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要叫我老大……”
青实终于问了出来。
“啊……因为小说上就是这样啊。”
莫晓夭眨了眨眼，似乎想当然的这么认为着。
明明是个头上戴着黑蝙蝠头饰脖子上挂着骷髅头项链还能随手拿出银十字架的奇怪少女，在这方面却很平常吗？
“我最近被同学推荐看了本《霸道小姐恋上冷淡殿下》……”
青实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为什么这几个本身毫无关联的词能连起来，这种东西起的书名真的有人看吗……
要素过多了。
“而且呀，对厉害的人的称呼不都应该是这样的吗……不然我叫你大姐头也行呀。”
莫晓夭小声嘀咕，为自己辩解。
你究竟是看了什么黑帮片才会这么叫啊……
青实当即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你还是随意吧。”
有对比一下反而比较好了。
一番折腾之后终于到了校门口。
墨伊然则是已经早早到了……甚至周围还聚满了，她则是被围绕在中心，仿佛万众瞩目的明珠。
她享受着这种被拥戴的感觉吗……
但更大可能不是这种肤浅的东西。
而是这种氛围。
但青实是肯定无法理解的。
为什么能有人会将并没有付诸真心的虚假交友视为全部呢……
肯定是无法理解的。
“有进展了吗？”
看到青实进来后确实有些失态的激动询问着。
众人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是很好的没有去影响。
青实借着眼角的余光看着这一情况。
这才是她的目的呀。
“有了点线索，也差不多了。”
并没有太大声，但其他人也都听到了。
都露出了有些诧异的面容。
毕竟哪怕是没参加聚会的，杀人案这种东西也会被传播开来，自然会知道。
当然也知道这件案件的严重性与警察追寻的困难。
这样的案件在人家的口中却是“差不多”了。
还是这样一个美丽的黑发少女。
嗯……
好吧，不可否认的是，外貌确实是加分项，而且加的很多。
“对对对，差不多了！”
莫晓夭确实丝毫没有意识到的，又上前接道。
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她是实际上的核心参与者……
但她估计都没有意识到什么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话语中掺杂的意味。
甚至不是刻意抢别人的功劳……
这个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女的女孩，却有着天然的人设。
做事说话总有一种脱线感。
真的是。
青实有些无奈，拉着对方回了座位。
很快，众人的嬉闹停止了……第一节文化课开始了。
青实也是管了管杂乱的头发，然后端正地听着。
嗯……我想大概都猜到了。
眼魔又一次开始了嘲讽。
内容由于太多以下省略不知道多少字。
除了偶尔叫几个同学回答问题……甚至不需要站起来，只需要坐着回答问题，这节文化课也是依旧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但下一节课的时候多了点变化。
嗯……
没错，是那位班主任的课。
这个叫金希音的女人，撩起一头红色长马尾，散发着异域女性特有的妩媚风情。
可惜……
也就那样了。
没错，似乎在那样的课上摸鱼，还不是这位的极限，哪怕是像这样的正式课。
要么就像现在这样挂自习。
要么就敷衍讲点。
于是现在就……
被这位班主任很离谱的以“这周上课很累了，就放你们自习吧！”的理由挂在那了。
但是只要用眼睛就能看出是这位老师自己想偷懒。
才早上第二节课啊，谁会累？！
然而对方却是如此确信，一般直接走了出去，留下了自习的众人。
……
“结果呢？”
“还没出来。”
“需要用他的能力吗……但是他因为调查，连会议都没时间参与。”
在一个并不宽大的房间中，却是没什么光线。
只有几个代表通话的投影。
“要我说啊，你们就太多疑了，连模仿犯都要查，我们是警局的工具人吗？”
“而且啊，你们不就是因为不想在这种多余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所以才没让那位直接动用能力吗？”
“还要花个时间弄这种东西干嘛？”
这时候说话的是一个显得有些稚嫩的少年声音，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无比的尖锐。
“幽浮，这件事很重要。”
“十年前那个血徒可是差点带着邪神的子嗣从蓝市出来……那件事情可是你当年亲身经历的，你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但那也只是个模仿犯，不是吗？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了红衣教的献祭图阵……
但那多半也就是捡来的，别说正经教徒了，就连我们这些老对头都知道，那是代表邪神的图案，如果他真和那件事情有关会把那个图案画成那鬼样子。
而且我当年还是个孩子好嘛？你还想让一个五岁的人做什么？就算是那件事再现一遍现在我要解决也是轻而易举。”
“……我们还是应当重视。”
与之对话的男性声音还是非常固执的坚守己见。
“听说有个小女孩提出了这点……嘛，这种东西稍微了解一点就知道，也就警局那堆木头疙瘩想不出来。”
说出这话的是个语调轻挑的男性，估计从这番言论上就能看出是个轻浮男。
“喂，大叔，你不觉得你这个转移话题太生硬了吗？”
那个少年又不满意了。
“不用说了……你们年轻人就是事情多，但我也有点听不下去了。我们分局管的可不止那一座城市，这件事情就由警方去调查就行了，我们特异事物调查局还没有那么低端。”
“况且我们不是还有别的事得查吗……异种那边的情况可不容乐观，现在城市里面起码有两位数……你们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吧？”
声音的主人已经很年迈，甚至连语调都不怎么快，显得不缓不急，但却富有威严。
“行行行，老爷子听你的。”
少年的语调虽然有些随意，但是听得出他对这件事的结果很满意。
毕竟这次会议前他可是刚好在带着邻居家的小女孩约会呀……
被迫打断了谁乐意。
“听从您的吩咐。”
固执男子似乎也只有这样了。
“行行行，你说的算。”
轻浮男也是如此。
“……那么会议就这样结束吧。”
最后开口的是一个还未开口过的女性，并没有什么特点，仅仅只能看出……
她似乎对这间会议的结果觉得很是无趣。
啊……
模仿犯啊……
为什么不来点更加有趣的东西呢？
当然，这个会议讨论的自然不止这件事。仅仅只是用这件事来收尾而已。
这件事情自然也没人知道。
除了会议的四名参与者。
另一边。
青实再一次下午出了校门。
实际上，由于她只上文化课，没有特别的兴趣爱好，反而花的时间比别人少。
墨伊然明天还得参加葬礼，今天反而没什么时间……
当然，你们懂，这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对方插足这件事已经够深了。
甚至还负责了一些资料的调查……前三中案子的被害人资料也是她负责的。
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利用到这个程度也不能再强求什么。
当然……
这几天也不是没出过什么特别的事件。
苍努力的想和她培养关系。
但是由于对方的紧张，在周围有同学的时候，反而没聊上几句。
关系的进展简直就想在沙漠等下雨一样慢。
青实对于这样一个看上去有些可爱病弱的少年……
自然是完全没反应。
或者说不管是对谁，她都会这样。
换一句话说。
友情，亲情，爱情什么的，这些杂七杂八的情感，全是无法理解的东西。
对于欲望她反而理解得更加透彻。
莫晓夭则是被她用“希望能帮助调查一下最近几个月发生的新闻”这样的理由支开了。
青实脚步一顿，悄悄躲过了一个监控。
面对无法避开的监控则是用眼魔的能力短暂制造了一个视觉错误，不管是现在有人在监控另一头，看着还是之后看着录像，东不会看到她从这里路过。
眼前的建筑，已经被烧得半残……
原本住在这里的朱婉清的家人自那天加班过后，回家却听闻女儿的噩耗，自然是悲痛愈加。
再加上这里的房子已经被火灾摧毁，已经先住到了酒店，打算过一段时间搬离这里。
来到这样一座房子被发现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按照之前的推断。
被害者其实更加有可能并不知道，或者是不记得彼此的存在。
前三宗案子都显得那么突然。
但是。
朱婉清是因为巧合的原因目睹了案件的发生。
作为被害者之一的她在之前有没有可能想到了什么呢……
是存在着这样的可能的。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寻求警方的保护。
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太过突然……毕竟那些案子已经说明了对方作案的不确定性，谁知道转眼第二天自己就被杀了？
再来就是。
对方可能会有恐惧感。
并且会随着时间增移而逐渐扩大。
但是经过一天时间发酵的恐惧，其实大概率并没有达到让她冒着内心那种不能把事情说出去的感觉的制约寻求保护。
很奇怪。
青实到现在也只是猜测。
哪怕真的按照那个圣经故事里面讲的。
那个所谓的“旁观者目睹而无所作为的恶行”究竟是什么，依旧是不知道。
同时也不在乎。
推理这些的结果，到最后终究只是为了把那个闲着没事干搞复仇的犯人拉出来而已。
冷漠吗？
青实并不介意这样的评价。
说实话，同情心什么的……
也是无法理解的东西。
估计看透之后也会觉得，啊，是这么无聊的事情吗？
这样一种存在。
“不过很奇怪……”
青实心存疑惑，自语道。
“为什么要刻意用火灾这种事情掩盖呢……或者说是为了烧毁什么东西。”
“对方应该是不知道朱婉清曾经目睹了第三宗案子会产生警惕的呀……”
“也就是说……”
“凶手通过什么途径知晓了吗……”
唯独这点很奇怪。
凶手应该不会是那种作案，前一天才想到要监视目标的人。
也就是说，实际上要作案的人肯定会都查清，并且摸清信息。
在要动手的前一天发现目标刚好跑进了我上一个杀的人的被害现场什么的……
怎么想都很草率。
那么就是……
青实想到了一个可能。
……杀完人处理完之后，刚巧和要聚会的少年少女们撞上了吗？
充满着巧合的可能。
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聚会发生了有一段时间才发现的。
那天也是充满着巧合……被害者的丈夫刚好出了门……
不对，这个应该不是巧合，这件事情本身估计也在凶手的预料之中……不然哪怕是同一天也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动手并且还和别人撞上。
不过这件事情也没意义。
对方撞上时既然没露出马脚，让自己发现并当场抓住。
那么哪怕真的有看到过一次脸，那张脸也不一定是真的。
“对方应该会有预料到那种可能……凶手找到自己的可能……”
青实走进房子，并开始分析朱婉清的想法。
“那么哪怕留下线索，大概率也不会被凶手发现……所以说，之所以死法是在意识清醒的时候被烧死估计也是凶手没能得知线索所在，所以才采取的放火。”
“……而且线索也不一定是在意识到凶手后才留下的。”
“目睹恶行无所作为……但毕竟目睹了，那肯定是比较有印象的事。”
“所以……是日记吗？”
日记会记录下自己觉得不安的事情，也是很合理的。
“凶手没找到……可能是仔细找后没找到……但更大可能是没时间寻找，所以直接采取放火这种果断的做法吗？”
既然分析了个七七八八了。
那么估计就只能祈祷那份证据没有真的被大火烧毁了。
“日记的话其实有可能放在柜子里……但是，这里得考虑一个因素。”
对方可是一个青春期的少女呀。
青春期少女写的日记，大概率也会意识到父母偷看的可能性和不想被偷看的想法，有可能是上了锁，但也可能是藏了起来。
藏在家里的某处。
虽然自己的房间肯定是最有安全感的……但是藏东西的话肯定要更加注意隐蔽。
但同样的。
只是普通的青春期少女，也不大可能会做出把地板掀起来藏东西的可能。
于是青实最终在书架的背后发现了。
嗯……一开始其实是考虑到会不会夹杂在其他书之中。
但既然是家里有书架，还堆满了书的人家。
朱婉清的父亲或者母亲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也有这种可能。
既然有这种可能，那么万一哪一天夹杂在内的日记被发现怎么办？
书架和墙壁存在着一定的空隙，并且由于在阴影之中，以及书架本身的配置。
也算不容易被发现。
那是一本紫色的绘制了紫罗兰图案的日记本，带密码锁。
青实打开本子看了几眼。
朱婉清的生日……
父亲的……
母亲的……
最终把朱婉清的生日反着输了一遍后，日记本开了。
“哈哈哈，该说不愧是一个天真到以为这种事件只是巧合，所以只是恐惧没有做出实际行动的蠢货吗？真是好懂。”
眼魔日常刷存在感。
青实看了看日期。
是从四个月前就开始写的日记。
于是在快速翻阅了快两个月的时候。
青实看到了一页。
笔迹与之前的变得不一样。
很慌张，带着颤抖，显得有些歪斜。
能够想象得到朱婉清当时写的时候情绪并不冷静。
甚至连日期都没有标。
我……
我想阻止的……
我真的想阻止的……
真的……
别人都知道，我，我明明是个开朗的人……按理说遇到这种事情会阻止的……
但别人错了，我也错了。
我很害怕。
看到那样的事情，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阻止，而是无视。
并且事情发生后……
我受到了威胁。
还有金钱的诱惑。
我也犹豫了……
冷静，婉清婉清，你要冷静……
你要知道这件事情说出去后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良性影响……
并且真的只是一件意外而已。
意外！
公交车的小票我不能留着……它总会让我再次想到那件事。
所以说，为什么我那天会为了那种东西坐上那辆车呢……
不坐上那辆公交车的话，就不会经历这种事了……
尽管知道是不对的，但还是想着这样自私的想法。
而且为什么都会在那一天坐上去海兰区的车呢……
那个死掉的人的校服和那个家伙的……
哦哦，想起来了。
好像也确实是海兰区的高校……
叫……惠竹？惠竹高中？
啊……
真是的，明明再过一个月我也要成为高中生了……却还是遇到这种事。
而且老实说为什么我们都放假了高中生还是得穿着校服啊……
青实看到这里就觉得，有用的信息顶多到现在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估计就是对方自欺欺人的引导自己转换话题了。
真的是无聊的家伙。
似乎连眼魔都充斥着这样的想法。
那就，出去……
吱吱……
突然地板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谁……”
嘴上压低声音这样说。
但内心已经确凿无疑。
是……
凶手吗？！
抱着多疑的性格，又再次回来寻找，和自己一样。
但是由于一时的疏忽大意，没有注意到被焚烧的地板容易发出这样的声音，反而被自己注意到了。
青实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抓住他……十万块就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