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你看看这伤怎么治?”
一个身着粗布短衣的中年男子,托着条血淋淋的手臂,倚开一扇木门,火急火燎地对柜台里斜躺在椅子上,正在看一本草药书的青年喊道。
“哟哟!大伯你这手被什么东西划了?”青年合上书,看了一眼农民左臂上的口子,叫了一声,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右手在台子上一撑,翻出台子,轻松落在农民面前,仔细地查看那道伤口。
伤口长约两寸,深度较深。伤口周国血迹已经简单地处理过了,还洒上了一层薄土,以防伤口继续出血。
只是农夫往这里赶来有些过于着急,血又重新流出了不少。
“一不小心被镰刀划了。你看我这粗心大意的。”农夫一边想着,一边感慨道。
“这伤,得半个月才能好啊。”青年引着农夫来到水池边,用瓶子里的药水清洗那道伤口。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未,小心打开后轻轻地洒在伤口上。不一会儿,血就不再流出。
“等一下,我给你包扎一下。”青年叠好纸包后又跑回柜台边拿出一卷蚕丝布和两片青玉板给农夫缠上去。
“呼……好了。一个星期估计就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要想不留病根,半个月内最想好不要用这手干粗活。”青年收拾剩下的布卷,一边对农夫说道。
“谢谢大夫了,这药费多少?”农夫托着包扎好的手臂问道。
“嗯……倒回来我去你家蹭几顿饭就好了。”青年笑了笑,回到柜台后面,“记得别用左手干粗活啊!小心伤口裂开!”
“大夫,我记得呢!”说着,农夫离开药馆,顺便关上了门。
这里,是一个小城镇。
这里,依山傍水 ,景色优美,交通便利,许多上层贵族闲暇时常来此游玩,再加上这里为几处大城市的交通枢纽,所以经济也较为发达。这不,半年前这里开了家旅馆,名为“在水一方”。
一些风尘仆仆的旅人居住过后,皆给了五星好评。
“嗯……一些跌打损伤的主药快没了……”青年重新打开那本药材书,并拿出一支毛笔在旁边写着什么,“十副主药,八副副药,听说有人发现了一种能疏通经脉效果特别好的药材,我也该收购几棵了。”青年把缺少的药材写到一张纸上,再从柜里拿出一个小木盒。
青年打开木盒,在木盒内部有一枚戒指,被随意地塞在一堆棉絮里。
戒指是由黑色的金属锻造而成,戒指的一半镶嵌了半截青色的矿石,整体并没有什么花纹,光滑如镜,乍一看上去,像是随意扔进盒里的圆环。
青年拿出戒指,把它戴在食指上,闭上眼仔细感受一番后,面色有些难堪。
“……没钱了。”
青年姓洛名天枢,师从一位姓孙的老者,老者沉默寡言,喜好平静,但医术超凡,被他医治过的人都称他为“药王”。
不过这不是重点。因为洛天枢有些话痨,遇到个病人就嘘寒问暖的。虽然这是好事,但对于他师父来说,实在是太吵了。
所以当洛天枢可以独当一面时,师父就打发他去另开门路了。
至于洛天枢为什么会当药王徒弟的,这肯定不是少年失足掉崖遇世外高人这种狗血剧情的……
总之,洛天枢在这座城的城东开了家药馆,与城西的医馆相呼立。闲暇时,和城西的那位老医师聊聊天,下下棋,喝点茶,倒也算合谐。
洛天枢又用一下午的时间确定采药的路线,准备行头,在傍晚时分奔向码头坐上了最后一只游船。
“呼……还好赶上了。”洛天枢惬意地躺在客舱的床上,从戒指里拿出一张地图,“看这行程,好像可以去拜访一下师父,嗯……希望不会被师父用针戳死。”洛天枢收起地图,拿出一本书,借着烛光看了起来。
这本书是师父亲自写的《万金药术》,经过不断改进,这书中有师父亲自加的注译。
这艘船分上下两部分。上部分为头等舱,共两层;下部分在船内,为经济舱,分三层。两头各有楼梯,为便上下船层。
洛天枢抢到了船内二层中部,倒也是幸运。
——半夜。
洛天枢拿下盖在脸上的书,嘟囔一声:“竟然睡着了……”
正当洛天枢放下书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时,灯,无声地灭了。
洛天枢用的灯,除了灯芯用的是耐烧的灯丝蚕外,还夹杂着些许荧光碎屑。
这样的灯芯,除非用灵力掐灭,否则它会一直亮,直到烧尽为止。
在灯灭的同时,在门外传来两声“噗噗”声,时机之巧,速度之快,让人反应不能。
刹时,在灯灭的一刻,洛天枢立刻闭眼翻身,顺势滚下床。接着戴上一张黑色面具,缓缓睁开眼睛。
一抹猩红从他的眼中闪过,洛天枢摸出一把长刀,手一抖,刀向门口飞去。
刀碰到门的一瞬,门像水一样泛起了水波,刀就这样悄然无声地穿门而过。
门外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见了。
在刀穿门而过的同时,洛天枢向前猛冲,跟着刀穿过木门。
来到走廓后,借着走廓那微弱的烛光,洛天枢看到了自己的刀,以及被刀刺中的草人。
洛天枢拔出刀,把草人化为灰烬。
刀向后划出一道半圆,冷冽的刀光照亮了某个人惊愕的脸。
那道半圆,把那个人,身首分离。
他的头掉在地上,咕碌碌的滚了几圈后,化为了飞灰飘到了洛天枢的刀上。
——连同他的尸体。
“嗯……咳咳……我自己都还没行动呢。他们就耐不住性子了。”轻咳几声后,洛天枢的噪音变得低沉,“幸好行头换好了,不然身份就暴露了。”洛天枢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他隐约听见打斗的声音。
凭借着声音的频率与快慢,洛天枢觉得上边的战斗已进入尾声。
“必须快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