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
薇卡被扇了一巴掌。她扇的时候，手指张开，声音不大，带来的疼痛加到最大。
薇卡就这么跌倒在小巷里，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左半边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薇卡面无表情。
“钱呢？”
薇卡颤了一下。
“钱在哪里？！”
有人接着问。
那是诘问，是质问，是在宣判薇卡犯的罪。
因为她没有给她们钱。
“小**胆子大了啊！？”
薇卡不敢吭声。
又被人轻轻踢了一脚。不疼也疼。
这一下，从腿部踢进了心里。
“*乌萨斯粗口*！”
骂骂咧咧的，后面还有人在悠闲地聊天。
他们的笑容无论薇卡怎么看，都带着鄙夷和讥讽。
薇卡抱紧了怀里的玩偶，那是一个小熊玩偶。
“有钱买玩偶没钱给我们买点吃的？”
“我们是不是好姐妹！”
“你个偷跑的。”
“……”薇卡不敢说话，只是紧紧抱着玩偶。
“这次就算了。下次。下次你要还没钱，没吃的，就把你介绍给一个男孩。到时候你跟男孩好好玩，他会给我们我们想要的东西。”
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一群人扬长而去。
薇卡依旧窝缩在墙角里，阴影中。
久久回过神来，站了起来。
难以呼吸。不知为何，就好像是空气变得稀薄了一样，无法呼吸。
她想要走出这个小巷。
迈步前却又发现自己身上脏脏的，新洗好的衣服上有了难看而显眼的褶皱，小熊上的脏迹怎么也擦不掉。
薇卡试了几下，放弃了。
她看着自己难堪的样子。
“……”
狠狠的沉默着。
吸不到空气。
她不想出去了。
但她想回家。
她先是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无人。
松了口气，开始回家。
路上偶有路人，问题不大，只要低头走过去就行了。
直到走到一些特定的街道。
他们在看着薇卡。那是普通人群里，最强的情报组织——站在村头和十字路口的老大妈老大爷。
薇卡走过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是如此僵硬。走出的每一步都不规范，都是错的。即使她不知道怎样才是规范，怎样才是正确。但——她就是觉得，错了。
家里冷冷清清，妈妈照常没有回来。
薇卡用自己的毛巾沾水，将身上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又开始做饭。
剩饭剩菜在锅里煮着，现在到了薇卡的自由时间。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小熊。
“我们，是朋友吧？”
生怕被人听到，小心翼翼。
“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做决定。对不起……”
薇卡笑了——苦中乐。
听到推门声。
薇卡走过去，果不其然，妈妈回来了。
薇卡脸上的笑容归于平静。
“妈妈。”
妈妈没有搭理薇卡。她一进门就开始找活干了。
干了一会，一边干活一边开口。
“今天学的这么样？”
“……差不多。”
“差不多是差多少？这才初中呐。”
薇卡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巷子的黑暗角落，心惶惶。
“……”
似乎是注意到了薇卡的表情。
“好了，我的宝贝。你会进步的。”
‘可是。你昨天才骂我是个累赘啊。’
薇卡低头绷嘴，不置一言。
……
薇卡醒了。
她是被噩梦吓醒的。
醒来看到窗外的火光和浓烟还有少数的哀嚎。
教室里的人们在骚动。
“外面着火了！”
“贵族……那些贵族有麻烦了！”
“嗯？索尼娅在哪里？”
有人发现索尼娅不见了。
“她该不会跑了吧？”
薇卡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她察觉到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索尼娅跑了吧！！”
“跑了？”
“跑了？！”
人群在骚动。
“谁说的！索尼娅怎么可能会跑啊！！”
“我早就说过索尼娅不靠谱！”
“不靠谱那你们上啊，换个人领着我们啊，除了索尼娅，还有其他人可以吗？”
“……”
对索妮娅的暴力和冷酷，早有人已经积怨已久。
在这一个节点轰然炸开。
脸对脸的两人打了起来，扭成一团。
安娜脑瓜子嗡嗡的。
‘不好……要打起来了！！’
安娜看到了火星，那是足以点燃炸药桶的火星！
可惜，安娜和拉达是守着门的。斗争的中心尚有一段距离。
“跟索妮娅一起滚出去吧！！！”薇卡发狠，作为第三个人，随意拉了个最凶的，也开始扭打。
一触即发。
“该滚的是你们！！”
“TMD你们今天死定了！”
咆哮……嚎哭……咬牙切齿。
恍惚……冷漠……人心难测。
……
多久了？
被打多久了。
“喂！你们几个小鬼！”
还是这个熟悉的小巷，这条巷子就像我童年的第二个监牢。
外面是什么声音……我要被人看到了吗？……不要。
我不想被人看到。
我不想被人知道。
我想……我想保全我最后的那一点自尊。
……我有自尊吗……？
薇卡浑浑噩噩。
她抱成一团，双手护头，嘴角有唾液夹杂着腥血流出。
“大姐快看，是警察！”
“警察？！为什么在这个小巷子里进来警察？！！”
“啊……我懂了……行啊你薇卡！你个小**！！”
她像是要泄愤一样，更加凶狠的，几近全力的一脚揣在我的肚子上。
“咳啊，呕……”
现在吐出来的东西又多了一样。
“说你们没有，我叫你们住手！”
警察显然是生气了。
警察：不要把人看扁了啊小兔崽子们！
两个警察由快步行走到跑了起来。
“噫，跑！！”
“大姐”领着所有人都跑了。
“这里交给你了小兔崽啊不是，小朋友！”
警察像是昏了头一样，但还好没有全说错。
是谁……谁来救我了吗……谁会帮我？谁会帮我。
“给。你的小熊。”
“啊……”
我开始呻吟。好痛。
我睁开眼。
那是一张冷淡的脸，冷淡之中有掺杂这厌恶。
“我尽量让它干净些了。”
“……谢谢。”我细若蚊声，从嘴里挤出基本的礼貌。
“站起来吧。”
她拉我起来，伸出手，抬高。
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啪啪”声不绝于耳。
有点疼，但也只是有点而已。
把我身上的脏东西拍下来了……？
“走吧。”
拉起我的手。她带我一起去买了一份面包，一起到公园找一个长椅坐下。
她打开了书。
我双手握紧，双腿并拢。
低头，瞄一眼，再瞄一眼。
“对不起。”
“啊？”
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我说对不起。其实我看到你很多次了。因为我放学经常从那边走。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帮你。”
“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就是大不起来，还有些颤。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这块面包，算是我对你的歉意。你以后，和我一起上下学吧。”
我猛的睁大了眼睛。
我的身体又开始僵硬了，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我甚至感觉我不能固定我的身体了。
我在发抖吗？还是木棍一样僵硬？还是说，我现在就像一根抖着的木头一样可笑？
不……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你，要，和我一起？”
“嗯。”
很坚决的回答。
“我希望你能阳光一点……不要怕那些高年级的。不要怕那些贵族。”
啊！
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相信你会变得开朗坚强。”
“……”
“……”
“……”
薇卡。不要丢脸了。不要再让鼻涕流下来了。不要再让眼泪跑出去了。争点气啊……你争点气啊……
一个少女不停的抽泣着，颤抖着。
她在哭。她也在笑。
悄无声息，如春致，再脏的雪都会消融。
……
安娜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
但她的心在抽搐。
三番两次的。
薇卡……为什么啊，薇卡。
混乱的人群里，安娜的眼睛就像是锁定了一样就一直看着薇卡。
看着她煽风点火。
看着她点燃炸药。
“……”薇卡……
她在向着还在混战的薇卡前行。
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薇卡。
我只是想让大家都活着出去。
为什么？
别的组织不听我的。
贵族不响应我们几乎要拼命地诉求。
就连你也……为什么意外总是快计划一步？
为什么意外总是能打断计划？
啊……
薇卡一个不小心被人猛推一把，身后是开着的窗户。
她翻了下去。
“啊！！”
幸运的是，她一只手抓住了边沿。
强大的求生意志让她坚持，人本能的怕死让她不敢再乱动，就这么挂在窗户外面，连头都不露了。这是四楼。
‘谁快救救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快来人啊……快……’
她不敢大声说话。
说话会让她使不上力。
突然，一个人探出窗户。
“安娜！”
‘得救了！！’
“快拉我上去，安娜！幸好是你……安……娜？”
这是薇卡最后一次喊安娜的名字，有点发颤。
像当年坐在长椅上一样发颤。
‘为什么……我是为了你啊……安娜？我为了你，让你永远成为我的大姐，永远带领我啊。啊……为……’
黑幕下，火光下，混乱下，不知为何，楼下发出“嘭”的一声。
安娜后退一步，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看到了一个玩偶，是个小熊，倚在窗边墙上，
【缝缝补补修修改改，早已不再是当年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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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就问一下，绝对不是感觉自己在写单机。
有人看到这里没（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