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而悲愤的面具

作者:幻魅寒月 更新时间:2014/11/24 19:48:01 字数:0

“听说了没,听说了没……就是那个小孩……”

“是他啊!这么漂亮的小孩……真是可惜了……听说他还有一个妹妹,是不是真的……”

“恩……听说伤的很重……还在医院躺着……”

“真是可怜的小孩啊,父母还这么年轻就……他和他妹妹以后……”

“你是不知道啊……父亲和母亲是那个……说不定……”

“那真是太可怜了……”

…………………………

……………………

………………

…………

……

晨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照射进屋内,每天都刚好七点醒来,这是悠慎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株,这个梦好久没回忆到了,现在还能回想起独自守灵的那一个个昼夜,空荡荡的灵堂,三三两两来祭拜的人,还有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悠夜。到了现在,悠慎早淡去了撕碎那些闲言蜚语的心情,或者说在父母去世时他本就没有这些心情。

悠慎不记得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看着摆在灵堂上的父母,那双双被白布掩盖的尸体,以及年旧发黄的父母和照。这照片是悠慎在整理父母遗物时发现的,深深的被埋藏在铁盒子里,里面还夹杂着些悠久的记忆。那一天,悠慎看着照片里相互依靠的男女,快乐的父亲还有清醒的母亲,他知道了父亲和母亲的感情,那是在他们还没结婚时的照片,还是洒溢着青春的时光。

这张发黄的旧照片那时就摆放在父母的身前,衬托着那些逝去的时光。

“这孩子真可怜,父母去世了恐怕还不知道呢。”

当时有人是这么评价悠慎的。

可是这一却都是假的,都是在伪装,因为我并非如同人们所说,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这不过是我的欺诈罢了。来祭奠的村民们摸着我的脑袋说着些安慰话时,他们一定不知道我内心的纠葛、复杂,我憎恨着当初那样冷静的自己。

是的,我是如此的冷静,像是行走在杳无人迹的森林般,异常的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冷静快速的接受现实,冷静的去请求村里的长辈安排父母的身后事,冷静的打点父亲留下的资产,那是悠慎从来不知道的庞大的产业链,还要照顾在病危房里昏迷的悠夜。

真是多亏了父亲,悠慎有了这种丑陋的想法,要不是父亲那么的爱母亲,他也不需要懂得这么多事……

在灵堂上悠慎努力回忆一些哀伤的事,不停的告戒自己,哭吧,哭吧,可悠慎还是那么的冷静,没有半分想哭的冲动,别人都说这小孩伤心致极了。

悠慎拼命的装着,可是脸部僵硬根本哭不出来,他好恐惧,不得安心,他觉得这样对不起死去的父母,他的身体里纠结着那羞耻与解脱。

就在父母的灵前,悠慎带起一张冰冷冷的面具。

没人能理解他悲惨的心情。

他羞愧死了。

“悠慎,悠夜肚子饿了……”

被褥掀开了一个小角,女孩迷糊揉着自己刚睡醒着的眼睛,晃着脑袋搜索着什么,舒服的晨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微微眯起眼睛,伸出白嫩纤细的手臂,扯了扯正在思考中的男孩。

悠慎又在想些她不知道的事,她想知道悠慎脑袋里想些什么,最好能将自己塞进去,塞得满满的,容不得再装些其它东西。

“悠夜要吃早饭,不要牛奶和面包。”

牛奶和面包是固定的早餐,为了应付第二天的清晨,前一天的晚上就将它们准备好放在冰箱里,到了早上只要热一热就行。大多时候牛奶和面包是悠慎和悠夜的早餐,只是有时奈不住悠夜的撒娇,悠慎会耽搁些时间做些早餐,比如今天早晨,这只昨晚猫进他屋内的妮子。

夜里悠夜悄悄的睡在悠慎的床上,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悠夜说她房间太安静了,一个人睡不着,或者是一些悠夜从网上拿来的无里头的理由。总之,悠夜才不要一个人睡,要么两个人一起睡。时间长了,悠慎由着悠夜的胡闹,她也是大丫头了,随着时间的流动,悠慎的房门渐渐不上锁,夜里由着悠夜走进自己的屋内睡觉。

悠夜昨晚进来时,悠慎像以往一样在电脑面前处理庞大的资料和事务,而悠夜睁着乌黑的双眸静静凝视着屏幕前那近似冷酷的脸庞,等悠慎处理完这些烦琐的事务后,他给悠夜重新盖好被子,微笑着看着那张进入甜美乐章的脸蛋,而他又恢复成了以往和煦温柔的悠慎。

他注视着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又一丝丝的歪念,每晚的同床共枕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她的肩膀……她的头发……她的面容……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属于照片中少女的容貌,属于母亲的容貌,属于悠慎心中母亲的容貌。

今早还是像往常一样默默的吃饭,从表情上看不出饭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调皮的筷子将盘子里的煎蛋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直到再不能细分时悠夜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慢的嚼起碗中的细粥,不时地乘着喝粥的机会偷看悠慎一眼,那家伙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正常地吃着早饭,只是悠夜在喝着粥时她的盘子里又多了个完整的煎蛋。

悠夜的小嘴微微一蹩,继续和盘子里的煎蛋盘算起来。

“别挑食。”

“我不要吃煎蛋。”

悠慎放下碗块,稍微思考了会,他考虑着以后要做些新的早餐。

“那以后不做煎蛋了。”

“不要,我要吃煎蛋。”

牛奶和面包吗,她才不要,悠夜站了起来,生气的看了悠慎一段时间,两人就这么互相注视着,然后悠夜气呼呼地跑上了楼,拖鞋故意在地上弄出“啪啪”地响声。

悠慎站了起来,他实在不清楚悠夜到底在生些什么气,自从3年前开始,悠夜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生些他不懂的气。算了,他还要收拾一桌的玩筷。

本来是有一群女仆侍侯着的,3年前全部被悠夜赶跑了,碗筷这些悠慎基本不要动手,自从悠夜赶跑那些女仆后,悠慎熟练的洗起玩筷。

“我说,悠夜,今天还不打算上学吗,今年你也初三了。”

悠慎头也没回地说着,继续擦洗着洗水池里的盘子。

悠夜摇动着双腿,背靠着坐垫,头稍稍扭到一旁,没好气地那玩着自己蕾丝睡衣。

“不想去,那里不好玩,那群人都怕悠夜,像冰块一样,没劲。”

恩,这么说来的确是这样的,当他亲自带着悠夜到新的学校时,那场景到现在稍微还能记得些。

“在学校没交到新朋友吗,一定有能愿意和你玩的。”

原本他是想,那是他曾经就读的中学,何况本来悠夜也说要去那里读书,彩绘也在那里,在他不在的时候彩绘可以帮助他照顾着悠夜。

彩绘,季彩绘,季正权的女儿,那个忽然出现在父母身后的男人,那个将他和悠夜带离村庄的男人,那是一个可以为了故友之子一帮就是四年的高大男人。季正权,那个被他和悠夜称为亚父的男人已经不在了,死在了最后的第四年里,对有些人来说四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悠慎和悠夜来说,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绑架……勒索……刺杀……下毒……爆炸……数不尽的阴谋。

那个人留给他的,是坚实的基础还有他的女儿,季彩绘。

“有跟悠夜玩的,都是为了哥哥……”

悠夜幽幽地说了一句,打断了悠慎的思考。

“不想去的话就不要去,只要中考了就好,傍晚彩绘姐会过来,不懂的地方可以让彩绘姐教你。”

不想去可以不要去,怕人多的话就自己呆着好了,中考时人那么多,可以在家里进行,这样悠夜就不会说什么太吵了,如果她不想考了,那就不考好了。

时间已经到七点半,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可是,悠慎和悠夜好像真的不担心时间。

“谁说我不去的,悠夜今天就要去上课,省得有人说悠夜只懂得靠悠慎。”

转变的真快,恐怕只有悠慎跟着上悠夜的思维跳跃。

悠慎无奈地叹气,悠夜明明以前很喜欢彩绘姐的,比起腻着自己以前她更腻着彩绘姐。

悠夜听到了悠慎的叹息,她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依旧高兴地和悠慎交谈着。

“叮咚……”

这时候怎么会有客人,我因该没接受任何预约才对。

“今天是季叔的忌日。”

“恩……”

悠夜乖巧的答应着,眼里流露着和悠慎一样的哀伤,她懂得,他懂的……

今天,她不能任性!

王小朵低着头,不安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即为事实的迟到还是等待那扇门背后的回应。

门打开,悠慎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女高中生,感觉有些好笑,再低点头就可以低到地上了。那张面孔,他有些熟悉,,感觉在哪里见过。

“你是?”

“啊……啊!”

那可爱的戴着眼镜的女生惊讶地后退着,差一点摔倒,悠慎手快地拉了她一把,不过已经让她的脸红透了。

“啊,是悠慎同学!”

“抱歉,请问你是哪一位?”

“啊,这、这个,我是你的同班同学,王小朵。”

………………

“是悠慎同学的班长。”

王小朵,好像有那么点印象了。

“哦,是王小朵同学。”

王小朵的脸又红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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