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的太空环境极大的干扰了地表的天气状况,强烈的光照与化合反应带来了极大的能量,在这样的助推之下,死水之中亦能发生化学反应。
有些事情是极端巧合的,由脱氧核苷酸组成的长链携带着四种碱基官能团以使核苷酸可以发生碱基互补配对作用,吸收周围的核苷酸来实现自我复制。
然而复制远非完美,复制中出错的现象自起始以来便在不断发生。在更加极端的偶然之下,其中一条RNA分子获得了与周围环境氨基酸配对,产生特定蛋白质的能力——于是一条无法停止的进化之路就此开始。
“生命,是能够加剧周围环境熵增以使自身保持低熵态的个体。”
随着剧烈化合反应的减弱,温暖的海水渐向冰冷,自然规则如同庞大的臂弯擎着生命向更高处而去——从原始汤的深处,迈向阳光直射之所。如若无法得到合适的生存环境便就此终结,唯有在逆境中留存的顽强之物得以变得更加强大。
正是如此,脱离海水,来到陆地上吧。
它形成了这样的外貌——全体遍布着纤细的突起,一面的突起十分平整而细小,另一面则长出一根极长的突触。使得它第一次获得了能够与止水相搏的能力,它就挥舞着那条长长的鞭毛到了距离海岸不复遥远的时候,莱卫一的光芒直射礁石之时,巨大的潮汐奔涌向石壁——它便紧紧抓住石壁,贴附在那其上。
波浪奔涌,直至双星之光再次照耀仍不止息,但它已经沐浴在那阳光之下了。
即便氮与氢可以从岩石、空气和海水里滤取,想要不断永续复制下去却不能止步于此。获取生存下去所需的能量,那么三星耀眼的光芒仍然是最佳来源。
获取阳光,获取力量,分解海水,锈蚀一切,这就是远古的单细胞生物相互竞争能量所导致的结果,也是另辟蹊径的代价,但同时也可说是获取未来的唯一手段。但在那大氧化的历史来临之前,使用视黄醛将可视光谱上几乎所有频段的阳光全部获取以转化为生物电。石壁便被紫色的绒毛覆盖。
阿可湾那些狭长而突出的岩壁自岸边长长的伸出去,而又不堪重负的弯曲下去,形成向下延展的弧形,其尾部或是随滞留的钙质抑或是原本的岩层一直垂向海面,而海面上亦有耸立的石柱与其相应。然而石峭被酸水腐蚀而一再后退,使得悬崖的阴影能够常年覆盖着其下的峭壁。
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紫色的绒毛自然无法繁茂到覆盖此除。
在阳光尚能覆盖的浅海,从天空之中获取能量仍旧是可能做到的,然而当漫长的暮色降临,乃至黑夜时,水温降低,水中的成分也会改变。为了应对改变的细胞就相应的产生了更厚的细胞膜,然而即便如此,应对波浪也不被卷入海底仍然需要更加稳定的结构。
随着石壁乃至陆上被挤占,细胞自然也蔓延至海上。它们团团抱在一起,用纤毛互相紧紧拥住,即便如此依旧不能战胜汹涌的海浪,于是便分泌出粘液。粘液如纤维般拉长,拴在纤毛与纤毛之间。
随后,浩浩荡荡的大氧化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