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之时—番外 手带血腥味的少女
序
“呼哧，呼哧，呼哧…”
一…二…一…二…有规律的呼吸。
打开眼睛，却一动不敢动。
周遭似乎不能包容我。反正，不自在。
紧促的呼吸，放肆，加快，不自在。
每一个，每一个毛孔，张开，扩大在扩大。
寒意，寒意冲击我整个身体。
汗毛，不断延伸，延伸，延伸！
尽力向外延伸，汗毛，每一根汗毛。
努力洞察除我以外的——
任何东西。。。。。。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我试图寻找身上受控制的部位。
才发现——
无意已控制着整个身体。
瞳孔极限，不能寻觅光线。
我忽然发现，忽然发现——
“活着。”
“我，还活着！”
……
1
两天前的深夜，在自己所居住的小巷里遇到她。或许是她个子不高吧，那一头长发显得更长。穿着冬装
校服的她，背着双肩书包，大概是初中生。正是活泼的年龄段，可她却一脸与可爱的脸蛋不同的忧郁表情。大
概是发生了什么，毕竟现在的社会很不稳定，学校也是。
虽说在这小巷里，夜里很少见到人类，不过自己却不想被发现，没有必要，吗？心里是这么想的。当然，
她也没发现自己。
可是，在她从自己身边经过的瞬间——
血腥味。
虽说很淡，但这种味道对我而言则不然——
虽然很淡，但却很清晰。
犹如恶梦般的味道，甜美到恶心。
少女不应该沾上。
2
昨天，一整天都呆在巷里，可是却没看见那小女孩，不过也正常，这种地方，还是不来为妙。至于见到的
人类，虽说有好几个，但却不如前天那小女孩清晰。
大概是那味道吧。
其实根本没必要去在意反正都已决定离开那种地方了。
3
“喵。”
午夜，我又再次见到那女孩，在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时，我开口了，不知为什么，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
。
但是，令我惊讶的是，少女竟然在听到自己的声音的瞬间，随手甩出一支约三，四厘米的银针并射向自
己。虽然对方动作利索，但对自己言，这只不过是小毛孩的举动。即使自己身边的银针以深入地面近两厘米。
见到自己闪开了她的攻击，少女蹲下身子，并用手抱起了自己。
血腥味是从手中发出的。
“不好意思，精神绷得太紧了。”
大概是假笑吧。
看着少女的笑脸，我却不觉得她是真心的，不过没关系，反正与自己无关。
“来我家吗？”说完，也没理会对方是否愿意，少女抱起自己走出里小巷。
4
原来身后的就是她家，这是我刚刚才发现的。具自己所知，这房子最近一次搬家是二十多年前，房子的
主人并不是那种会租房间给别人的人。但为什么？
两层楼的房间对少女来说实在太大了，原来的话当然以为有其他人在，但少女一进门就告诉自己:”我
是一个人住的喔。”
但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回家后，少女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后打开了衣柜，令我惊讶的并不是那长约十几米，高约三米多的衣柜，
也不是那里面上百件的衣服，而是衣服的种类，基本上都是不同的，除了颜色以外。
少女拿出睡衣后，并没有走向浴室，而是直接换上睡衣，之后同样没理会我的意愿，抱着我就倒在床上
睡着了。
5
隔天，当我醒来后，发现少女已经不见了。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时，视线扫过床头那黄色圆形闹
钟，10:23。看来真的很久没睡过这么舒适的床了。少女现在也应该在上课了吧。
跳下床后，我才听到似乎有水声，大概是没关水吧。原本是想帮少女把水关掉的。但一走出房门，竟见到
少女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
是放假吧，取消了刚刚想帮她关水的行动，随后径自向大门走去。
“喵！”
挥舞着四肢来表示自己的不满，可是少女却第三次无视自己，把我提了起来。走到一个类似厨房的地方
，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又拿了一个碟子，然后帮我做好了”早餐”。
在少女也吃完早餐后，她来到书桌前，打开桌上一本灰色笔记本，开始写起了日记。
6
2007年12月12日 周三 夜
继02年的那一夜后，已经是第912个了，离目标还有88个。
很快时间就要重叠了，所以近来去的那地方是个极易下手的地方，真希望那天能完成目标。
7
日记就只有这短短的几行字，但大概也能明白少女手上那血腥味的来源。
不过也与自己没多大关系。我再次提醒自己。
写完日记，少女又把我”拿”了起来，并向房子的二楼前进。
上楼后，少女来到一间放满了木人偶的房间，男女老少，高矮肥瘦，形形色色的人偶在房间里毫无规律
可言地”站”着。而且，人偶上都存在许许多多的针孔，特别是眼睛，喉咙，大脑，还有心脏。
走进这么一个不可思意的房间后，少女总算把我”放”了下来。随后，走到墙边，把推拉门拉开，从里面拿
出与昨晚飞射到自己身边的，闪闪发光的银针。
“嗒，嗒，嗒。。。”
犹如整点的钟声般，银针不断朝那四个致命的位置飞去。而且——
准确无误。
银针的线路就好像是被固定了是的，无论少女从哪个位置，有无障碍物，总能命中目标，并”一击毕命”。
似乎是基本练习结束了，少女在”人群”中慢慢移动，就好像是在街上漫步似的。不过，就在一瞬间——
“嗒”
“钟声”在次响起。
“受害者”在少女的右前方，与刚才的练习有所不同的是这次的手部动作很小，至少一般人看不到，也就
是说，绝美的杀人手法。
“嗒！嗒！嗒！”
在之后，少女很有规律的，每隔一分钟，银针就会命中一个目标，当然，还是那四个致命的位置。
就这样，少女一直持续练习到12点。
血腥味？银针？02年的那一夜？猎物？毁灭？912？望着正在厨房准备午餐的少女，似乎想到些了什么，但是
。。。对了，日记，书桌上还有不少与那灰色日记本规格相同的书，找个时间看看吧。
出于好奇，我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8
一周后，我基本了解了少女的每日日程，早上起床后，洗澡，早饭，练习，午饭，练习，晚饭，睡觉。如果有
外出，则是在下午练习后睡觉，接着晚饭，随后外出。大概一点左右回来再睡觉。而第二天则会写笔记。
一周下来，我觉得最不可思义的是，少女到现在为止只和自己说过两句话。而且她的警觉性很强，尽管
是睡着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马上醒过来。就像上次想翻她的日记时。
不过，一切都在看了她的日记后，多少明白了一点。
2002年12月25日 周三 夜
听姐姐说今天是圣诞节，或许是这个原因吧，爸爸很兴奋，用礼带把姐姐绑了起来，而且除了礼带，没有
任何装饰。
对于爸爸的行为，姐姐的无能，我觉得很惭愧。为什么这两个人都这样，怎么说呢？总觉得他们大概已经
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虽说一个养育了我，而另一个则教我知识。。。。。。
晚上，爸爸正在喂姐姐吃饭时，我来到了他身后，并拍了拍爸爸的肩膀，他竟毫无警觉地转过身。随后立
即捂着左眼在地上打滚，红色的液体不断从手中的缝隙溢出。姐姐看见了似乎觉得很惊讶和恐怖，随即开始
大喊。
或许是认为姐姐很吵，在自己意识到这点后，姐姐也倒下了，再也不会吵了。而刚刚倒地的爸爸总算意
识到得反击了，可他还没站起来，就永远失去了这样的机会了。
最后，我毁灭了这两人，于是我决定再去毁灭一个人。随便一个。
2003年12月25日 周四 夜
距02年那一夜，刚好一年。今天为了庆祝毁灭了三人，他们似乎是一家人，不过没关系，只要是人类就好
了。
99，距原目标只差1，所以，决定了，目标上升到500。也就是说，还差401。
2000年2月14日 周一 夜
今天，姐姐告诉我2月14日是情人节，也就是今天了。姐姐还说这一天女生会送巧克力给自己喜欢的人。
之后，我吵这要送巧克力给姐姐和爸爸。可是，姐姐却说不是这种喜欢，当我问是哪种喜欢时，姐姐不知为什
么脸红了。
。。。。。。
与以往一样，爸爸不让我出门，而姐姐却能去上学，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相信爸爸。所以最后我还是送
了巧克力给爸爸和姐姐。巧克力是我叫爸爸买的，所以他们两人都笑我。
。。。。。。
9
今天傍晚，少女又外出了。仍然是出于好奇，我决定跟踪少女。对我而言，跟踪一个小女孩根本没有一点
难度。
大概九点时，她走到一个挺热闹的街道，随后，少女的视线开始多变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似的。猎物这
一词瞬间在自己脑中闪过。
突然，少女的视线定格在一个约十米远的小女孩。
女孩的手抓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手，大概是母亲吧，而另一边，发现猎物的少女则慢慢走向手抓母亲的手
掌的少女。
此时中年妇女正在一个地摊买东西，并因为觉得价格不合理，所以开始讲价。
全然没发现危险即将降临。
直到——
“啪！”
等中年妇女发现手中另一只幼嫩的小手无力地松落时，一切都已太晚了。
随着中年妇女撕心裂肺的叫声，周围路人的惨叫，倒在地上的少女已无法听到，但却死死得盯着另一名
少女。习惯于无视的少女似乎觉得太顺利而开始重新寻找新的猎物。
不！应该说一切本来就预计好了，躺在地上的少女尽管母亲突然倒下而压到自己，但仍不改变视线方向
。拿出手机报警的人相续的倒下，依然没挡住这一视线。
此时习惯于无视的少女正在这种视线的目送离开现场。
10
2007年12月20日 周四 夜
还有5天就要6年了，现在已经932了，离目标还有68个。真希望那天就能达到目标。不！应该说那天一定
能达到目标的！
这就是少女一大早写的日记。仍是只有短短两行。
写完后，少女总算再次开口:”只要每天毁灭14个就好了”说着，用手摸摸我的头。
在颤抖！
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能感觉得到。是兴奋，仰或是。。。
“这几天实在忍不住了，所以去了那里。那里治安很差哦。”
什么！难道被发现了吗？不可能，但。。。
“怎么啦？你害怕了吗？。。。好，最后你也一起来吧。”
在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抖动后，少女向后退了两步，并开始跳起了毫无规律的舞步。但却有一种特殊的美
，一种难以模拟的邪恶的美感。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看着眼前这踏着邪恶舞步的少女，不可能被恶魔附身，完全扭曲的心灵，即没有爱
也没有恨，单单认为杀人没有错。一个完美的杀手。这便是我的感想。还有，就是与某人很想。
迫不得已的话，就杀了她！
不想有人步自己的后尘，至少身边不可以有。虽然1000对自己而言只是一个微不足到的小数目，但
是。。。
“到达目标后就离开吧，你会和我一起走的吧。”
少女不知何时停下了步子，用着不可思议的灿烂的笑脸，再次重复了那一句诱人的话语——
“会吧？一起走。”
“喵。”
两个相似的存在互相认识，大概是必然吧。算了，就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
这么想着的我，跟在少女身后去准备接下来几天所需要的道具。
11
“真的是她吗？”
“是啊，只是个小孩而已，没可能会做那种事吧。”
“都给我认真点！她刚刚才杀了几个乘客，怎么不可能！”
现在的状况是十一个警察追赶着一个身穿冬装校服，少女脚边还有一只猫。少女无视交通规则在马路
中穿梭，身后的警察不敢开枪，奋力的紧追在后。司机们不满的鸣笛声也充斥着整个街道。
时间大概十点，五天来，跟着旁边的少女，至今以毁灭了62人，刚刚在公车上，少女一时一时兴起在车上
发动了攻击。但却发生了点意外，毁灭了两人后，一位乘客在惊恐中鬼使神差的撞到少女身上，少女手中的
银针来不及放出刺在了那人身上。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警察追赶少女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在不断用眼角的余光的观察中，少女大致可以了解对方的移动路
线了。
但是，如果自己先动手的话，就一定会使不开枪但却拥有枪支的对方使用这一致命的武器。所以一定要
等待！
又过了一阵子，少女发现了什么似的，把在月光下闪闪法光的银针朝一个转角飞去。接着少女加快脚步
，在临踩到地上的引针时，右脚用力一蹬，并在左脚着地的瞬间用力使自己的身体做了个90度的转身，右手
更是夸张的转了个270度，手中的数只银针也随之飞出。
“啪。。。”
微弱的倒地声传入了少女的耳中，但不能判断被杀人数却让少女咂舌。不过算了，反正还有机会，少女
这么想着。
随后，从身后传来”啊！”的几声惨叫，是三个人的声音。大概是被气昏了头脑，所以才会中这么略质的陷
阱。
从迎面而来的货车的防风镜中，确认身后还有5人，而且都已拿出枪支。或许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了
吧。
中陷阱的有三人，也就是说刚刚在转角处毁灭了三人。少女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冷静地分析着。
少女分析过后，继续观察地形。前面有间学校，再前面有个车站，右边是马路，然后是海岸，身后还有五
人。
等等！
似乎临近绝望的时刻，少女发现新大陆似的，紧紧盯着前方出现的黑影。
有猎物正朝自己走来！
兴奋的瞬间，少女受中的银针已准确无误的深入了对方的喉咙。
“嘣！”
不过，在下一刻，少女也倒下了，原因是右脚大腿中枪。
“不要射杀她！”
或许是命令，也或许是真的打偏了，子弹落在了少女头颅的右边。
大概是血液不断涌出的原因吧，觉得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听着身后谨慎的脚步声，少女无奈的看着唯
一的伙伴——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但没有它的话这几天多少有点会孤独吧，它也是这样想的
吗？还有它的身手也好得有点浪费。
“知道吗？”看着唯一的听众，少女不知是在跟对方说还是对自己说，”姐姐说过，人活着就得有目标，而
且要为之努力奋斗。但是姐姐却没最好。所以我把她杀了。爸爸也是，一开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只差一个了
，虽然有个办法完成目标，可是却不能活下来，真是没用，竟伦落到这种地步。到底该怎么选择呢？”
从没听过少女说这么长的一句话，也总算听到了她的心声——想活着。最终我还是萌发了想救她的念头，
反正战场上没有对与错。
有的只是生存与灭亡。
于是——
“你叫什么名字？”
我，终于开口了。
12
“你不想死吧。”
眼前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飘逸的银白色长发，半闭的眼睛也是银白色，额头上有一个淡淡的”时”字，身
后还有一对神秘的黑色翅膀的人影。
据说堕天使都是美艳的女性。可眼前这人是男性吧，为什么？
“想活下去吧，穷奇！”
在朦胧视线中的这位”堕天使”再一次响起了诱人的话语。
醒来过后，自己已经被放置在一个叫猫的生物体内。之后，明白到自己几在战场死过一次了，所以新
的生命不到一定的时候并不想再涉及战场。
这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小段历史。
13
“你，叫什么名字？”
……
“想活下去吧？”
……
“完成目标后，一起走吧。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嗯，我答应你。”
听到能完成目标，少女总算反应过来了。
“啊！”
从猫的身体出来后，真身在一瞬间显现了出来，前方的警察被这一境象吓倒在地。
在强行侵入少女的体内时，少女发出了撕心的呻吟。等完全侵入后，忍着剧痛，我伸手到刚刚那被
射中的枪口，并粗暴的把弹头取出。
之后，少女的皮肤开始变黄，再变成棕色，虎斑也出现了。身后的一对兽翼也随之出现。右手手背
发出了淡淡的黑色光芒，但很快就消失了。
释放力量把伤口治疗好后，把身体的主导权交给少女，让她完成刚刚的约定。
“看来又要踏入战场了”
在这么想的同时，我开口问少女：”你准备杀谁？”
“没理由杀其他人吧。”
棱模两可的回答后，少女无视前方倒地并呐喊的警察，少女缓缓的向他们走去。全然没在意刚刚自
己的身影与他们重合。
“嘣！嘣！嘣！”
仍是刚刚用枪射自己的警察。
虽然少女不明白为什么子弹在临接触自己的身体的瞬间突然停下，并掉落。但还是无畏的把右手举
了起来，接着，犹如感受银针的路径般，少女的右手深入了其中一个双手充满火药味的警察的喉咙。
目标完成！
“现在去哪？”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能离开就好。”
“或许是时候去找那个男人了。”
“无所谓。”
带着满受的血腥，少女习惯般的无视他人，留下奇怪的话语消失在空中。
THE END
NOT THE END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一，二，一，二，加速的呼吸。
睁开眼睛，却一动不能动。
周遭似乎不能明白我，反正，不自在。
紧促的呼吸，放肆，加快，不自在。
每一个，每一个毛孔，张开，扩大，再扩大。
寒意，寒意冲击我整个身体。
汗毛，不断延伸，延伸，再延伸。
尽力向外延伸，汗毛，每根汗毛
努力寻找除我以外的——
一切可能……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我试图寻找身上仍受控制的部位
才发现——
身体已形同虚设
瞳孔极限，极力寻求光芒
我忽然发觉，忽然发觉——
“活着，我想活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