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过去了，封云的脑子里终于不再嗡嗡响了。她刚刚被看似弱不禁风的某只金鱼扇了一巴掌，整个人倒飞出去一米多远，好不容易才慢慢爬回书桌旁边，直到现在才缓过神来。
「两位大哥我错了，我们还是聊之前的话题吧，」封云的声音还是有点发抖，看来维切斯那下扇的着实不轻，「欢哥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就是因为这条金鱼。」
「啊？」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这条金鱼其实是个神，我和它签了个交换契约，之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顾永欢隐瞒了一部分细节，只说了个大概。
「啊？神？」
对封云来说，相信有神存在和亲眼见到神是两码事。
况且这金鱼神长的确实不太像神。
「别发愣，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胖子你怎么也变女的了？」
「这个吧……其实，我回到宿舍后小睡了一会儿，睡醒之后就这样了。我记得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我听到有个声音在和我说话。」
说到这里时，封云停下了。她犹豫起来，可怜巴巴地望向顾永欢，明显是不太愿意继续说下去。
「接着说。」
简直了，差点破功，顾永欢好不容易才维持住严肃的表情，示意封云继续说下去。
封云变身之后确实有够可爱的，这幽怨的小眼神看的顾永欢心都要化了。要不是顾永欢知道，眼前这个好看的皮囊里面实际上装了个肥宅，她说不定都要摸着封云的头，安慰上一句「没事，没事，有我在。」
淦，不会吧，她刚刚居然有一瞬间被封云萌到了？
封云没发觉顾永欢内心的挣扎，她勉勉强强地接着说了下去：「梦里的那个声音对我说，『你有想实现的愿望吗？』我说有。那个声音接着问我，『和我签下契约，我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作为代价，我需要你付出你的信仰作为交换。』我当时好像也察觉到了自己在做梦，不过既然是做梦，我也就没太当回事，当即点头答应了。然后我睡醒了，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梦记的还真够清楚。
「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顾永欢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她觉得，既然自己认为自己还是男性，那她被生理上算是女性的封云萌到也无可厚非吧？
应该是无可厚非的吧？
封云老脸一红，「我……我希望自己变得更受欢迎……」
……
「啊，嗯。我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维切斯一脸黑线地吐槽道。
果真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魔法少女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
「欢哥你怎么不说话了？等会儿，不对啊，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我梦里那个声音其实是个神？那欢哥你变成这样，岂不是和我许了同一种愿——」
「我们先聊聊有关你契约神的事情吧。」
「欢哥，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我许了同——」
「先-聊-你-的-契-约-神。」
顾永欢一字一顿，说话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她的头发慢慢染上金色，语气里带着不容违抗的压力，居然是直接动用了权能「威压」。在神力加持之下，此刻的顾永欢在封云眼里宛如魔神降世，浑身上下缠绕着令人窒息的氛围。
封云哪见过这阵势，她被顾永欢突然增强的气场惊出一身冷汗，当场败下阵来，没敢再追问下去。
「行了行了，你瞅你那输不起的样子，把神力收起来。那谁，封什么来着，你变成女性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维切斯看不下去了，出来打了个圆场，把话题引回正轨。
「这个算吗？」
封云赶紧接过维切斯的话茬。她朝着顾、维二人伸出一根手指，只听得「噗」一声，封云的指尖竟然燃起一束小火苗。
「还是个有控火权能的神，看来位格不会低。你最多能做到什么程度？」
「没试过，我看看。」
忽的一下，封云指尖的小火苗迅速膨胀，数秒内直接升到了好几米高，直接烧到了天花板。
封云被自己的能力吓了一跳，玩命地甩动手腕，试图熄灭火焰。但这火焰乃是以神力引燃，光靠甩根本甩不灭，而且火借风势，封云手上的火团反而越甩越大，天花板都给烧秃噜皮了，周围的家具也给燎得隐隐发黑。
「卧槽，胖子你干嘛呢！快把火熄了啊，书桌都要着了！」
顾永欢直接给吓得退到了墙边。
「我倒是想啊，这么大个火我之前也没点过，这该怎么熄啊！」
「死金鱼，你看你出的好主意，没事让她开全功率点火干甚？快想办法！」
「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有够丢人的，封云对权能的制御力居然差到这种程度，甚至自己放出来的火自己灭不掉。维切斯想象出一个不存在的幻肢扶了扶额，它摆动身体游到封云身边，用鱼尾在封云手臂处轻点了一下。这一点的效果立竿见影，封云手上燃起的熊熊烈火即刻开始消退，不一会儿便完全熄灭。
「胖子你真行，差点把我们都杀了。你的契约神没教你怎么运用权能？」
劫后余生，顾永欢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被一只小山般的巨型猫咪追的到处跑，莫名其妙的变成女人，又差点被自己人的火烫死，你说今天她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你说的没错，她的契约神确实没教她。」
维切斯抢在封云前头，代替她回道。
「我的感知告诉我，这附近方圆千米内并没有其他神力源存在，她的契约神应该是在契约完成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为啥啊，你们神还会消失？」顾永欢没听懂。
「那是因为，你这位叫封云的朋友签下的契约比较特殊。我和顾永欢你签的是『交换契约』，虽然主导方是你，但我们二人是同时存在的，相当于我们两个分享同一个神格。」
说着，维切斯将视线转向封云。
「她则不一样，她签的很可能是『继承契约』，她的契约神选择将神格让给了封云。那位神就此失去了神格，自然是会消散的了。」
「还有这等好事？早知道我也该和你签个那什么『继承契约』。」
「想得美，」维切斯白了顾永欢一眼，「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哪有神明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神格拱手送人？你那朋友运气好，大概是碰上了哪个衰弱到要死了的神，才白赚了这个便宜。」
「而且，那边那位封……封什么来着，封封？我猜你的权能不止于此吧，你可瞒不了我。」
封云听到此话，脸皮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胖子你还有其他能力？让我康康！」
听说封云对自身的能力还有所隐瞒，顾永欢顿时来了兴趣，直接凑到封云身边抓住了封云的手腕。
封云见维切斯对她的能力起了疑心，本来正偷偷挪着步子，准备凑到窗边直接跳窗开溜。这下可好，她被顾永欢这一抓，顿时失了逃跑的希望。
「我，这个，内个，那什么，欢哥，你松手。」
「我不松，你支支吾吾的搞得我更好奇了，快说说你还藏着什么绝活儿？」
「你身上一直覆盖着一层微弱的神力，也就是说，你现在就正在使用你的另一个权能。我也很好奇你到底瞒了些什么，能否解除了神力让我们看看？」
一人一鱼同时凑了上来，将涩涩发抖、弱小又无助的封云堵在墙角。
「你们干嘛，我警告你俩，你们别过来，就算是神也要讲基本法的，你们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刑法，我告诉你们，我……卧槽，欢哥，你别过来，欢哥！你们不要靠近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