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我要死了……」
「欢哥你坚持住啊,再撑一会儿,还有一会儿李忆秋就到了!」
「你要是真把李忆秋喊来,我现在就去世给你看。」
「振作啊欢哥,不能睡,睡了就全完了!」
「我真是服了,为什么我第二天会这么痛,胖子你却啥事没有。」
顾永欢的话语中满满的都是怨念。
「欢哥你瞅瞅你这熊样儿,估计一阵风就能给你吹倒了。你体质太差,和我肯定没得比呀。」
「你究竟是在笑话我,还是在给我做解释说明……」
痛,痛啊!为啥这么痛,当女人还会有这种烦恼的吗?
顾永欢缩在床铺里,一脸生无可恋地望向窗外。今天天气很好,天边那朵云又大又白,就像之前见过的,宙斯乘坐的那朵云似的。
她感觉那朵云在召唤她。再这么痛下去的话,很快,她就能飞升上天,与云朵和太阳肩并肩了。
昨天仔细研究了一番后,顾永欢决定买了日用夜用生理用品各一包,夜用的那包甚是还是带护翼的加长款——她其实还是不太明白啥是夜用,啥又是加长款。
总之,看起来很大很有安全感,就买了。
然后,她当晚就用上了。
昨晚睡着之后,她的亲戚又亲切地来问候她第二次。这第二次是被拦住了,没弄脏衣服不假,但顾永欢却在早上醒来后感到钻心的疼痛,痛到无法fu吸。
硬要形容的话,就是用钝刀子割肉,一刀一刀咚啪响,又不干脆又沉重的那种疼痛。
「叮咚~」
门铃声响起。封云快步跑去开门,便看到一脸微妙表情的李忆秋正站在门前。
「封云,我昨天不是说了我今天下午会来吗?你这么急着打电话叫我来做什么。」
李忆秋显然还不清楚封云喊她来的原因。
「欢哥快死了,所以我想叫你过来,看看你能不能救她。」
「快死了?那你不去医院喊我作甚?」
「我和欢哥现在这样……」封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尾巴,「去医院的话,会不会被当作生物实验的对象抓起来啊……」
李忆秋有点慌了神,她鞋子都没脱,直接三步作两步跑进卧室。她见到顾永欢窝在床上咿儿诶呦地呻吟,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封云,我看她好像还挺精神的啊?怎么就快死了?」
「不知道,你问欢哥呗,她说自己快死了,而且也不像是装的。」
李忆秋走近到床边。顾永欢拿被子蒙着脸,她于是轻轻掀开被子,想看看顾永欢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顾永欢发觉到,有人掀开了她头顶裹着的被子。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于是与李忆秋对上了眼。
「李李李李忆秋?」
看到李忆秋近在咫尺的脸,顾永欢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她的面色也霎时间变白,看起来真像是快死了一样。
「你怎么跟见了鬼似的,我昨天不是说了我会来吗?」
「啊?哦,对对对,你瞧我这记性,我……疼疼疼……」
「先别管其他的,说说你哪儿疼?我多少懂点医术。」
「小腹,持续不断的痛。」
「小腹啊。」
李忆秋用余光瞄到了床头柜上摆的那包「夜用加长」。
「就这?封云你早上那通电话打的那么急,理由都不说一个就挂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不严重吗?那欢哥到底怎么了?」
「痛经,不然还能是怎么了。」
听到「痛经」,顾永欢也想起了什么。初中时的生理健康课倒是教过这方面的东西,顾永欢对那节课程印象颇深——因为有几个混小子在那节课下课后,堵在楼梯道找女生讨要生理用品,轰动了整个年级。
然而,关于那节课本身究竟教了些啥,顾永欢已经想不起多少东西来了。毕竟,每次上生理健康课的时候,她总是听的昏昏欲睡。
鬼知道有一天真的会用上这些知识啊。而且,还不是用在自己女朋友身上,是tm用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了,那该怎么办啊?」
顾永欢捂着肚子,期待着李忆秋的回答。
「多喝热水。」
「……你说什么?」
出现了,连顾永欢都知道的「不要对女性说的100句话」中排在第一位的神句!
还是从李忆秋嘴里说出来的。
「我开玩笑的,但多喝热水确实管用。家里有热水袋和药箱吗?」
「热水袋有,药箱在客厅的茶几下头。」
「行,封云你去把热水袋接上电,热好就给她塞肚子上,我去客厅找点药。」
不一会儿,就在封云刚找到热水袋的时候,李忆秋抱着药箱回到房里。
「我看看有什么用的上的……姜茶冲剂,可以;维生素b6,聊胜于无;布洛芬,也算是个解决方案吧;甲地孕酮……为什么会有这个,」李忆秋一脸狐疑地看了看顾永欢和封云,「不过,确实有可能用得上。」
亲戚痛嘛,常有的事情,倒不是有多难解决。只不过,顾永欢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所以反应有点过激了。
热水袋安排上,喝点暖胃的东西,哄她睡下,完工。要是真痛到睡不着,那再去考虑要不要喂她点止痛药。
「封云你去忙吧,我看着她。」
「我没什么能忙的,也在这儿坐一会儿吧。」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顾永欢微弱且有规律的鼻息声。
「封云。」
李忆秋轻声喊。
「怎么了?」
「顾永欢,以前是这样一个人来着?」
「好像是,也好像不是。嘴上喜欢逞强这一点自始至终都没变过,但欢哥比以前更折腾人了。」
「我还以为你是个事事顺她意的小跟班呢,想不到,这才是你对她的真实评价?」
「你猜猜是不是。」封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李忆秋笑了。她有点意外,眼前这个犬娘表面看起来很憨,该精明的时候倒是挺精明。
「我哪知道你的想法。不过,你看起来可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顾永欢刚刚可还在床上痛到打滚呢,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因为,这可是第一次啊,我第一次见到欢哥依赖朋友。虽然依赖的是李忆秋你,而不是我。女性化之后,欢哥开始学着去依靠别人了——从这个角度来讲,欢哥变成个女孩倒不是件坏事。」
封云也笑了,她笑的大大方方,不似李忆秋那样含蓄。
「你们的家人,知道你们现在的情况吗?」李忆秋问。
「肯定不知道,不然我和欢哥还能像现在这样悠哉悠哉地混日子?」
「那你们就没想过以后的事情?纸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们总有一天要和家人坦白的。」
「欢哥她说,我们还是有机会变回去的,所以她还在尝试去找变回去的方法。不过,我觉得欢哥现在这样也挺好。」
床上的顾永欢翻了个身,床边坐着的二人得以正面看到顾永欢的睡脸。
现在的顾永欢,生着张未脱稚气的小脸,有着纤瘦单薄的身躯,看起来真像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
「封云,你适应的也太快了。你之前真是个男生?我看,顾永欢表现出的抗拒心理才是正常的。」
「我和欢哥不一样啊,昨天和明天会怎么样,我是无所谓的,只要现在过的好就行。我看我现在也没什么生活上的不便,欢哥现在也过的挺好,所以,我不反对维持现状。」
「要让顾永欢听到你这么说,她非跳起来打你的头不可。」
「欢哥爱打,就让她打呗,反正不疼,」封云一脸平静,「她现在拧个瓶盖都要我帮忙,就她那点力气,还能把我的头给拧下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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