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本只想调戏调戏沫欣,却把自己玩脱了。
色批本质在一瞬间暴露,但少年的羞涩感却更压一筹。我不敢相信般看向林沫欣,她仍旧埋着头,不发一言。
房间中顿时只剩下空调制热的声响。
“快点去啊。”林沫欣偷偷地瞥了我一眼,见我还木讷地站在原地,便催促道。
“哦哦,我去放水。”回过神,我一个箭步冲出卧室。
“这不按套路出牌,她怎么就答应了。”我放好热水,换下今天的衣服,扔进篓中,胡思乱想道。
将浴巾围在腰间,我走进浴室。拿起小板凳坐下,热气围绕着我,疲惫已被抛之脑后。
用花洒冲洗掉头上的泡沫,我甩甩头,睁开眼,隐约透过模糊的玻璃,看见门外身影正褪去衣物。门被推开,林沫欣抓着浴巾,走了进来。
“晚上...好啊。”一时间,我有点语无伦次。她看向我,眼神躲闪,快步走至浴缸。
沫欣缓缓抬起腿,右脚先伸进水中。纤柔的小脚轻触水面,再浸润小腿稚嫩的皮肤。她右手小心地扶着墙,专注地看向脚下,左手拉着浴巾,遮掩胸前。弯腰时,圆润的臀部不慎露出一小半,粉白色映入我的视线。我很快转过头去,羞涩地不忍再看。
“平时沫欣太让着我了,她自己都没发育好。”我自责地想道。
她撑着墙迈入浴缸,又慢慢坐下,随即羞红了脸,看着我。不知是浴室中温度太高还是我身材太好。
“今天的沫欣表现很棒。”我盯着面前的洗面奶,说道。
“启璘也很负责。虽然咨询的不是大事,但启璘总会负责到底。”
“责任感很重要,父亲从小就跟我说的。”
“最近经常梦到小时候的事,不知怎地,时光越淡,回忆越浓。”林沫欣用热水擦拭手臂,说道。
“所以你想到了一起洗澡?”刚想调侃,可话到嘴边却止住了。
“或许这样能更好地迎接未来吧。”我半蹲着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瓶沐浴露。
有时会情不自禁地说出一些自认为很文艺的句子,文学总是来源于生活。
但这也不是我装杯的理由。
出水声从身后传来,“让我来帮你擦背吧。”林沫欣凑到我的耳边,轻唸道。她贴着我的背,从手中拿过沐浴露。隔着块浴巾,我却仍能感受到微弱的凸起。
“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了。”她蹲下身,打开瓶盖,挤出一些在手中,轻轻涂抹在我的背上。
指尖温润的触感侵蚀着每一寸肌肤,我静静地享受,想象着背后沫欣专注的神情。
其实以后机会还有很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才陪伴过彼此生命的五分之一,还有剩下五分之四的路等着偕手走过。
“把花洒递给我。”林沫欣对我说道。我举起它,置于背后。温热的水流淌过后背 ,她的手掌贴着我的身体,顺着水抚摸。
“谢谢沫欣,一直以来能够有你陪伴,真是太好了。”我擦拭眼角,说道。
“至于这么感动吗?”她身体前倾,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手指戳戳我的脸颊。
我一向是一个感情充沛的人,这世间的诸多繁星,值得我去仰望。
“启璘你的身体好软啊,戳起来和捏起来都好舒服。”手指顺着脸颊向下,林沫欣似发现了新大陆。
“别乱动,我先出去了。”见事情不太对劲,我赶紧擦干水珠夺门而出。
“沫欣,换下来的衣服我先拿去洗了。” 穿上睡衣,我敲敲浴室的门说道。
“嗯,我的内衣—”
“我帮你洗了吧,你今晚做饭洗碗累了,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吧。”
“那行,可别拿去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哦。”
“不会啦!”我提高音量,强调道。
从衣服堆中挑出她的贴身衣物,我抓上肥皂手洗起来。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做在洗之前凑近闻一闻之类的。
上辈子我是积了什么德,能遇见沫欣这样的女孩子。
“沫欣果然还是偏爱清纯样式的。”边搓着,我边想道。
晾上洗好的衣服,我吹干头发,回到卧室。经过书房时顺手抽了本《泰戈尔诗选》。
“她怎么还没出来?女孩子洗澡都这么慢的吗?”我走进卧室,在心中疑惑道。
靠在床边,我轻翻书页, 目光最终停留在泰戈尔的名篇: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启璘在看什么呢?”书页被阴影挡住,我抬起头,松开手指,露出封面。
“睡前读会儿诗集能舒缓心情,这样子美梦就能在夜晚降临到我身边啦。”我伸个懒腰,说道。
林沫欣坐到床边,依偎在我的肩上,目光落在字里行间。
“我给你读一段吧。”我说道。她闭上双眼,认真聆听我的声音。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语毕,我也闭上眼睛,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失去的所有,也尽消散了。
唯有枕边人相拥而眠,度过四季。
你是少年的欢喜,喜欢的是少年的你。
“文艺青年叶启璘。”林沫欣突然竖起大拇指,破坏浪漫的气氛。
“你怎么跟陈宇笙学来了阴阳怪气。”我合上书,说道。
“现在还是想过得现实一些。”她慢悠悠地晃着腿,想着心事。
“睡吧,不早了。”我转身躺下,盖好被子。
“嗯,早点休息。”林沫欣把被子往她那儿扯了扯,一条腿搭在我身上,像个八爪鱼缠住我。
“离启璘距离越近就越有安全感。”她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这是什么鬼逻辑。”我伸出手,够到床头的开关,房间里顿时只剩漆黑。
如果距离为负的岂不是最有安全感。
“你说琮琮他们现在正在干什么呢?”林沫欣的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圈圈,好奇地问道。
“估计是夜夜笙歌吧。”
“我指的是陈宇笙唱歌。”我飞快解释道。
渐渐地,沫欣不再动了,手耷拉在我胸前。
“她的手好冷啊。”我握住沫欣的手,想道。
总有一天,我们会有归宿。
夜间,迷迷糊糊地醒来,感受到身边传来的燥热。我贴上林沫欣的额头,不算很烫,但布满汗珠。
她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捏得我隐隐作痛。
“沫欣,沫欣,”我唤出她的姓名,“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没有,没有。”她的语气骤转激烈,睫毛微微颤抖。
不久,林沫欣的呼吸渐转平稳:“帮我换件睡衣,湿透了都。”
我赶忙起身,从箱子中翻出一件睡裙,给她套上。
褪下肩带,我帮她穿上干净的一件。沫欣只穿了下件没穿上件,白皙的后背似点亮了夜。
顾不了这么多,我把被汗浸湿的睡衣扔到一旁,并降下一度空调。
“不知她到底醒过没。”我为她重新掖好被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