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军那群混蛋!混蛋!”
卡恩气冲冲的走在走廊里,一边骂骂咧咧的朝着身后叫喊着。
“卡恩将军,卡恩将军!”
副将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接过了他提着的公文包。
“怎么了,卡恩将军,是什么让您如此动怒。”
“该死的!”卡恩看着自己的副将,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中央军那群尸位素餐的混蛋!还有那个红色头发的**!”
“卡恩将军!”
副官被自家将军的发言吓了一大跳,连忙大喊着制止了他,然后再小声的提醒着。
“将军,这里是星兰,不是西伯利亚。”
副官说着,看了看还在气头上的卡恩,犹豫的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
“还有……她是元帅,卡恩将军,请谨言慎行……”
“元帅……元帅……”
卡恩声音低了下来,仿佛怒气已经消失了一样。
他围着副官踱步,后者低垂着头,不敢看向他。
“是的,她是元帅,而我就是个将军,她是中央军的最高指挥,而我在北方军里面都只是一个集团军的长官。”
“卡恩将军,您——”
“闭嘴!”
卡恩用尽全力的一拳砸在副将的脸上,然后指着他的脸怒骂着,就好像自己正在怒骂那位元帅大人一样。
“元帅就了不起吗?!元帅就可以无视军法军纪,把中央军当成自己的私军吗!”
“开拔费……特么的,我居然在一个统一的帝国里向上级求助时听到了这样该死的词,特么的这里到底是一个完整是帝国军部,还是一个个军阀组成的临时会所!!”
“西伯利亚现在乱成了什么样子他们这群大人物看不到吗!他们瞎吗!”
“空降一群就剿过几个土匪的骑士小子过来指挥军队,还有一群连星兰都没怎么出过的学生。现在好几支联队都埋在了北风山脉里就满意了啊?!”
“该死的,西伯利亚现在一团糟,到处都少人,中央军这群大爷一直在星兰里养老养习惯了是吗,还有没有点血性了!”
“卡恩将军,请不好再说——”
“你给我闭嘴!”
副将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鼻子再次劝阻的时候,被卡恩彻底的一拳砸翻在地上。
……
安德烈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书,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门外的走道里那些故意吼给她听的话一样。
不过,那些话也没有吼多久,在两声闷响的拳击声之后,门外的声音小了很多,不一会就重新变的安静了起来。
“扣扣扣——”
双开的雕花红木门外传来了敲击声。
“进来。”
安德烈淡淡的说着,但是连头都没有抬,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书。
“元帅大人,那条疯狗已经被撵走了。”
有着鹰一样锐利目光的副官低下头恭敬的汇报着,安德烈稍微的点了点头,告诉他自己知道了这件事,然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还有……元帅大人……”
副官有些犹豫,安德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书。
“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安德烈一边翻着页,一边与副官对话。
“你是一个军人,没有必要犹豫和吞吐,这不是一个军人的作风。”
“是的,我明白了。”副官站直了身子,然后正视着安德烈。
“元帅大人,我觉得卡恩将军的话……至少在某一些方面,他并没有说错。”
“比如。”
安德烈低垂着眼睑。
“比如说,关于中央军的安排。”副官如实的回答了。
“元帅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要一直压着中央军调动,上级的指示明明已经下达过好几次了,但是您却一直在……找各种理由回避着。拒绝抽调中央军去西伯利亚支援。”
“中央军的第一任务是负责星兰的安全。”安德烈语气平淡的回答着自己属下的疑问。
“如果北方军缺少人手,他们可以从南方军里抽调,或者刚刚完成远征回来是那些海军舰队,甚至是公国王国的那些友军部队。”
“中央军是负责星兰安全的,星兰是整个洛林帝国的心脏,不能存在任何风险。”
“可是……元帅大人。”副官犹豫着追问。
“北方军面对的困境是非常令他们窘迫的,北风山脉一役他们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而南方军刚刚完成对密西比地区的征服,现在那里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游击队骚扰着当地的治安,他们的情况并不必西伯利亚的北方军要乐观,帝国舰队的海军们上岸可就没打过胜仗,更何况他们根本适应不了西伯利亚的环境。”
“至于公国和王国……元帅殿下,恕我直言,如果在我们虚弱的时候把那群贪得无厌的野狼引了进来,那么整个局面只会变得更加的糟糕。”
“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离开星兰的理由。”安德烈摇了摇头。
“我已经向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提交了有关星兰中央军离开后的种种风险。”安德利说着,然后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拿出了一张直接来自皇帝的批文。
“如果中央军离开了星兰,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试图扰乱帝国的作乱份子趁着这个机会发作,谁也不能保证失去中央军后星兰的安全,哪怕是暂时的,毕竟魔法师协会在一开始就宣言过,他们不会参与任何的政治斗争。”
“所以,皇帝陛下明令禁止了中央军离开星兰的要求,因为这样他也会觉得不安全。”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副官摇了摇头。
“那么,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吧。”
安德烈说完,继续翻阅着自己一直看着的书,副官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但是在转身的那一瞬,副官的眼角稍微的撇了一下,将视线短暂的停留在安德烈手中那本书到封面上,试图记忆下这本安德烈元帅一直翻阅的书是名字和信息。
那是卡拉斯的代表作《夜行记》,是一篇歌颂性质的长诗。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首长诗里面有一行非常著名的短句,流传了数百年之久。
“夜幕之下,我们行如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