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姐姐。”走在路上,莫小悠突然叫道。
“有什么事吗?”艾洛菲尔停下了脚步,看向莫小悠的方向。
莫小悠有些犹豫该不该开口,看着手中的小水球,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首领姐姐,序列生物的寿命是由什么决定的?”
艾洛菲尔闻言,轻叹一口气,向莫小悠解释道:“这得从序列能量降临到这个世界说起,序列能量导致了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发生了改变,让他们拥有了能力,同时也将原住民概念中的物种实体化,也就形成了序列生物。”
“概念中的物种?”
“是的,就像是童话中的生物,书籍中的生物,一系列幻想中的生物。”
莫小悠问道:“序列生物是人类幻想的产物?”艾洛菲尔摇了摇头,说道:“原住民,并不是现在的人类。”
“不是人类?那原住民是什么?”
艾洛菲尔看向远处的天空,说道:“或许,他们就是曾经的神明吧。”
“序列生物的寿命,取决于所代表的幻想产物,龙以长生为名,蜉蝣朝生暮死,自诞生起,就是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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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切希娅和小悠说了很多很多,有欢歌,有气愤,也有一段,感人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只花妖,没错,昙花的花妖……那是一个充满悲伤和仇恨的日子,在巴顿死去的那天,撤退的序列生物,在这片大陆上发出哀鸣。
切希娅一双乌黑的羽翼被硬生生斩去一半,黑红的血液从断口流下,样子十分骇人。但是切希娅心中的痛楚,远比这伤口要痛的多……
“巴顿……”切希娅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那是被她当成家人一般的存在,可是却在不久前,永远离开了她……切希娅跌坐在空地上,身后的翅膀流下的血液已然将这一块土壤换了颜色。
正午的阳光,倾洒着耀眼的光辉,却无法照亮这片被染成黑色的土地,也无法照亮切希娅的内心。
仇恨,悔恨,愤怒,自责,无数的负面情绪围绕在她的心头。
就这么停留在原地,宛如一座鲜血雕塑。来往的序列生物全被切希娅身上的所散发的气场驱散。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切希娅没有注意到,一支茎干从她背后的土壤中升起。
转眼间,当空的太阳已然西去,伴随着最后一律阳光的离去,黑夜,降临了……月亮被切去了一大半,又被稀薄的云彩遮住了些许,仅仅能够洒下点滴月光。
孤独,如夜一般的寂寥。切希娅终于动了动身子,她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动弹身子,转过去一看,一个硕大的花苞呈现在她眼前。
带着一丝疑惑,切希娅往后移了些,终于看清了全貌,微弱的月光下,一颗如同孩童一般大小的花苞,挂在粗壮的茎干上。
切希娅看着这个大的离谱的花,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将手置于花苞的表面,轻轻抚摸着。
接下来的时间,切希娅盘坐在花前,在等待着什么,她很清楚,这是又一位序列生物的诞生,就像当初,她守着那块会动的大石头一样……
终于,在深夜的时刻,硕大的花苞开始绽放,一片片花瓣层层展开,一个少女模样的生物,从中显现出来。
待花瓣全部展开,少女因为角度问题,跌落在地上,她吃痛的摸了摸脑袋,看到一旁的切希娅。
切希娅此刻浑身都是鲜血,背后漆黑的断翼在黑夜中仿佛隐去了模样,森白的月光下,她就如同恶鬼一般。
只是,从花中诞生的少女丝毫不在乎切希娅此刻的模样,一把冲到切希娅的怀里,紧紧抱住:“麻麻!”
切希娅没有回话,只是顺应着,也环手抱住了对方,她猜想,这个孩子可能是因为吸收了她血液中的能量,才得以诞生,所以她也默认了这个母亲的身份。
接下来,两人以一种奇怪的模式相处着,一个只知道喊妈妈,一个是一个字也不肯说。躺在切希娅怀中的花妖少女,随着时间流逝,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头发已然枯白了一半……
切希娅看着,眼底升起一阵寂寥,就算成为序列生物,昙花也逃不出凋谢的命运,一切都是天意吗?切希娅迷茫着,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究竟为何,巴顿的死去,人类的仇视,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小家伙蜷缩着身子,躺在切希娅怀中,渐渐闭上了双眼,随着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消散成光点,再无声息……看着花妖少女那如同萤火虫纷飞一般的逝去,切希娅伸出手,想要拦住那光点,终究还是徒劳。
一旁的茎干仍然鲜活着,只是上头的花瓣全部掉落,露出了新的花骨朵。切希娅看着,口中喃喃道:“以后……你就叫枝莹吧。”
之后的几日,切希娅一直待在花前,等待着夜晚少女的诞生,等待着清晨生命的消逝……每一次每一次,花妖少女都会忘了一切,如同孩童一般重新诞生,但是,她永远会抱住切希娅,喊着妈妈……
流淌的血液,成了她们唯一的羁绊,切希娅也试着教她说话,和她讲故事,无外乎,在第二天,全都忘的一干二净。
时间一天天过去,切希娅断裂的翅膀一点点长了回来,她的脸上,不再有眼泪的存在,而是化作了两颗泪珠一般的图案。
“枝莹。”切希娅指了指花妖少女,说道,随后又指了指自己:“切希娅。”
“麻麻?”枝莹晃悠着小脑袋,不太懂切希娅的意思,切希娅只是耐心的,又一次教她学会自己的名字。
“窝,枝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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