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冥冥之中有一种定律，人总会在逐渐成长中活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想想当初，楚南觉得直播立人设是欺骗观众的行为，让他所不屑——结果他现在开始立人设了，虽然不是在全方面。
而曾经，他也觉得在直播中带货是很影响观众体验的行为，让他所不齿。
但他现在好像又要打破这一底线了。
他还没开播的时候，直播间就有许多弹幕在那里版聊，数量上甚至比他以前直播冷门游戏时更多一点，不过绝大多数都在聊演唱会的事情，这也在楚南意料之中。
然后他一开播，弹幕系统直接就炸了。
甚至卡得直播间都好一会无响应，直到平台紧急调整服务器资源，才让情况逐渐缓解了下来。
楚南看着副屏幕中比之前疯狂好几倍的、完全铺满了整个直播界面的弹幕数量，表情十分淡然。
该来总是要来的。
这一次的直播，他开启了摄像头，在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才低声道：“各位晚上好啊。”
然后……所有弹幕仿佛统一了什么步调一般，全部变成了一长串的问号。
看着再次把自己直播间铺满的无数问号，楚南抿了抿嘴，开口道：“请问这里是问号直播间么？我是不是上错号了？”
这一句话就成功打破了观众的统一战线——
【草草草草！楚哥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舒雪沐的演唱会上？！今天不听到你解释我就不走了！】
【真的是楚哥？！卧槽！我就说突然上榜首那首《少年》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一看歌手好家伙！居然是楚哥！】
【牛逼大发了啊楚哥！闷声不响带着楚夫人上了万人演唱会舞台！】
【楚哥是不是要进娱乐圈了？楚哥要抛弃我们了吗？】
【楚哥什么时候认识的舒雪沐，呜呜呜呜能不能给我们弄一点舒雪沐的亲笔签名？】
……
“好了好了，”楚南轻咳了两声，“你们说这么多要我从哪个开始回答？一点一点来行不行？”
直到观众最初的激情稍稍平息下去，弹幕数量稍减一点的时候，他才撑着下巴敲起了桌：“首先我跟你们明确一件事——我绝对不会放弃这个主播身份，所以各位放心，我不会抛弃你们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而且我也没进娱乐圈的兴趣，各位这次就当是一次意外事件，以后估计都不会再出现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次意外事件，那就说来话长了——就是在晚上啊，我跟萧涵吃了饭出去消食，走着走着就迷了路，然后不小心上了个什么舞台，然后随便唱了一下，还认识了一个挺漂亮的姑娘，就这么回事。我解释完了，信不信由你们。”
然后弹幕又炸了——
【？？？？楚哥你再说一遍？】
【认真的？楚哥怎么迷路的请告诉我，我明天就去那个地方迷路】
【别开玩笑了主播，这样好玩？】
……
“另外，还有一件事啊。”楚南没理会那些纠结他玩笑话的弹幕，继续说道，“因为我们跟那个姑娘挺投缘呢，所以在走的时候那姑娘送了我们一份礼物，就是这个——”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萧涵搞到的那一叠亲笔签名：“那姑娘亲笔签名的一叠白纸，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各位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一旁的萧涵都看傻了。
还能有这种带货方式的？
而弹幕也在瞬间迎来了另一波高潮——
【卧槽！！舒雪沐亲笔签名？！楚哥我要！】
【好哥哥送我一张！求求好哥哥了！】
【楚哥，我是学生，请立马给我快递一打，记得在里面放几百块钱，主播不要不识抬举】
【我要！给我！（暴言）】
……
看着一边倒的风向，楚南似乎有些惊讶：“你们居然都对一叠白纸这么感兴趣啊？那怎么办嘛，这里这么多人，我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发一份啊。”
随后，他似乎是很为难地考虑了一会，才说道：“要不这样吧，我直播间里的所有会员全部赠送一份签名。呃……不过为了照顾到暂时没钱的观众，我就再拿出十五份亲笔签名抽奖送了吧？大家觉得怎么样？”
紧接着，就是又一阵的直播弹幕爆发，与疯狂的开通会员狂潮——每一个会员额度在几百到上千不等，但最低会员消费都是两百一个月，现在开通的无数会员在楚南看来就是无数向他飘来的钱钱。
甚至疯狂得让他都有些诧异。
啧，这粉丝效应跟上个世界相比简直不相上下。
不过有一说一……直播带货原来是这么爽的事情啊……
完了，他觉得他有点堕落了。
所以在抽奖环节结束之后，他及时把主题拉回到了自己的本职之上，也就是游戏。毕竟他是游戏主播，总不能一直靠一个明星来拉自己的人气。现在正是热度没减下去的时候，抓紧时间转化一些粉丝才是王道。
说起来……现在他确实因为一些热度涨了好几万粉丝，但等这个热度下去之后，粉丝潮回落，数量要掉回去的话，之前的任务阶段奖励会不会被扣回去？
……好像还真是个问题。
那他两百万更不能用了。
摇摇头暂且甩掉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随即开始了正常的直播流程，观众中仍然还有人在开着会员，只不过不管弹幕再怎么问舒雪沐的事情，他也不再回答了。
有时候，冷处理确实是个好办法。
反正他已经解释过了，哪怕是不算解释的解释，至少也是个交代，这就足够了。
大多数观众都不会一直抓着一件事情不放，他现在要做的，只是陪着他们冷静下来而已。
萧涵在一旁看了一会。
她很想问问这一波究竟赚了多少钱，可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她还是分得清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的。
而且楚南玩的游戏也不是她感兴趣的类型。
所以她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回身过去趴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反正看刚才那么多打赏，楚南这一下肯定赚了不少钱。
感觉她要开始变有钱了。
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