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有仙长在,能让我们出这口恶气!可是若是如此,不会坏了仙长您的名声吗?”
大汉又回味了一遍墨鞅的交代,面色有些惭愧。
“我自不会让这帮恶徒坏了我名声,大哥放心去做就好,正好我也要购置些灵兽入药用,就麻烦大哥代跑一趟了。”
“仙长您可太客气了,仙长您有恩于我们店,这般都是应该为仙长做的。”
大汉正准备将东西收好,却发现了手中的灵石小袋。
“仙长您这可就万万不必了,您徒弟...给的那五枚玉钱都够我们重新再开张一次了,哪还能再收您钱,这我要是再收,掌柜醒来肯定要把我骂走了。”
“一事归一事嘛。”
“得了,仙长就当您行行好吧,那五枚玉钱您不收就算了,行行好别再给了,不然我这真的夜里连觉都睡不好了。”
“好吧好吧,那就辛苦大哥了。”
见大汉手里拿着钱袋,就差跪下把钱奉上了,墨鞅也没得办法,将那袋子灵钱收了回来。
确实和夜枝那五枚玉钱相比,自己这点钱连零头都算不上。
“那仙长,我这就去安排您吩咐的事了,明早包您满意。”
“也不用太过夸张,实事求是就好。”
“哎,您放心。”
大汉躬身又拜了几下,兴高采烈的跑回了前堂。
墨鞅也并未思索后续怎么应对,在给大汉交代事情的时候,他早已有了几种不同的应对之法。
人在东洲走,哪能没点手段算计。
轻踏着步子,墨鞅转回了自己的竹林小屋院前。
“道友,可方便一叙?”
推开了院门刚要进院,就又听得一声男音从背后传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事事不断的?’
墨鞅一时间提起了心,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他有些紧张。
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一位身穿白袍青年,长相文静眉宇间却含着英气。
见墨鞅回头,青年便礼貌的做了个道揖。
“道友,此时不便相叙。有事明日再来吧,贫道会在西市东角开摊。”
只看了那白袍青年一眼,墨鞅就转身拒绝了对方,十分的干脆,让青年不由得一怔。
“贫道与道友第一次见面,可是有得罪的地方?”
那白袍青年像是没想到墨鞅会直接拒绝自己,同时也并未还以礼数,不由得有些不悦,散出了些许悟境期才会有的威压。
“道友若真是诚心求见,又何必用一化身?”
感觉着对方放出了威压,墨鞅有些无奈的转过身,不过脸上却是毫无惧意。
“哈哈哈哈哈哈,道友真当不是寻常人等,一眼就看出了我这颇为得意的化身神通,如此确实算贫道失了礼数。”
那白袍青年顿时朗声大笑收起了威压,脸上多了几分欣喜之色。
“听说这望气便能断人元魄,识人修为乃是医道不传之秘,今日我便见识到了,真是大开眼界。道友稍等,贫道这就亲身前来。”
青年又做一揖,随后轻点地面,便化作细风而去消失在了墨鞅面前。
五行遁法中的风遁,看此程度已是修炼大成。
墨鞅不免得紧了下眉头,此人绝不简单,识得自己医家望气的功夫,也有着不低的修为神通,也不知是不是来者不善。
至少现在看来不太会是因为自己救了客栈掌柜而来找麻烦的人。
一个坊镇店家,不会有着这般修为,从刚才跑堂大哥所讲经过,那店主也不会像这般洒脱。
稍许推演的话,便可知百灵院的店主做下生得业障之事,还是纯粹因为自己刁难镇民,此事更不会告知五岩山那边,也不太可能是那边的师父。
此时小屋的结界开始轻颤,一道灵识传声而来:
“师父,夜枝感觉到一丝悟境期威压,是否外面有了麻烦?”
“无事,你安心静悟便可,第一次行医感悟必须尽数领悟。”
“哦。”
夜枝语气之中带着几丝担忧,不过也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重新入定。
总的来说,化身相见,还打扰到了自己徒儿顿悟,墨鞅还是有些不快的。
重新出了竹林,墨鞅来到了院内小湖一边的石桌旁等待起了那白衣青年的本体。
没过多久,一阵清风刮过,湖边便现出了那白衣青年。
青年本身和刚才的化身并无什么区别,大概是为了以自己身份方便行事才如此。只是让墨鞅有些意外的是,这青年道修此时穿着的,是一套五岩山内门的道袍。
再观此人气息,已是护镜期有成的修为。
内门长老?
“哈哈哈哈,道友,贫道可是真身前来了,可算得诚意?”
“小道一介散修,小心谨慎惯了,还望道友见谅。”
互行道揖,墨鞅摆手示意对方坐下。
“道友此番前来,可有什么事?”
“道友莫要紧张,贫道不是为了那百灵院一事来的。”
青年温和的对墨鞅说道,怕墨鞅有所误会,又正色补了几句:“贫道原本只是为找道友而来,凑巧听到了事情经过。原本内门是不太留心坊镇事物,全交由外门长老们打理了。现在看来,倒是有必要通知内门来整顿一下了,莫教人对我五岩山道风有了什么误会。”
这番话,算是已经代宗门向自己和客栈道歉了。
对方这主动致歉,也确实挽回墨鞅些许好感。
一宗面皮能如此说法算得不易,总不能真顺势叫人一内门长老跑到凡俗客栈赔礼吧。
“经营坊镇,不可避免会生几个宵小之徒。道友能有此心,我便安心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明事理态度诚恳,更没有因自己散修身份有所顾忌,墨鞅也客气了下来。
对方好歹是一派长老,修为更是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再拉着脸就有些过分了。
白衣见墨鞅带过客栈一事,重新恢复了笑容:“道友这望气的功夫,可是师出有名?”
“一点家传的医术罢了,没什么名分。”
“家上传授之人,可有名号?贫道实在是好奇,为表刚才失礼,小小诚意还请道友收下。”
墨鞅已经表达了不便相告之意,谁知这青年也不在意,拿出了个储物用的戒指,便用源气送了过来。
“道友太过客气了,大可不必如此。我这医术学自我爷爷,爷爷也并没有什么道号,姓墨名济。”
墨鞅并未收下戒指,接过将之放在了桌上。
“墨济...墨济...”
青年听完,便思索了起来,搜寻着印象之中有关墨济的线索。
墨鞅直接报出自己在离国时就人尽皆知的跟脚,也不算是鲁莽。他知道他那糟老头子师父到下界凡俗国家驻脚,肯定不会用在道修界的名号,也就没必要扯谎。
对方在五岩山有得一内门长老之职,真想查清自己来历也不是什么费劲之事,干脆不加掩饰‘如实’相告,还会多生些好感。
要是对方真缠着自己问跟脚,那也只能说自己也不知道爷爷在外名号了。
也确实是如此,墨济从未告诉墨鞅除了医术医道外有关自己的事情,墨鞅知道老头子心里算的很清,倒也从未主动问过。
“恕贫道无知了,从未得知还有此世外医家高人的存在。”
青年苦苦想了半天没得出结论,有些丧气的说道。
“爷爷本就是在山中清修,不与外界有所联系,道友不知是自然。”
“不闻名利世,一心浸医道,当世可是难得一见,贫道佩服。”
青年顿生敬意,朝着墨鞅又是一记道揖。
这下墨鞅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对方这架势让他心里有点没谱。
按理说这内门长老,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周泽的师父了,但也就是自己随便留了颗药而已,不至于惊动一长老过来讨好自己啊。
“道友着实过誉了,晚辈惶恐。”
墨鞅也不太想聊很久,看起来要是自己不提,这青年大概要铺垫好一阵子。
“敢问道友,可是因为周泽一事前来?”
“正是,贫道乃五岩山庆仙锋长钧道人,周泽便是贫道的小徒弟。”
见墨鞅直接点破,长钧道人也未不悦,反而脸上更加欣喜:“贫道自迈入护镜期开始收徒以来,座下六个弟子,唯小弟子最有悟性...”
说着,长钧道人渐渐面露惭愧,
“也唯小弟子生了这无法再进一步的怪病,小境界已是饱满却卡死了百年有余,贫道能同意门内将他发派至此的意见更是心有愧疚,落得门内如此冷落,为师者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唉...”
长钧道人叹了口气,随即看向了墨鞅眼中多是欣慰,道:“贫道也是怀着一丝寄托,愿小泽可以在这坊镇内求得一些善缘,同时静心养气不悲不躁,今日终是求得道友贵人相助。贫道庆仙锋一脉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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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就暴毙在床上了,定了个9点的闹钟醒来却是11点多了赶忙又爬起来更新洗漱…笑中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