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掉好几分钟的时间,我终于从楼下的小型便利店买回一些材料,随意的将它们丢到桌上,我走进厨房开始为白弄点能吃的东西。
“想不到就一个早上能把我整个星期的存粮给吃光,那家伙到底是有多能吃啊。”
虽说有些郁闷,但不管怎么说我也受到她的莫大帮助,好好对待下人家也是必要的呢。
只可是,即使从表面看来白的确与其他的普通女孩子没什么两样,但她依然还是那种东西。
突然,我在脑海里回想起那个巨大的白色狼影,那股恐怖到足以毁灭许多东西的力量。如果让我去真正面对那种怪物,估计可能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吧。
稍微的不留神,我被炉台的火苗给烫到。
“好痛!”
下意识的把手往身体这边缩回去,我盯着那因为害怕而不停在颤抖的手臂。
“可恶,这算什么。”
摇了摇头摆脱多余的想法,我悔恨的咬紧牙根低着头。
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那懦弱的心态。
“明明说过,我不能害怕的。”
可是为什么?明明想要放松下来,可身体却是完全不听使唤。
可恶,刚刚在白的面前也是那样,难道我真的不能接受她是那种东西的事实,明明她是为了我才愿意展露出那副姿态。
“太差劲了,我。”
到底在干什么啊,要是这个样子给她看到的话该怎么好。
如果连我都无法克服这种情绪去面对她,那只会给她造成更大的伤害。
握紧右拳,强行克制住身体的恐惧,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我拿起炉台上的锅子继续做着饭。
就跟之前决定好的那样,我绝对能办到的。
(三个小时前)
从那庞大的狼的躯体上跳下去,我将抱住在怀里熟睡中的洁莉安交过给前辈照顾,然后立即跑向白那边。
“喂,白!”
尽管大腿有伤使我的行动非常不便,但比起在我背后的少女这些根本就不重要,虽然很糟糕但我依然是去到她的身边。
“什么事情。”
待我凑近过去,白只是悄悄的将脸转向一边回避掉我的视线,她似乎很不愿意让我靠近。
怎么啦?她在生气吗?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难怪,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她才会被卷入这次的事件,而且现在她还不惜使用全部的力量来帮助我们。
“虽然我知道无论说多少次,都没有办法报答你对我的帮助。”
即使如此,我也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
“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能跟你相遇……”
“真是……太好了”
可惜,正在我说着的同时,站在我面前的少女闭上双眼,忽然她全身无力的往我这边倒下。
快速伸手接住她的身体,我轻轻将她抱入怀里。
“喂!喂!”
“你怎么啦!”
事出突然我使劲叫唤怀里的少女,但无论如何她都是无动于衷。
“不要紧吧?难道是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惯性思维让我去立刻检查少女的身体,但很快我就意识到睡在我怀里的某人此刻正处于**。
顿时我的脸色通红,伸到一半的手立即停住。
就这样保持着半蹲在地上的姿态,仍由着少女趴在我的怀里熟睡,我连半步也不敢动一下,生怕会在什么地方弄到她。
这,现在要怎么办好。
“呜——”
正在我惊慌失措只是,睡在怀里的少女忽然发出细细的喘息声,然后在她背后的尾巴微微往上甩了一下。
她似乎想要告诉我,自己完全就没有任何事情。
不过看到她这幅模样,我那绷紧的神经立刻放松下来。
“啊,真是的。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人放心呢。”
露出淡淡的微笑,我轻轻抚了抚少女的脑袋。
“喂!你们没事吧。
类似注意到我们这面的状况,前辈背着仍未苏醒的洁莉安走到我的身边。
“唔,兽耳妹妹她怎么了?”
似乎也有些担心白的情况,前辈向我问着她的事情。
“大概只是睡着了而已,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是这样嘛。”
“不过也难怪呢,像刚才那样兽耳妹妹的确会消耗不少体力。总之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赶快回到车上去吧。”
“嗯,也对。这样起码能给她好好休息下。”
说着,听从前辈的已经我将少女双手抱起抬在胸前,而前辈则是背着洁莉安,我们两人一同向着原本停放在海湾仓库外的汽车走回去。
将白与洁莉安都放到车子的后座上,我与前辈拉开前面的车门坐进里面等待着警署那边的人员过来。
虽然从最初开始就没预计到能与他们一起行动,毕竟在时间上来说根本就来不及所以我们才冒险自己去救人。
不过处理后事这些问题,的确只能等到他们过来才行。
“总署那边很快就会来人了,你想过之后的事情该怎样处理没有。”
手伸向车窗前拿起摆在那里的多余烟盒,但可惜里面的香烟早已被拿干净,叹了口气前辈只好将烟盒放回原处,然后默默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洁莉安的事就拜托前辈你了,我要将白带回去。”
“你是认真的吗?”
用很平淡的语气在问着我,前辈他很清楚这可不是一件在闹着我的事情。
“嗯,除了这样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我不能让她被送去别的地方。”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这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要是发生了什么状况你是驾驭不住兽耳妹妹的那股力量,很可能会一个不小心就因此丧命。”
不用说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时候所带来的恐惧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忘记掉。
从最初我在巷子里遇到她的瞬间,原本只是觉得不能随便让一个女孩子独自留在外面置之不顾。
但是现在,我终于认识到她并非如其他人眼里所看到的怪物那样。
她拥有属于自己的感情,她会害怕,她会生气,同时她也甘愿因为别人而去冒险。对我来说,白已经是我密切重要的伙伴。
“或许我不该这样说,虽然会有些对不起兽耳妹妹。”
“但是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在意,其实在你心里依然残留着对它们的恐惧吧,这我又怎么能让你自己一个去处理这件事。”
低着头沉默不语,我不否认前辈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我的确是很害怕想白她那样的生物,但我也绝对不能放弃白让她离开我的身边。即使无法克制我内心的恐惧,我也愿意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自己醒来并确认没事为止。
这就是我唯一能报答她的东西。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再说我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什么都做不的没用的家伙。”
坐在我旁边无奈的摇了摇头,前辈似乎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但他却没有继续劝说下去。
“随便你吧,总之我也只是受人之托需要好好照顾下你罢了。”
“抱歉。”
“哼,得了吧。你小子弄出来的麻烦不把你姐姐少呢。”
没有让我们再多聊天的时间,阵阵吵闹的鸣笛声越渐靠近,从海湾码头的运输道上大概有数十辆的警队车辆驶过。
他们的目的自然是前往我们原先待过的那个,已经被完全炸毁的海湾码头。
“也该是时候处理下后事了,赤鸢待会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记住,你还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记得到时候要带着兽耳妹妹一起回来。”
推开车门,前辈率先离开汽车走了出去,而我也快速推开身边的车门紧跟其后。
走到输运道的中央,除去刚才驶过的那些警车,还有大概十多二十辆的警车围在入口处。
待我与前辈靠近那些警车的时候,退后停住的警车再次开始往后退开,连忙让开一条设当大小通道。
从那些警车的后方,一辆颇为华贵的鲜艳红色轿车正慢悠悠的驶入,它就如那些受人瞩目的「明日之星」一般,正享受着周围群众的热情目光。
“哎,看来这事还真惊动了不少人啊,连那个让人不爽的家伙都过来了。”
看到这样的排场,前辈立刻皱着眉头轻叹,从他的样子我能看出似乎来了一个非常麻烦的人。
“这个?是谁?”
对于前辈的苦恼我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毕竟我被调入警察厅才不过两个星期,基本除了自己区域以内的同事外其他的人都一概不认识。
红色轿车的车门赫然被推开,亮丽的黑色皮鞋踏下地面发生咔咔的声响,从车里走出来一个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西装,优质的金黄色头发竖着飞机头,碧蓝色的瞳孔充满傲气的神采。
年龄估计没有超过30岁,金发男子四处看了看周围,然后很快就注意到我们。
“哦,这位肯定就是李·瑞尔前辈吧。”
走近我们身边,金发男子十分恭敬的弯腰行礼。
“过去只是曾经在父亲的嘴里听说过你的事情,想不到今天居然会有缘能见面呢。”
“鄙人是东区警政厅的行政代理人,库纳德·约理芬斯。”
保持着熟练的招待式微笑,那名叫库纳德正以极其谦虚的态度在作着自我介绍。
“别磨蹭了,我不习惯来这套,有什么事情还是早点解决好让大伙都去休息。”
“李前辈果然是明白事理的人,首先我代表海琳莱塔市内的全员警政人员表示衷心感谢,你与你的下属成功为我们破获现今为止最大的犯罪案件。”
适当的礼节再加上这幅官场的褒奖口吻,这种曾经在家族里每日都见识到的手段,无疑这个人是真真正正活在高层里的达官贵人。
“请问,而且曾任上校洛塔克·海琳诺的孙女,洁莉安·海琳诺小姐应该也被救下来了吗?”
微微顿了一下,库纳德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哦,那小丫头嘛,正在我们的车上睡觉呢。”
连正视也没有,前辈只是随便回答库纳德。
对于前辈的那慵懒态度,库纳德感到有些气闷。但是毕竟他也算是个官场的老手,这点程度的忍耐还是轻而易举。
况且也已经知道需要的事情,他就没有必要再去追究什么。
因此,库纳德稍稍盯了一眼前辈后,他理了理西装的领带,然后将目光移到我的身上。
“请问,这位就是与李前辈你一同办事的同伴吗?”
“嗯……嗯。”
突然对上这种人,我微微的震了一下,尽管不想跟他接触,但出于礼节我还是回应了库纳德的提问。
“这家伙的名字叫赤鸢一鹫,是最近调入北区警署的新人。”
看得出我比不是很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在我一旁的前辈立刻替我说明了下。
“哦,是这样嘛。”
“那还真是后生可畏呢,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立下如此功绩,看来年轻人你将会是我们警政界的「新生者」。”
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库纳德依然在进行着自己的“完美演讲”。
“不过倒是说来,赤鸢这个名字似乎从哪里听过。”
果然我的事情并没有完全流入这边嘛,或许是姐姐她们刻意不让我的消息暴露得太早。总之,这也不是为一件坏事,要是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我在哪,到时候估计我得会烦死。
“好吧,闲话就说到这里,还是早点将那小丫头送回去她原来的地方去。”
为了不让库纳德再问出其他东西,前辈直接提出送回洁莉安的决定。
“等下。”
正在我们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站在我们面前的库纳德忽然喊住。
“洁莉安·海琳诺小姐固然是需要送回去,但是根据众多目击者的确报,参与这次的救援行动似乎还有一位银白色长发,使用着奇怪力量的少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