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天自己做了顿火锅,冰箱里还有些冷冻羊肉,我拿出来化好。开火热锅,冷油下锅,下一些葱花和大蒜爆香,翻炒一会儿,下了羊肉,我大火颠锅使劲炒干水分,等看差不多了,然后关火,加上些许孜然和辣椒面,然后用余温翻炒——
我这儿炒的正起劲,扭头一看,差点没把锅扔了。凉秦一直站在我边上,背着手,抖着耳朵盯着锅里。
这家伙变成了猫娘之后,走路也跟一只猫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有些赞叹:“炒菜技术可以啊。”
我这时候想着些事儿,心不在焉:“还行吧。”
她抬起眼看着我,眯眼露出一个微笑:“我记得以前你在寝室的时候,连泡个方便面都不会,没想到这么久不见,厨艺有所长进呢。”
我心说我自己住,如果不会做菜,早就把自己饿死个屁的了。但嘴上还是说:
“人总会变的。”
炒好了菜出锅,我把菜装进一个小盘子里,又用她的手指头当瓶起子,开了两瓶啤酒。这一桌子也差不多了。但想起她大老远来,还是丰盛一点比较好,然后又叼着烟下楼,去串车棚,买了十串炸臭豆腐,和炸实蛋。这玩意儿比较下酒。
我脑子里也琢磨着她之前说的那事儿:你说一个人变成兽耳娘,本来就不现实,变成能杀人的怪物,那就更不现实了。但是她现在已经变成了兽耳娘,这不现实的事情已然发生,保不准过一阵子更不现实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地发生了——她变成怪物,分分钟把我头盖骨扬了。
虽然我感觉逻辑上有所漏洞,不过也架不住我这么想。
一顿饭吃得倒也挺尽兴,凉秦吃饭尤其狼吞虎咽。
之前我下楼买臭豆腐进屋的时候,她一见我拎着一塑料袋子炸串,当时就眉头一皱:“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我问她,“那你吃不吃?”
她表情那个理直气壮,一点头,“当然吃啊!”你看看这孙子。
菜吃的挺多,一锅孜然羊肉加上两碗大米饭,基本都是她吃的,肚子吃的溜圆。但是啤酒,她只喝了半瓶,然后就晕乎乎地躺我的床上去了,躺着也不睡觉,就在那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趴在床上踢着脚,傻呵呵地乐。
我一屁股坐在电脑桌前面,打开桌面,面无表情地把武藤兰屏保关掉,打开浏览器——倒也不是说我开始温饱思淫欲了,我得上网查一查,毕竟我身后还躺着一个猫娘呢,这事儿某种程度上实在太诡异了。
她变成猫娘之后,会不会顺势变成怪物?
或者怪物到底存不存在?
这个是我现在很想知道的一点。
我开着浏览器窗口,思来想去,先输入“男人变成猫娘”,在一查,跳出来的东西无外乎是小说,要么是涩图,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页,先后找到一个男科查前列腺的莆田系医院,还有妇科医院。愣是没找到我想要的结果。
我想了想,又搜:“猫娘会变成怪物吗?”
蹦出来一个百度知道:“你家的宠物猫如果有天变成猫娘了怎么办?”
高票答案:“草她。”
我给这答案点了个赞,心里也纳闷。网上现在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的景象。如果真的按凉秦所说,那现在网上肯定都是虎头人的视频图片满天飞了,要么就是阴谋论大行其道。
但是没有,网上还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要么就是身后这猫娘说谎,要么,就是这事儿太偏门了,网上搜不到。
我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背上被踩了一脚,扭头一看,见凉秦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了个躺姿,叉着腿,衣衫不整,笑嘻嘻地用脚踩我后背。她这么一躺,衣摆被肩膀压着,已经能看见胸前小半个柔软的弧度 ,她穿着的那运动裤本来就紧身,我还开着台灯,定睛一看,勾勒出了一些不该勾勒的东西。
她懒洋洋地娇声道:“陪我聊聊天嘛。”
我继续在网上搜寻,在一条百度知道上停留视线:“我操了我家猫,犯不犯动物保护法,挺急的”我一时间陷入了沉思。我就比较喜欢上网,你看这群大哥,一个比一个猛。
我一边敷衍她:“聊聊你为什么打游戏这么菜?”
她也不做声,用脚丫有一下没一下地踢我——应该是被戳到了痛处。我挠了挠后背。我当时就不应该去买酒,这家伙喝了半瓶啤的,人都已经不对劲了,我猜想再给她灌半瓶,这家伙能上树,叫都叫不下来。
她把脚架在我肩膀上,脚一歪,用大脚趾点我的脸:“跟我聊天嘛……”
我抓狂:“那你说话!快!你要聊几块钱的!你到底想聊什么!”
她又不做声了,片刻后,又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踩我的后背。我的后背好像超级玛丽里面的金币砖,踩一下是给你钱还是怎么的。
我懒得管她,继续在网上搜寻……忽然脑子一转,想起她说过灵气复苏,试探性地在网上输入:“灵气复苏”四个字。但是刚一按回车,我立刻就后悔了——果不其然,都是各种小说网站,灵气复苏题材的。
我长叹一声,陷入思考。
怎么才能验证她说的是真的?
她变本加厉,开始在背后用腿缠着我的腰,两只胳膊从我腋下伸过来,脸贴在我后背上,嘟囔:“跟我聊天……”
我实在不想搭理她,先后输入了“朋友变成猫娘”“列车有人变成虎头人”“人类能变成猫娘吗”——出来的都是ACG杂谈,或者涩图。
直到后背热得不行,她的体温很温暖,但抱的时间长了就热。触感就跟一只大狗在电褥子上趴了半天,趴在人身上不下来似的。
心态开始焦躁,又输入了“朋友变成猫娘之后老是烦我”“揍猫娘犯法吗”“我朋友在我身上趴着不下来怎么办”……这回出来的都是涩情小说了。
我长叹一声,手向后一撑,拿手边的烟,颤巍巍给自己点上。我身子向后一倒,她也吃不住,圆润地向后滚了过去,翻了个四仰八叉,腿架在自己肩膀上不放下来,好半天后,侧倒在床上。
我要是知道这家伙喝醉之后这么麻烦,今后说什么都不想让她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