手，她只能看出来着是一所学校，贵族学校。
“不清楚……放轻松。”
所有人，或者说大部分人都睁着迷茫的双眼，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学校被整合运动包围了。
“啊——！”
一声惨叫，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整合运动的士兵四五个在一起，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
那少年捂着自己的腿，却怎么也捂不住鲜血，只能由它流出。
痛感席卷整条腿，不敢动弹。
“跑啊？怎么不跑了？”
士兵在哂笑。
“他nn的贵族。祝你们下辈子都成牲口。”
一个士兵上前猛力一踢，正中面门，少年滚出三米外。
士兵走了，学生们才敢睁着愤怒的眼神上前，去看地上的少年。
“没事吧？”
有人要将他扶起来，但碍于少年身上的肮脏，没有动手，蹲在他面前。
“疼……好疼啊……”
走远的士兵回头。
“你们谁要是敢逃跑，下场比他还惨！”
说话时目光尤其的不善，而且主要去盯着衣着靓丽光鲜的学生去看。
“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我们现在是要去干嘛？”
薇卡跟在真理身后。
一同被带来的不只是薇卡。
由于真理是班长的缘故，基本上所有同学都在一起。
现在，女生被留在一出，而男生基本都被真理带出来了。
“我们需要一些工具。”
真理说话间还来回扫视这里的学生。
‘全切城的学生都会被送到这里吗……不一定。但后续还可能会有更多的学生被关在这里。到时候，这所学校的食物够用吗？若是食物不够了，又会发生什么？’
不确定整合运动会不会给他们分发食物。
但就现在这个态度而言，是不大可能的。
所以需要趁早去拿些食物来。
在所有人意识到这些问题前，优先拿走资源。
这里，似乎已经不是学校了。
……
安德烈跟博古对峙。
相顾无言，眼神里都没有退让，大部分的贵族学生都围在一起看着他们。
好像随时都会动手。
有人已经站好了队，分别站在他们两个的身后。
但大多数人都还在观望。
“会长……”
艾卡在推搡着娜塔莉娅。
娜塔莉娅出面了。
仪态优雅不可侵犯，高高在上。
“都停手吧。我们不应该为这些小事而出现冲突。这着实有损贵族的形象。”
面带严肃，作为第三方入场。
“这个人是谁啊……”
“咳。”艾卡捂着胸口压住心跳，靠着平时在公共场合帮娜塔莉娅说话的经验开口。
“这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会会长大人，娜塔莉娅.安德烈耶维娜大人。请各位注意发言。”
顿时人群里面开始出现交谈的声音。
“她就是安德烈耶维娜……‘彼得海姆的明珠’，说的就是她！伯爵第一顺位继承人！”
安德烈是知道娜塔莉娅的。
博古也知道。
娜塔莉娅所代表的贵族阶级显然要比他们高出不少。
博古黑着一张脸。
他想不明白这里怎么又出来一个搅屎棍。
‘出来了也好，就让我顺带着一起解决掉……’
安德烈先行一步开口。
“安德烈耶维娜大人的话，我们理当给出尊重。”
“这段时间里，就由安德烈耶维娜大人来领导我们！”
上位贵族领导所有阶级之下的人，这是贵族间无需声明的规则。
娜塔莉娅又有超越两人不少的声望和知名度。
安德烈想的很快，第一时间做出选择。
在这种形式之下，贵族完成主宰权的争夺问题，进入整合状态。
事件顺利结束。
娜塔莉娅悄悄松了口气。
‘希望能快点结束。一定有人来救我们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