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斯哈着腰跟在前面的少年身后,头低得让头上的王冠都快要掉了。
哈拉斯在心中轻轻一叹。刚才他还伺候着这位主在宫殿里品着他花了大价钱从东方商人那儿买来的名茶,但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震动,于是就被这位主强拉着跑这儿来了。他刚刚还想和那个相好的东方舞姬亲密一阵啊!
但有什么办法呢?虽说他是沃泽尔的王,但毕竟沃泽尔也只是莱列基斯帝国的属国之一,还是其中较弱的几个,他一个国王,身份地位可能还比不上帝国的伯爵,连一个伯爵来沃泽尔他都得笑脸相迎好生伺候,更何况前面这位还是帝国的二王子巴里斯。
“哈拉斯。”巴里斯偏头看着他。
“啊在,有什么问题您说。”哈拉斯脸上堆着笑。
“之前让你保管的东西是在这里吧?”
“当然当然,我可是让卫兵全天都坚守着呢,绝对不会出事。”
“嗯。”巴里斯点点头,“那么,在沃泽尔东南克朗山脉发现那东西的消息放出去了吗?”
“当然当然,我还让一些学者做了发现古迹的声明,还让他们做了关于古迹的演讲。”
“嗯,干得不错。”
“您过奖了。”
前方忽然冒出个卫兵,哈拉斯立马挺直了身体。在巴里斯面前点头哈腰没关系,但让自己的卫兵看见了自己这个国王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他清了清嗓子,“你为什么在这?”
“回陛下。”卫兵躬身,“我当值的时段过了,现在正要去换班。”
“嗯。去吧。”哈拉斯向他挥手。
卫兵再次躬身,缓步离去。
等到卫兵离开后哈拉斯又立马回到了谄媚的状态。
“殿下,我们先去看看您让我们保护的东西吧。”
“嗯………”巴里斯应了一声,眼睛却直盯着卫兵离开的地方。
哈拉斯带着巴里斯穿过幽深的走廊到达一扇青木门前,哈拉斯快走几步到巴里斯前面推开青木门,但在推开那扇门看见门内的景象冲进脑海时他双腿猛地一软顺势就跪在了地上。
门内一片混乱,古木制成的书架倒在地上,满地都是古书,铜质的烛台摔得变了形,地板都被掀了个底朝天,露出其下的泥土,更糟糕的是原本放着巴里斯让他保管的东西的暗室被炸得稀巴烂,此刻火药的味道都还飘在空气中。
哈拉斯心想完了完了,这位主让自己保护的东西就这么丢了,不仅自己脑袋上的王冠可能不保搞不好连脑袋都不保了。
他扭过头,颤颤巍巍的:“殿殿殿下……这这这……”
分明该是担忧的时候,巴里斯的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刚刚那个卫兵……呵……果然来了啊………”
果然,就像导师说的那样,他们果然来了,只是他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找到古迹挖出哀鸣之血的消息刚刚放出两天而已,他们就已经来了,甚至还盗走了哀鸣之血。
导师曾说“永远不要小看莱阿利斯的赤牙,他们可是千年前把我们都给逼上绝路的人………”,现在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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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步伐缓慢淡然,极力不让其他人看出他的急迫。他偶尔自然的扭头张望,避免被人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忽然看见前方的小巷中露出头同样在张望的女人。他加快步伐,拉着她到小巷中,在巷口将一坨银白色的球形金属安在墙上。卫兵扭动金属,金属发出机械运转的声音,从中心旋转着裂开,幽蓝的光芒在巷口模拟出空荡的景象。
“千机千机!怎么样怎么样?拿到了吗?”女人急切地问。
“拿是拿到了,只是他们放东西的暗室太难打开了,就用了些非常手段,他们应该已经追来了,你先把这拿着。”卫兵摘下面罩露出一张俊朗的大夏人的脸。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黄铜制的圆罐,罐子表面刻着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蛇形,但就是这么一个罐子女人在拿着它的时候却感觉到一股直入灵魂的寒意。
“我们不用跑啊,你这个东西可以屏蔽的吧?”
“有时限的,我才刚做出来,还没经过调试。”楚千机刚说完球体放出的光芒就波动了起来。
“你听我说。”他抓住女人的肩,“他们应该已经锁定我了,现在回商会的话只会暴露我们,你现在带着这东西赶快出城躲躲,他们现在只知道是我拿走了哀鸣之血,不知道你的存在,我来引开他们。”
“可是!很危险啊!要是被抓到了怎么办?要是他们发现东西不在你这儿严刑逼供怎么办?要是你像个英勇就义的英雄一样打死也不说然后他们各种折磨你怎么办?拿鞭子抽你怎么办?”女人急得都要哭了。
“你能想得再多点吗?”他拍拍少女的头,“放心吧瑶,他们抓不住我的,再说了就算被抓住了,我也会把我们的计划全盘托出来保自己命的,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你居然想出卖自己的同伴,好恶心哦你这人。”
楚千机笑眯眯的拧着她的脸。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会听话的!”女人不断的拍打着他的手。
“好了快走吧。”他像拎小鸡仔似的拎着女人把她扔到墙上。
女人担忧的说了声小心后,一个没站稳摔到了墙后。
楚千机扶着额,听到女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他弯腰脱掉身上笨重的铠甲,好方便等下被发现后逃跑,但在起身时忽然看见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冷峻的脸,还有密密麻麻指向自己的长枪。那颗银白色的球体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落在墙边。
无方瑶你嘴真的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