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一直处于被动的一方,不怎么关心周围的环境和人,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缺乏行动力,不管在那都是缺乏存在感的那种人,一不小心就被人忽略。”
音程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可是莫问早已听不进去了,呆滞的看着地面上留下的两个字,一个是“葬”字另一个字只写到了一半,却再也无法下笔。
“……没有,存在感吗?”
呆滞的话语中,总觉得忘记了某些重要的东西,想要在记忆中搜寻却找不到一丝的痕迹,心不在焉的呢喃着,不知道是在对一旁的音城说,还是在对自己。
到底再说什么,刚才他想做什么来着,总觉得话中充满了浓浓的违和感,莫问扶着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手中的树枝划出最后一笔后,已经无法在写下去了。
因颤抖的手,最后一划变的弯弯曲曲像是孩童的涂鸦,僵持了许久莫问放弃了,树枝离手的那一刻他的心窝狠狠的绞痛了起来,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借着月光,夜色中莫问看着自己的手,脑海中的记忆已经不复存在,可是残留在肉体的记忆却没有完全消失,手在颤抖以及内心无法压抑的愤怒。
“可恶!!”
莫问的指节发白,一拳狠狠到的砸在了脚边的草地,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不论他表现的如何愤怒都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
“这边的星空还真是美丽。”
试着转移话题,莫问说着与当前对话完全脱节的内容,张开双臂伸了一下懒腰重新坐了下来,冷风吹来凉飕飕的感觉,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对了,音程刚才的话,即便是我,被女生这么说,也是会在意的。”
主动接上了音程上面的话题,来掩饰刚才的异常。
“是这样吗?”
“当然了。”
“难道说音城你是被别人夸很可爱,也会说可爱什么的,自己并没有这么觉得的,那一类人吗?”
继续转移这话题……
“抱歉!”
“没必要为这种事情道歉吧,倒是你在我看来改变了不少,以前的你是不会说出像白天那样的话,不只是我,亚当斯、风斩和雪之下都是有些在意。”
说着虚伪的话……
“是这样吗?”
“我觉得你应该有注意到,毕竟你对其他人的感情变化非常的敏锐,不是吗?”
面对音程的反问着,莫问的笑意转身的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自身的变化,在外人看来一眼就能明白,但处于正在改变的人却很难察觉,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原来如此,那时的目光中有这次含义啊!”
音城沉新吟了片刻,那时,餐桌上感受到了来自亚当斯他们的目光,原来带有这一层含义吗?。
“……那个,未见名!可以问一个失礼的问题吗?”
(失礼吗?)
还真是很具有音城的风格开场白,莫问知道这一刻终究会到来,只不过没想到音城会选择在这个地点、这种时候。
从孤岛上遭遇太古遗种的战斗到学院学生会办公室的袭击,莫问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么作为当事人的他又会给音城一个怎样的答案,不,是给现在的未见名.莫问一个怎样的答案。
“在我所能回答的范围之内,会尽量回答你的问题。”
要说为什么,因为他也想知道现在的他会给予自己怎样的答案,他也需要给一个答案。
“……你,到底是谁,未见名.莫问,……还是?”
一上来就这这种地狱级的挑战,虽然在意料之中,不过还真是难以开口问题,这就是所谓的一针见血吧!
“未见名.莫问,如你所见。”
“……骗子!”
莫问听到了剑刃出鞘的声音,银白色的剑身由华丽而复杂的雕刻工艺锻造,帝国贵族腰间的配剑一直作为礼仪道德一种,事实上音城也并不擅长使用这种看起来细长的剑战斗。
月光洒落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辉,舒适的清风触动撩动着发丝,发丝在接触剑锋的一瞬间滑落,莫问的瞳孔和脸庞在剑身上形成了倒影,发丝在倒影中轻轻摇曳。
剑锋在银色的月华下寒光烁烁喷吐着寒芒,喉结处一片冰凉,虽然是平时用来装饰的剑,但莫问不认为他的喉咙能抵得住此时架在脖子上的剑刃一刺。
并不是没有反应时间,应该说音城在出剑的时候就给予了他足够的反应时间,还真是一眼就能看破柔弱性格。
“音城,你这一剑刺的下去吗?”
看穿了音城的行动后,莫问决定给与对方适当的挑衅,他很想看看音城现在的表情。
“我不认为这种情况下,你能够逃走。”
被无视了吗,真是了不起的自信还是说不愧是音城.菲利斯.优.让叶。
“你说过,会在允许的范围内回答我的问题。”
剑锋再一次逼近的一寸,已经到了退不可退的地步,下一步就要刺破喉咙了,可是莫问知道音城无法在进一步,能做到这一步人不会在出剑时给对手逃走的机会。
“我已经回答过刚才的问题了,你不是不相信吗?”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那种答案。”
作为对手来说,还真是难缠,对一个陌生人能够执着到如此程度,还真是了不起的善心,哎——!?搞得莫问都有一点感动了,……不过,这怎么可能。
“果然,女生都是麻烦的生物,如果可以真不想得罪,那么这样能不能算是我的回答。”
莫问笑着偏过头,黑暗中看不清音程此时的表情,既然音城无法完成的下一步,那么就由他来完成吧!
黑色的瞳孔在一瞬间变的冷漠,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狰狞着面孔,音城无论如何也无法刺下这一剑,那么就让他来实现,鲜血顺着剑锋滑落,温热的触感和空气中的血腥味弥漫了开来。
“你……!放手!”
还真是柔弱、容易动摇的性格,音城的动摇和挣扎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莫问抓着架在脖子上的剑锋不断地向自己喉咙靠近,音城需要一个答案他更需要一个答案。
这是对于音城的回答,也是对他的回答,是的,不管是音城口中的未见名.莫问,还是存在于这里的未见名.莫问,还是以后的未见名.莫问。
不管是谁,但最终所谓的这些模糊了的记忆都是存在于他的意志下,不论是真是假,管他变不变化,想要存在都必须在他的意志下。
鲜血和手掌的刺痛让莫问清晰感受到了这种意志,他的血液在这一刻沸腾,向未知的恐惧呐喊着(看啊!混蛋,如果我想死我依旧可以做到!)
莫问从没有那一刻心情像现在这般舒畅,让他想要长啸,忍不住轻笑出了声,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就让他来证明这一切是真实的。
其他人眼中的未见名.莫问、自己眼中的未见名.莫问、时代中的未见名.莫问,这所有、所有虚假或真实的自己,就让现在的他来接受。
欺骗自己、欺骗他人、欺骗世界、欺骗时代,若这一切皆为虚,那就来欺骗时代来让其变成自己理想中的真实不就就好。
如果这个世界为虚,就来欺骗世界、若这时代为虚,那么就让他来看一看这所谓的时代是否能够承受住他的谎言。
虚实之境.幻想坠落,即便是神也骗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