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是鸡蛋在油锅中渐渐煮熟的声音。那个芝麻油的醇香以及蛋白的香味弥漫着整个空间。我缓缓的从我睡着的榻榻米板上爬起来。
“无救?”村民向我动粗的样貌还历历在目。我看见的只有一个灰茫茫的身影。
“凛,你又干傻事了。”无救如今流利的说着话让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对不起——”我还没说完话,无救就亲上来了。
“不需要,这也是我的错。”
“…….我们——”我又是还没把话说完,无救就抚摸着我的额头。他的呼吸轻轻的拂过我的脸颊。
“我应该看望你的,我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不不不,没事的。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在意。”我急忙的说道。
“凛…你为什么这么……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自爱一点啊?”无救吞吞吐吐的问道。
“我…不自爱?”我不自禁的回问道。我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我怎么就不自爱了?
“牺牲自己去被武士控制的是你,要应付大筒木无理要求的还是是你,什么都要让你来承受。”无救越说越激动。
“无救…你冷静一点啊…”我只能无力的安慰着无救。
“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无救抱着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每次看到别人痛苦……比我自己受苦还痛苦?”我尝试着描述着那个感觉。我也不知道…
“你这个傻瓜!”无救的大吼并不是让我流泪的理由。而是我逐渐湿润的衣襟。
“无救———”我们两个就这样相拥而泣。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还要回去吗?”无救哽咽的问道。
“嗯......一起吧...”
“我———嗯。”无救欲言又止,但是最后的这个「嗯」是坚定的。他没有背离他的承诺。
“嗯。”而我的这声「嗯」更多的是安心与舒畅。
—————————
“真的要离开吗?”我和无救准备了几天后,站在了村子的出口。从我身后走来的是佐良娜,一脸依依不舍的样子。但是我无法共情,只要是川木还活着的每一秒钟,我都不能直视木叶村的人…任何人。或许是除了小葵之外吧。
“嗯。”简单的一声,我就转过身准备离开了。却在一秒钟之内被佐良娜抓住了肩膀。
“你…不会回来吗?”佐良娜继续地问道。
“嗯。”
“为什么?”我微微的看向了佐良娜的眼角。那里多了一点点的湿润。
“……”我回答不上这个问题。我想说是因为我的罪,但是真的是我的罪吗?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剧烈的摇晃,响亮的质问,面对着这样的压力我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我不能再呆下去了…”我缓缓的说道。
“为什么呆不下去了?村子的大家都……” “不会原谅我的!”我哽咽的吼道。佐良娜一脸震惊的站在了原地。
“我们呢!?我们就不会吗?”佐良娜已经坐到地上了,我还是没有回头的意思。
“不会的。川木还在,我就只会是麻烦。我不能保证我不会把他杀了。”挥之不去的憎恨,对于一个人的厌恶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他抢了我的家人,抢了我的村子,抢了我的生活。从我的视角来看,他就是这场战争的缘由。我怎么可能会原谅他,怎么可能让他在我面前活蹦乱跳?
”你就不能…“ ”不能。请不要再强逼凛留下来了。”一开始沉默的无救忽然发出了声音。我也趁机躲进无救的怀里。
“范无救,我们村子亏待你了吗?“佐良娜难以置信,为什么这么好的村子我们不愿意留下来。
”没有,但是凛做不到。凛留下来的每一秒钟都是对她的折磨。你就放过她吧,如果你还把她当朋友的话。“无救边说边把我抱紧。
“凛…真的是这样吗?“我微微点了点头。
”那…那…你…“佐良娜犹犹豫豫的转过身去,那个犹如行尸走肉的步伐向着村子的方向走了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佐良娜。“我带着哭腔喊着,向着那个因为我而失去了部分灵魂的好友喊着。
“凛。我们走吧。”
“可是佐良娜她…” “她会想通的。你还不能回来,你还没准备好。”无救坚定的说道。就这样我的双臂缠在无救的手臂上。慢慢的走出了村子的范围。
然而就在我们快要走进浓密的深林之前,又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了。
“姐。”
“博人…”我刚开口,无救就站到了我的面前,手臂展开保护着我。
”我没有要阻止你们的意思。“博人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了我和无救面前。
“那你是...”
“你忘东西了。”博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特殊的东西。是护额,是我丢失的那一个。
“……你是怎么…“ ”怎么找到的?不是我,是小葵带回来的。“
”小葵……“我的手缓缓的接近着那个护额,但是又停在空中。
”怎么了,姐?为什么不拿?“ ”我没资——“我说到一半,博人的脸直接凶了起来。
“你怎么没资格了!?之前已经吵过一次了,够累的了。收下吧!“博人不耐烦的说道。
“但是——”无救还没等我反驳就伸手把护额拿了过来系在我的手臂上。
“无救!你你你你干嘛?”我惊讶的想要跳走,却被无救抱住了。
“他不代表你的忍者身份。”无救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
“那那那他代表什么啊?”
“他代表了你是英雄。”
“我怎么可能是——”他直接亲了上来了,我的所有负面情绪在那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先不说别人,你就是我的英雄。”无救在我们亲吻的缝隙中说道。
“啧。”在一旁的博人直接被冷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