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绘姊:
彩绘姊,很抱歉,这么多年来一直辜负你对我的感情,直到现在我才有勇气向你道歉。
我真是个懦弱的人啊,不停的逃避,逃避所有的问题,我总以为路的尽头终有一个安全的避风港,回过头来才发现这些年来原来我一直不停地在原地踏步,而那些纠缠于我心中的感情就像一只大蛇将我一口吞入腹中,我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这场漫长的感情从还没开始就注定了我只能是输家,哈哈,我连自己都战胜不了,何来勇气面对你和悠夜。
彩绘姐,三年前那场由我造成的误会深深伤痛了你与悠夜,我想彩绘姊也注意到了吧,悠夜的变化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就是那么一次无意将我们多年来的努力化为乌有,隐藏在悠夜心中的那头猛兽就这样扑了出来,将它可以看见的生命撕成碎片。
在别人眼中我是那么的风光无限,翻手为云覆手雨,只有彩绘姊你知道我的痛苦,以前我一直彷徨着对姊姊你的感情到底是怎么一种感情,原先我认为是一种男女之清或是姐弟之前,现在我发现我想错了,我一直把彩绘姊你当成我过世的母亲,贪婪的获得着母亲的温暖。你看,我是多么的自私啊。
这又是我的另一项罪,我爱着自己母亲,深深的爱着,即使她已经逝去,尽管我清楚她爱的不是我,可是每次听到母亲发病时母亲眷念着唤着我的名字,还有父亲那痛苦怨恨的脸,我的心就被深深扎痛着。悠夜爱着我,我爱着母亲,母亲和父亲相互深爱着,而在母亲发病时她爱着我,父亲怨恨着我,悠夜也更加表现出对母亲的嫉妒。对于这些,我深深的感受到无力。
我是如此的罪孽深重,彩绘姊你也看到我藏起来的那张照片吧,那是我对爸爸妈妈唯一的纪念。悠夜从来没注意到有这么一张照片,是我不敢把这张照片拿出来。彩绘姊你也发现了,那张照片上面的两人,是上初中时我的父母。你也深深惊讶并震撼着吧,那就是我和悠夜,我实在分不清他们到底是谁,是我和悠夜还是父亲和母亲,我们就是水里的倒影,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对此,我疯狂地收索父母的一却资料,我也问过季叔。
父母过去就像一张白纸,什么过往也没,而季叔带着我希望知道的秘密离去。
我的罪就在这里无限放大,对彩绘姊我寄托着对母亲的感觉,而对于逐渐长大的悠夜,我甚至不知道怎么来对待她,是妹妹还是母亲,悠夜站在我面前,我就像是面对着母亲,把我所有对母亲的感情倾注在悠夜身上,惯着她守护着她,生怕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对她每次发病我都替她埋单,丝毫没觉得她所做的是错的,单纯的认为只要悠夜开心就好。
是我这种行为助长着她的任性并且使她的病根逐渐加重,就在这个无限的循环圈里,我越发无可自拔,如今这个局面,说是悠夜的错,说是命运的忐忑和不公,还不如说是我造成的,如果当初就算被悠夜彻底怨恨,我也会答应彩绘姊的请求,将悠夜的病彻底治好。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想我是应该离开悠夜了,或许过了一段时间她就会忘了我,我不怪彩绘姊隐藏那个叫陆伯明的事,因为那是除了你我之外悠夜第一个接受的外人,我是那么的欣喜那么的嫉妒,就在上次悠夜离家出走时我见到了那个男生,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临行前悠夜说的话是那么的正确。
现在彩绘姊因该收到了我寄给你的资料了吧,那里有悠夜所有的病情资料,公司我也还给你,那本来就属于季叔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住,也许彩绘姊现在正骂着我呢,彩绘姊你就当作是我对你的感情的补偿吧,这样你的心会好受些。还有清道夫,我想,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能伤的了悠夜了
对不起,把这么重的负担交给你了,悠夜就交给你照顾了,你要对待我一样对待悠夜。
现在,我要去见那个男人,都说最后出现的角色最具有杀伤力。这次,我要放水了,请原谅我不全力以赴。
爱你的悠慎
陆伯明和陈铮放下手手的信,心中都纠结着一股无法吐出的浊气,眼前无声抽泣的女人比起半年前改变得太多,她比以前更成熟了也比以前更深沉了,不知道如何开口陆伯明还有陈铮最终还是问了季彩绘今后的打算。
季彩绘默默注视着镜框里那张发黄的老照片,他和她是那么的快乐。
清道夫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他到底是去了他喜欢的人身边,而自己身边还有依旧要守护的东西,悠慎的心血、悠慎的血脉。
房间里的陆伯明和陈铮默默坐着,不去打扰陷入美好回忆中的女人,她的笑是那么的开心。
“我要守护着悠慎留下的一却,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三年前的某一段时间我失踪了,我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我很感谢上天给了我最后一次机会,它给了我一个希望的种子,有一天他会长大,然后继承他父亲的一切。”
这个消息震撼了房间里的两个男人,他们没有问那个孩子在哪里,是男是女,他们在一旁默默祝福着那个孩子健康的长大,所有的不幸已经离去。
季彩绘现在不是那么怨着悠夜了,一开始就没有人做错,大家都是朝着自己坚信的理念出发,从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你们去这里找吧,那里是他们最初的起点。”
悠夜我从来没想过跟你争跟你抢,你赢了,你赢得了他的灵魂,而我带走了他的泪水。传闻人一出生都是什么都不带的,那么等到他转世时也要什么都不带走,这样,上天才会给他一个全新的开始。
“愿在你们的世界里永远平和。”
接过纸条的陆伯明心突的跳了一下,听着季彩绘的话他明白了,他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他看了陈铮一眼,说我不去了,陈铮点了点头,从此两人是路人。
他还有一个地方最想去,那个地方有女神在吟唱着最美丽的诗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