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蕾娅从温暖柔软的浅梦中苏醒,她从索姆尔腿上坐起舒服的伸着懒腰,虽然安睡的时间不长但这些天的疲惫却都一扫而空内心都跟着开朗起来。她往索姆尔身边坐得近了些把头枕在他肩上。
“要吃点什么吗?”索姆尔牵起她的手问。
“免了,刚还在胃疼呢。”
“可以吃点粥什么的养养?”
“嗯…………也行,帮我拿一碗去?”
索姆尔不情愿的挠着脸,“你自己去呗。”
“我刚醒呢不想动嘛,帮我拿嘛!”狄蕾娅仰起脸抱着索姆尔手臂乱晃,“拜托你了!老公!亲爱的!”
“唉…………真是的…………”索姆尔红着脸拿开她抱着他的手,撑着地板站起,“一有什么不想做的就来这招…………我算是被你给拿捏住了。”
“嘿嘿,谢谢啦。”
“啧,你俩现在结婚了真的是变本加厉啊…………”
克里夫叼着只包子站在他们面前,脸上的表情介乎羡慕和厌烦之间。
“克里夫?”狄蕾娅楞了一下,“原来刚才我梦见你和索姆尔在谈醒神教的事不是在做梦啊。”
“你也睡得够迷糊的。”索姆尔伸手在她头上胡乱抓了几下看向克里夫,“你不是去叫埃米诺了吗?人呢?”
“她在抽空研究魔法,我也就没好意思打扰她,给她放了点吃的在旁边就回来了。”克里夫几口吃下了包子,畅快的长出口气。
“研究魔法?我记得她侧重的是战斗和魔法防御一类的啊,什么时候成研究员了?”
“之前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巴里斯的母亲死得很离奇嘛,我们的警卫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埃米诺就打算用拥有侧写能力的魔法,逆向推导出她死时的场景找到凶手,但现场有些奇怪……………”克里夫靠着栏杆看向正合上外壳缓缓沉入海面的无拘银浪。
狄蕾娅从索姆尔手里接过白粥喝了一口,“案发现场的元素被扰乱了无法还原?”
“没错。”
“可埃米诺是魔导师不是吗?连她都无法理顺紊乱的元素?”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元素看上去是被扰乱了,但据埃米诺说更像是有谁操控着元素将其排布成精密的机关,所以这些天她一直在想着怎么去解开。”克里夫转头看着两人,“不过这些都是我们自己事情了,我们会好好解决。”
克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白色的卡,卡面上用金色勾画着一轮太阳,白底与金日相互映衬简约中透着低调的奢华。
“这是什么?”索姆尔好奇的接过克里夫递来的卡。
“再过几天就是莱列基斯两年一度的辉阳庆典了,你们可以凭这张卡去王宫换取不限量的庆典礼环,带着庆典礼环在辉阳庆典举办期间城中的任何在售的庆典商品都能免费获得。”克里夫笑着拍了拍索姆尔的肩,“让赤牙的各位玩得开心点,至于醒神教那边我也会辅助你们调查的,不用担心。”
“嚯!你真够大方的!”
“这是你们应得的。”克里夫收回手看向一旁载歌载舞的一众赤牙,“你们为我和我的国民战胜了那头恶蛇,这种程度的感谢也是理所应当。”
“我还是劝你别太惯着我们哦。”索姆尔皱起脸说,“很容易被蹬鼻子上脸的。”
“这又不是给你们的特权。”克里夫耸了耸肩,“在莱列基斯,任何为民众做出过重大贡献的人都能得到这种程度的奖励。”
“好吧,可之后还有不少事要做啊…………”索姆尔看了眼还在喝粥的狄蕾娅。
“轮休不就行了。”
“那行,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索姆尔看了眼手中的卡笑着收进口袋,和克里夫一同望向海面,海风徐徐吹来带着初晨的暖意。
“克里夫。”
“怎么?”
“你到时候有空吗?”
“这几天我会把要紧的政务处理完的。”
“那到时候一起逛逛?”
“好啊,我也很久没和你们一起去庆典玩了,正好也休息休息。”
“那就说定了,可别失约。”
“当然不会。”
狄蕾娅夹在两人中间,听着两人的话眉头一皱。这两人一个是自己朋友一个是自己丈夫,但一瞬间她却感觉自己成了外人。
男人的友谊坚若磐石!磐石之间是容不下他物的!磐石!磐石啊!……………狄蕾娅就着咸菜喝着粥,莫名的想起小时候从不小心喝了游墨华的酒后发起神经的陈清泉那里听来的话。
“啊。”
“怎么了狄蕾娅?”索姆尔低下头问。
“我突然想起来,这次的事情还没跟游叔叔说过啊,我老爸也不知道。”狄蕾娅放下空了的碗挠了挠头,看向一旁在跟楚千机抢肉吃的柯瑞蒂,“柯瑞蒂元老,击杀海德拉的事情您跟莱阿利斯那边说过吗?”
“啊?没有啊。”柯瑞蒂猛地抢过楚千机手上的肉,抬起长腿把他支开。
“唉,之后得写挺长篇报告啊…………”狄蕾娅靠着栏杆拉了拉索姆尔的衣角。
“少来,我可不想又…………”看着她委屈巴巴的眼神索姆尔原本狠下的心瞬间又软了,“啊行行行!我帮你!我帮你行了吧!”
“你最好了!”狄蕾娅开心的蹦起来在索姆尔脸上结实的亲了一口,端起空碗跑向厨房。
克里夫看了眼狄蕾娅离去的背影戏弄的笑着,“我看你这辈子是跑不出狄蕾娅的手掌心了。”
“我乐意!”索姆尔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在他脑袋上轻扇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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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哈感觉自己的人生大概要走到头了。
现在还没到隐面人商会开业的时间,但此时洒满晨光的房间里一个绝美的女人被笼罩在一片柔光中安静的坐在摆着绿植的窗边,用那双红霞般的眼睛凝视着他们。
女人身着的衣裙白如云雪,勾勒出她匀称到堪称精致的身材,带着浅笑的脸庞仿佛不夹一丝杂质的玉石般美得浑然天成,头顶素白的圆顶圆帽宽大的帽檐上垂下一条湛蓝的丝带,微风从窗外拂进,丝带跟着女人那头淡黑的长发轻舞。女人端坐着,发与丝带同舞时像副惊艳的画随着微风苏醒。
无论在何处遇见这样美丽的人都是一场令人难以忘怀的偶遇,波哈也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能在心里把这当成一次偶遇,但他做不到,看着眼前这个温婉的女人心中的惊恐却几乎要通过喉咙呕出来。
“波…………波哈…………”弗律拉着他的手腕,似乎是准备随时发力拉着他逃走。
“别,还有其他人在,再说跑也跑不过她……………”
波哈颤抖着拿出自己的远鸣,他从弗律手中抽出手握住自己手腕,极力避免远鸣因他抖得过于剧烈而松脱。
“索姆尔…………狄蕾娅…………你们可能得赶过来一趟了,我们这边…………碰上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