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破空而至,直指鬼脸面具身下的树木,寒光掠影瞬间而至,泯灭在了远处的深林深处。
咔嚓一声三人合围才能勉强环抱的大树发生了错位,稍许时间的延迟后,鬼脸面具脚下所在的大树,在轰的一声中倒地,引起了大地的震动。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鬼脸面具就要落地时,完成了原初术的吟唱,脚下光华一闪,凭空踩在了空气上,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飞跃了到了莫问身体上空。
黑色的长袍在风中烈烈作响,飞跃的身影遮蔽了月光,在莫问脸上投下了阴影,匕首自宽大的袖袍滑落落入了手中,刺向了莫问。
黑暗中莫问的瞳孔映衬在光与暗的阴影中,右脚向前横向重重的落下,陷入松软到的泥土中,稳住身型拉低了重心。
左手自**向前探出,快速握住了剑柄,双手持剑强行让攻击到一半的动作改变,拉回了身形,双臂灌入了力量。
自然之力剧烈的波动,剑身在空中划出了半月,击向了身后的身影,匕首与剑锋的碰撞声在森林中回荡,剑骨在剧烈的颤抖。
莫问的身体不受控制向后飞去,倒飞出去的同时一掌撑在了地面临空一个翻身,手中的剑插入了大地。
剑身在大地上拉出了长长的裂痕,同时也成功卸去了作用在身上的力量,止住了倒退的身形,可是来不及调整姿势,下一击接踵而至。
鬼脸面具高高跃起,抬起了右脚居高临下,月光被跃起的鬼脸面具遮住,黑袍的轮廓在月光下泛着光芒。
踢碎岩石的般的力量踩踏而下,没有时间给他反应,莫问只能双手撑起剑身接下这一脚,剑身弯曲几乎贴到了他的鼻翼上。
即便如此还是接下了鬼脸面具的下踢,接踵而至的是剑身上传来的恐怖力量,一瞬间席卷了全身,为了卸去这股力量莫问向后翻滚,鬼脸面具没有跟进,而是站在刚才的位置冷漠的看着狼狈的他。
莫问撑着剑柄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指,只是一瞬间的交锋但对现在的他却已经超过了身体的负担,十指都开始僵硬和麻木了,握力也开始下降了。
亚当斯、雪之下的那边的情况完全没有想的那么乐观,本以为实力强大的只是眼前的敌人,但其他敌人实力超出了预估。
不论是对自然之力的掌控,还有原初术的方面,眼前的敌人都胜出他太多,尤其是原初术,对这方面莫问则是一窍不通。
从刚才到现在莫问看得出对方是抱着玩的心态在应付,但即便是这种随便玩的心态也让他无法应对。
对自然之力的掌控直接决定了身体潜能和爆发力,在这方面莫问更像是在班门弄斧,力量差距的过于悬殊,直接导致了对方不管采用怎么的攻击,都会成为致命的一击。
他必须时刻高度集中注意力捕捉鬼脸面具的攻击,以便能够采取防御措施或是避过攻击,这样也间接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还真是悠闲,还是说与你的预料有所出入?”
莫问的分神没有逃过对面的眼睛,目前未知局势的发展超出了预料,不,与其说是超出了预料还不如说是他考虑的欠妥。
要说差距在那里,那就是不管是风斩、雪之下还是音城在面对真正的敌人时都没有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在战斗。
而敌人却是没有任何顾虑的出手,在有所顾虑的情况下音城、雪之下和风斩他们自然无法发挥出自身的力量。
“你在期待些什么,连杀人和被杀的觉悟都没有,你们在我看来太碍眼了。”
鬼脸面具带看了眼四周的情况,不急不慢的向前走来。
(杀人的觉悟吗?)
莫问昂起头,月关洒落,试问现在的他能够心平气和的杀掉眼前的敌人吗?扪心自问做不到,或许另一个他能够做到,但却不是现在的他。
杀人的事实无法改变,莫问不想狡辩,至今他依旧没有那个时候杀人的实感,也没有什么罪恶感。
但杀了人就是杀了人,莫问已经决定接受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认,如果将来自己变成对杀人没有任何波动的那一类人,想必自己一定会为变成那样的他而感到悲伤。
对,姿势惋惜,仅此而已……
所以现在这样就好,保持着对杀人的畏惧、对血液的抵触向前走,即便再怎么恐惧但也不是停下脚步的理由。
“对你来说生命是什么?”
莫问看对于逼近的对手。
“……生命吗?”
对于莫问突然的开口鬼脸面具显得有些兴趣,停下了脚步,思考了好久徐徐道:“复仇、鲜血、筹码,就是这些,我想不到其他了。”
“这样啊?那你作为一个人活着还真是够累的!”
莫问耸了了肩浅笑一声,信念和坚守的东西不同已无需多言,热浪自身体四周蔓延开来,鲜血冲上了头脑,让瞳孔变成了暗红色。
恐惧吗?那是当然的!
即便是现在动用这鬼神一般的力量,莫问依旧会恐惧的全身颤栗,但是最近他却想起了一件重要事,红色曾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不知是什么时候封闭了这段记忆,隐藏起了喜好,封闭了情感表现和流露,变得只会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就好像自己都想要将自己遗忘,努力的让时代将他排除。
痛苦吗?痛苦!
随着曾经失去的感情回归,胸口像是一个巨大的窟窿无论如何都填不满的情绪波动,有迷茫、有愤怒、有不甘等等……,
这都是他曾经失去的情感,被封闭起来的感情,正因为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什么,才无法继续徘徊,也正是因为心中的翻滚着的如此炙热情感,才无法像以前那样的活着。
“明明是一个刽子手,少在那里说大话!”
因莫问的话,鬼脸面具稍有的将表情写在了脸上。
(看到了!)
这是第一次莫问在主动的情况下使用这股力量,血液在沸腾冲刷着血管,但是对方是动作却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中。
因为提前预知了对手的动作,以最小的代价避过了攻击,月光下莫问能够感知到鬼脸面具的惊讶。
转守为攻,莫问用手肘击向了鬼脸面具的胸口,意料之中没有得手的触感,即使是能够预知鬼脸面具的动作进而避开,但他本身的实力却没有变化,攻击依旧会被轻易的化解。
要想把主动权握在手中就必须让身体素质跟得上鬼脸面具,但想要做到这一步凭现在的他是不现实的。
“还真是让人吃惊,你就是用这股力量杀了黑鸭吗?但如果只是这样,黑鸭不应该会弱到死在你手中。”
“黑鸭?”
莫问不明白鬼脸面具在说什么,但,鬼脸面具口中的黑鸭想必就是之袭击学院被他杀死的血色深渊成员。
“少装算了,你个偷窥者。”
“偷窥者、偷窥者,你烦不烦!?”
莫问不耐烦的吼道,避开攻击的时候试图用四肢锁住鬼脸面具的动作,但是失败了,为了避开攻击滚落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