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像是尘埃落定了,没人闹了。我俩都盯着天花板不说话。她缩在我的怀里,抱着的感觉像是一只懒洋洋的猫,刚被电热毯焐热,然后就被拖了出来,抱在怀里。她的触感就是这样。
我看着天花板,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毕业之后跑到这里么?”
她嗯了一会儿,轻声问我:“大城市的就业难度大?找不到工作?”
我摇头。
她一只手扶着我的腋窝,把脑袋往下靠了靠——我这时候挺后悔自己洗澡洗的挺干净,身上没有孜然味。不然她老是能找到一堆稀奇古怪的躺法。这人老往我咯吱窝钻什么。
她舒服地舒了口气,声音懒洋洋的:“不想太累?”
我摇头,脑子里顺势开始想——我记得最开始我们聊天的内容,是探讨她为什么会从一个男人变成兽耳娘。不知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两个一起躺在床上的发展了。真荒诞。
她说:“我记得这店是你爷爷的吧,以前你在微信群里说过的,你想要……继承祖业?”
她能一本正经地说出继承祖业这个词,我就觉得挺搞笑了。我又摇头。
她不动了,应该是又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道:
“我不知道了。”
我提示她:“你往傻一点的方向去想。”
“啊?真别搞,你不是一直挺傻的。”她嘿嘿笑了笑,身子紧紧贴着我,脑袋躺在我的胳膊上。
她忽然道:
“因为乡下的星空很漂亮。”
我不做声了。
我看着窗外的星光和月光混杂在一起,窗棂被染成淡紫色的,那么蓝的夜色。像是我四岁那年在乡镇的老房子里,刚读完童话准备睡去的那个夜晚。窗外没有秤砣似的钢铁丛林,仿佛能随时碾去了梦想,也没有霓虹灯和日光灯。窗外只是一片夜色浸染的平原,像是随时就能起航。
我说:
“猜对了。”
……
然而,很可惜的是,我们二人正经的对话并没有能持续太久。
我其实很想跟她讲一讲,住在乡下的好处,以及鹤镇外面的山是如何浪漫,秋天落了叶的时候何其缤纷。这燃起了我文青酸臭的一面。但我忘记了一件事,这个人以前在寝室的时候,就很喜欢穿着女装勾引别人。如今干脆变成了女人,甚至还变本加厉的变成了猫娘。她的破坏力自然以几何指数增长。
我看着天花板,感觉眼皮逐渐合上了,忽然感觉前胸一痒,触电似的低头一看,边上一只小手正在捏着我的大胸肌。
我一扭头,见她撑着脸,坏笑地看着我,一张脸被窗外的夜色照亮,她变得像是从夜色里走出来的精灵。尤其是她那猫眼睛,不会很贼地反着光,反而就是莹莹润润的,眼底亮亮的,很漂亮。
反正在我眼里就是小恶魔就对了。去他妈的精灵。
我胆战心惊地问她:
“你为什么要摸我的奶?”
她轻轻啐了一声:“你哪儿来的奶。”
我用嘴唇努了努:“那你解释一下你在干什么。”
她没接我的茬,脸上的坏笑越来越浓,脸上淡淡的潮红被淡蓝夜色浸润,变成了粉色。
她忽然有点不自在,说:
“咱俩睡在一起,你不准备……发生点什么?”
我听了这话,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她这说辞就好像是一个渣男骗了女孩子喝醉了酒,俩人一齐跑到宾馆里,那渣男的开场白绝B就是这。
我转移话题:“发生什么?你想跟我双排?”
她眼睛轻微眯了迷,略有些迷离:
“你说的双排,是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双排啊,双排包下。”
她眼睛略微睁大些许,这个人脑子里就没装正经东西,就听见“包下”两个字了,她点头说:
“好啊。”
我起身:“那咱俩去网吧,是你叫的我,你看看如果今天我上不去黄金的……我杀你证道。”
她又把我按下了。
我快哭了:“大姐,咱能不能正常睡觉?”
她声音挑逗:“你嫌弃我?”
我说:“这招对我不好使了。”
她跨在我的肚子上,迷离地垂着眼,夜色下,她脸上一大片诱人的粉色。她垂着眼看了我一会儿,像是一只猫似的一俯身,然后用手摸我的胸口,耳朵抖了抖,问:
“……难不成你阳痿?”
我声音都颤了:“这不是阳痿不阳痿的问题,主要是半年前见面你还是个男的,想到这里,我有点下不去吊。”
她揪着我前胸的衣服布料,低头,喘息:“陆仁……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好奇怪……”
我心说我也知道你奇怪,你这有耳朵有尾巴的,正常人不兴长这个。但这话我没说出来,我开始奋力压抑身上某一个部位的崛起。
她喃喃道:“你身上的味道……好浓……”
她这么一喘,我也开始喘了,我发现原来我不是太监。我左右挣扎,结果这家伙跟身上长了陀螺仪似的,坐的那叫一个稳。我实在没办法,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内牛满面地告诉她:
“姐,只有烟味。”
她眼神略有些清明,然后低头,攥着我的衣服,但还是坐在我身上不下去:“不是烟味……是另一种味道,很香……”
我想着难不成是傍晚的孜然羊肉腌入味了?她就这么坐在我的肚皮上,很快,我感觉我的肚皮有些湿润——应该是流汗了。这个人真是……哈哈,比较好出汗。
她一边喘,声音有些痛苦:“好怪,陆仁,好怪……”
我咽了口唾沫:“的确,怪起来了。”
她咬牙,低声说:“正常情况下,我不是这样的……”
我尽量平复呼吸:“你给我翻译一下,什么是正常情况?”
她略有些痛苦地摇头,俯身,攥紧我的衣服,用力吸了一口:“我不知道……陆仁,好香,你好香……”
我挣扎了一下,挣扎不了,我只能告诉她:“姐,跟你商量个事,你先放我起来,你要是觉得衣服味道好,我把衣服脱给你……”
她眼睛有些湿润,看着我,说:“你能摸我的头吗。”
我只能伸手,摸她的头。她的头发说实话有点乱,尤其出过了汗,显得有点乱糟糟的,显得她那张比较迷离的脸更加……诱人。
我人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