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门先生,我们在这里休息真的好吗?」
此时,在一家普通的餐馆,松田直人和大门次郎分别坐在一张空餐桌的两边,餐桌用着洁白的幕布铺垫,在这之上是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而由于时间过晚的缘故,这家餐厅的客人也就只剩下他们二人,餐厅的照明灯也就只有在他们头上的那一盏还是正在工作的状态,其他的地方则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们的餐桌位置靠着落地玻璃,松田直人透过玻璃向外看去。
是一条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的大街,不过商铺的灯火还是能照耀深邃的夜晚的。
这里是坂井市中心区的直田道,一般这里繁华的时候多在下午,相比其来,晚上的客流量就少得可怜了,不过还是有几个拥有商业头脑的商人,仍在营业以等待一些大客人的光临。
「有什么关系啊?」
大门次郎的声音将松田直人的视线拉到了他的面前。
「要不.......我们先回分部报告吧?反正距离也不远了。」
松田直人往窗外指了指,表明了两地之间距离的短小。
直田道,便是「SAH」分部大楼的所在地。不过当冲锋车到达那的门口的时候,大门次郎突然要求停下,然后便带着松田直人来到了这家无人的餐馆。
「没关系,又不急于这时。」
大门次郎将战术背心从身上脱下,挂在了椅子上面。
「我已经叫那两个新来的去还「M90」了.......」
「.......我可不想再见到那个恶心的「混蛋」一眼呢。」
带着有些反感的口气,大门次郎拿起了碗面旁边的筷子。
「可是......」
「大门,这是你要的酒。」
松田直人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掌突然从黑暗里出现,并轻拍了一下大门次郎的肩膀。他被这样的瞬间稍微地吓了一下。
「嗯,谢了啊。」
大门次郎转过身来,接过来人拿着的两瓶酒,放在了餐桌之上。并用着对输入的口气顺口道了谢。
「大门,走的时候,记得帮我的店关好灯和关好门。」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罗嗦啊。」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呢。」
手掌的主人无奈地将一串钥匙摆放在了白色的餐布上,在嘱咐完大门次郎之后,便从黑幕里消失了。
他离开时,打开玻璃门的声音,松田直人还是可以清晰地听到的。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好奇地而去看那个手掌的主人。
「松田,怎么了?很吃惊?」
大门次郎用手掌的力量打开了一瓶啤酒,放在了他的面前。
「嗯......稍微有一点。」
「他是以前和我在「SAH」共事过的伙伴,现在退休了就在这里开了一家饭馆,以此为生了。」
大门次郎这样解释道,然后喝了一口打开了的啤酒。
啤酒弥漫在空气中的腥臭味道,对于从没喝过酒的松田直人来说,不禁有些刺鼻。
「大门先生,既然现在我们有时间,那我们就讨论一下刚才那起劫案的......」
松田直人从战术背心里拿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笔记本,上面还挂着一支跟笔记本同长的蓝色圆珠笔。他低着头,打开笔记本,寻找着没有字迹的空白面。
——那是松田直人用来记录一些所发生的事件的本子。
「松田二等士兵!」
大门次郎打断了松田直人的话,然后用着官方的称呼对着他轻喊道。
「怎,怎么了?」
松田直人的身体震动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用严肃的口气称呼自己的大门次郎。
「现在,我给你下达一个任务......」
「......好的,大门先生。」
「——吃完你眼前的那碗面!」
大门次郎用筷子的尾部轻敲着餐桌的桌面,发出微小的碰撞声音。但这个声音却可以传达到松田直人的耳边。
「大门先生,我觉得......现在应该是讨论......」
「咕......咕......」
松田直人的话语被饥饿感所折磨的肚子发出的声音再次打断。
「哈哈,松田,就连你的身体都在叫你暂时放下工作了呢。」
大门次郎调笑道,然后将筷子伸进了碗面里,开始享用起眼前的食物。
「那就......先吃完再工作好了.....」
松田直人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拿起餐桌上的筷子,也开始吃起来。
「松田,你不喝酒的吗?」
大门次郎将已经喝完的酒瓶子放在餐桌上,还故意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似乎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才使得他变得有些兴奋。
「啊啊,我只喝茶的......」
刚吃完一大碗的面的松田直人捂了捂略微鼓起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才回答了大门次郎的问题。
「是这样吗......那这瓶我也喝了哦。」
大门次郎见状,拿起了另一瓶酒,打开了盖子,又狠狠地灌了一口到咽喉下去。
「......大门先生,酒喝多了不太好啊。」
松田直人轻声地提醒了一下大门次郎。
「没关系......」
大门次郎将慢慢酒瓶放下,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酒,可以使人暂时忘却烦恼,也是一样好东西呢......」
大门次郎的话语之中明显带着一些悲伤的成分,松田直人对他的上司还是十分地了解的。
「大门先生......怎么了?」
「松田......现在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
大门次郎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白色盒子的烟,盒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外文,松田直人看不懂上面所写的意思。
大门次郎将烟盒打开,拿出了为数不多的一根圆柱状的烟,又从裤子的另一个袋子里掏出了普通的打油式打火机,给香烟点上了火。
「......松田,想要来一支吗?」
大门次郎将点着的烟放在自己嘴边,用力地吸了一口,那烟头之上加深的火尘,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不了.......」
「.......香烟和酒,都会对身体造成危害啊。」
松田直人摆了摆手,拒绝了大门次郎提供的香烟。
松田直人跟大门次郎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可从没有见过他抽烟或者喝酒什么的不良行为。
「哦......好吧。」
大门次郎呼出一口气,白烟从他的口中慢慢向空气扩散,与浓厚的酒味混合,形成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是一个......关于我和「镇魂」之间的故事。」
他轻抖了抖手指之间夹着的香烟,如尘的烟灰落到白色的幕布上,就这样开始了这个悲伤的故事。
「我现在还记得,发生那件事的那天,是2013年6月15日。」
「那时,我有一个和你差不多性格的下属,他的名字叫三浦介,是一个「SAH」的一等士兵。」
「而我和现在一样,仍是二等士官,不过因为我的功勋显著的原因,当时已经快可以升级到一等士官了。」
「真的吗?大门先生好厉害!」
松田直人大声地惊叹道。
「SAH」的一等士官,相比起它下面的所有职阶,就显得非常的少了,现在也就只有大概几名一等士官的样子。
所以,对于松田直人来说,在当时能当上一等士官的,可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
——而能当上一等士官,便是松田直人在加入「SAH」时的最终愿望。
「松田.......打断说故事的人是不礼貌的。」
大门次郎又抽了一口烟,冒出的烟雾熏到了松田直人的眼睛。
「.......咳......抱歉。」
松田直人在将大门次郎故意向他的方向传出的烟雾拍散之后,恢复成端正的坐姿。
「嗯......那我就继续了。」
「三浦那家伙,当时刚刚和一名还算不错的女人结了婚,所以他总是想着把赚来的钱贡献到家里去,而他自己则用着很少的一部分。」
「他的妻子让他不要抽烟,不过他还是经常会偷偷地买一些。他买的烟很独特,价格而很低。」
大门次郎指了指餐桌上的那个印满了外文的烟盒,然后又将烟头上燃尽的烟灰弹到了幕布上。
「嗯,这就是他在那一天买的,这是在那个厂家生产的最后一包烟。」
他用手指敲击了一下烟盒,不过力度用得很小。只是使盒子的顶面微微触动。
「我以前是不抽烟的,而且也劝过他不要抽烟,不过他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推脱开来。」
「......可真是一个倔强的家伙啊。」
大门次郎狠狠地将香烟吸进肺部,烟气的突入咽喉还让他干咳了几声。
「那一天,我和三浦在坂井市的中心区,也就是大概在这一带附近进行往常的巡逻任务。」
「他跟我说过,在这一天结束之后,他就会提出辞职,然后好好地照料他的妻子。」
「我对他开玩笑的说,「你都快能当上三等士官了,现在辞职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他的回答是,「你不也快当上一等士官了吗?只是觉得这个工作太危险了,为了我的家庭,所以才想辞职的。」」
「......嗯,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深夜,时间已经不记得有多晚了,反正大部分的店铺都已经关门。」
「而就在我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准备回到分部的时候,在巷子里,我们发现了......」
「——「镇魂」」
松田直人听到这个词后,精神完全的振作起来,懒散的困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镇魂」当时似乎是在使用着好像是传送的能力,并没有发现我和三浦。」
「三浦对我说,「这家伙好像是「镇魂」,是很少见的S级的「异端」,实力很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搭理他比较明智。」」
「但是我当时实在是太张狂了,认为什么样的「异端」都不是我的对手,就连S级的「镇魂」也不例外。」
「所以,我对他说,「没关系,即使这家伙是S级的「镇魂」,我照样能解决他。三浦,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到。」」
「然后,我就抽出我的器端「423」,向他冲了过去,和他进行了战斗。并没有顾虑到后果,只想着杀掉他之后,我就能因此升到一等士官了。」
说到这里,大门次郎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手指间夹着的烟也握不紧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我最愚蠢的一次行为.......」
大门次郎用手擦掉了额头上冒出的汗,继续叙述着这个故事。
「当然,我完全低估了「镇魂」的实力,结果那场战斗肯定是以我的失败告终......」
「......而且他在我的左手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无法磨灭的痕迹。」
大门次郎将袖子挽了起来,将手臂伸向松田直人那边。
手腕那里有一道明显凸出来的和旁边皮肤不搭调的印子,印子十分骇人,差不多有手掌的长度了。
「他用那些该死的像幕布一样的鬼东西射穿了我的手腕,幸运的是没有擦破大动脉,不然我早就死在那里了。」
「我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总之因为那些伤痕的缘故,我是无法继续与他进行战斗了,也就到了只有等死的地步。」
「而「镇魂」准备给我最后一击的时候,我还以为已经离开了的三浦竟然冲了上来.......」
大门次郎的声音有些呜咽起来,并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双眼。
松田直人咽了一下口水,听着大门次郎接下来要说出的话语。
「......三浦那家伙......」
「......为了保护我,三浦帮我挡住了「镇魂」的那一击......」
「......然后,他的脖子被飞快穿行的幕布穿了过去,直接倒在了地上。红色的血液浸染了他身体旁边的所有地方。」
「我当时看到了他的尸体,直接被吓傻了,连正常的意识判断都无法做出来。」
「我就那样呆楞在那里,「镇魂」则缓缓走向我的方向。」
「他并没有直接杀死我,而是给我提出了一个能让我活下来的条件.......」
「......「镇魂」似乎喜欢别人向他下跪的样子,所以他要求我也对他那样做,以换取我的生命。」
「那后......后来呢?」
松田直人还是忘记了大门次郎刚刚的提醒,还是不自觉的发出声来。
「.......为了活命,即使不情愿,我也只能向他跪下了啊......」
从大门次郎吐出的香烟的烟雾里,带着的是苦涩的味道。
「.......但是,更过分的是,他将三浦的尸体向我踢了过来,叫我蹲在他的身体上面向他跪下......」
大门次郎的眼睛有些湿润起来,视线也变得模糊了。拳头也微微握紧,但是仍然在不停地因为悲伤和愤怒打抖。
「......我还记得,当我每次将头低下的时候,看到的是三浦那如寒冷刀锋的眼神,好像是在怪罪着我一样,三浦当时死去的表情,我现在仍然记在心中......」
「......当「镇魂」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从我的嘴里知道了我的名字。在看到三浦的尸体因为我的动作而不断向外渗出的鲜血之后,他带着冷笑对我说,「大门次郎,是你自己害死了你的下属啊,真是活该呢。」......」
「......我并不知道「镇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而我将三浦的尸体抱回到分部的时候,那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大声痛哭......」
大门先生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如水珠般的坚毅眼泪开始从他的手指夹缝中往地上落下。眼泪落在地上的时候,又很快地消失了。
「大门先生......」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冲动和无能,才害死三浦的......」
「因为那件事的发生,我差点就被「SAH」所革职,还好岩田长官帮我说了一些情面话,我才免于这个惩罚。不过我还是被降职到三等士官,并被派遣到了其他的城市......」
「......在三浦的葬礼的那一天,我甚至不敢参加。因为我害怕在见到他的妻子和家人之后自己该怎么向他们交待......」
「.......而三浦给我留下的东西,也就只有这包香烟了。每个月,我都会从这盒香烟里抽出一支来,以此来祭奠死去的三浦.....」
「.......」
松田直人沉默着,不知道该说怎样的话来安慰他的长官。
「......好了好了,不说这么多了......」
大门次郎将眼眶中的眼泪用力抹去,在他的下属面前,又重新恢复成了平时严肃的样子。
不过脸部,因为哭泣的抽动还是无法掩饰他的悲伤。
「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吧.......我累了。」
大门次郎把燃烧了近一半的香烟扔进了酒瓶里,拿起了战术背心,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松田,我能向你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吗?」
「是什么?」
「......如果有什么危险发生在眼前的话,不用管我,你马上离开那里。」
大门次郎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背对着他的下属说道。
「.......我知道了。」
看着大门次郎的宽厚背影,松田直人内心的情绪也跟着与其悲伤起来。
***
——坂井市涧西区,秋叶道
「YES !又创新记录了!」
在那家新开的游戏厅内,上衫黑泽按下了最后一个控制台的按钮之后,在看到了游戏之中的虚拟人物使出一套漂亮的连招之后,BOSS倒在了地上,画面上也显示出了「WIN!」的字样。
然后,随着字样的消失,则显示出了一个类似于排行榜的东西。画面上列出了十个从上到下依次显示着名字和分数的透明条状。
这排行榜上的十个人的名字都是「SA」,而在第一个条状那里还被专门标注了出来,向玩家示意着最新的记录创造者。
——这十个名为「SA」的玩家记录,便都是上衫黑泽创造出来的分数。
「真是的......在结束之后总是有种莫名的劳累感啊。」
上衫黑泽将身体微微靠后,双手交叉支撑在头部,用力向前伸展了一下身体。同时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游戏厅里的人数已经所剩无几,只有一些和黑泽一样的职业玩家一般的人还停留在那里进行着奋战。
「这里的大部分的游戏.......我基本上都打通了啊。」
「.......稍微觉得有些无聊了。」
上衫黑泽将头倾斜,看向他旁边的一个空座位。
「下次再找临一起吧......还是两个人一起玩才有些意思呢。」
小声地嘀咕着,上衫黑泽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游戏厅墙壁上的石英钟表。
——一点整
「有这么晚了吗......」
上衫黑泽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向游戏厅的出口走去。
「还好这家游戏厅离家里很近啊,希望爷爷不要发现我偷溜出来才好。」
带着淡淡的苦笑,上衫黑泽走在了漆黑的归家路上,安静的环境给予了他一些舒适的感觉。
「......铃......铃.......」
——手机的铃声响了
「奇怪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找我呢......」
上衫黑泽停在了一个路灯旁,通过路灯的光线照耀。从衣服的袋子里快速拿出了手机,并打开了屏幕。
「.......这不是临的妹妹吗?」
看到来电者之后,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听了电话。
「喂,是理乃妹妹吗?怎么......」
「.......呜......呜......」
电话的另一头,是一个女孩断断续续的哭声。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会很容易让一些男性误会些什么。
「......是临,欺负你了吗?」
上衫黑泽带着有些疑惑的声音问了过去,并将手机贴近了耳边,准备倾听理乃即将要说的话语。
——临这家伙,难道......还真对妹妹出手了吗?
「.......上,上衫哥哥......」
「.......哥哥,哥哥他......」
理乃的断点话语给了上衫黑泽巨大的不安感。
「临?他,他怎么了?」
「......哥,哥哥他出事了.......现在正在近南区医院抢救.......」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上衫黑泽的手部明显有些抽动。头脑里像是被轰炸了一般,呆楞在哪里。
「理乃妹妹,冷静一些,我马上赶过去!」
合上了电话之后,上衫黑泽恢复了暂时失去的意志,向着理乃所说的医院奔去。而他离家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远。
***
「......呼......啊......」
上衫黑泽喘着粗气,从医院的电梯里走了出来。
一路上,他是奔跑着过来的,因为找不到计程车的缘故,再加上距离的遥远,这样的运动量难免会使得他这样的疲劳。
前方,是洁白的医院走廊,配合上亮得可以反光的地砖,可以突显出医院的严肃气质出来。
——手术室
在绿色的手术室大门两旁的,有两派绿色的连墙座位。一排坐着的是几个男人,女人,和一个小女孩。
另一排,理乃则坐在那里。她曲着身子,用双手捂着脸,身体因为痛哭的缘故不断地颤动着。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穿着制式制服的警察,警察手上端着一个饭盒,低着头好像在和理乃说些什么。
看到那样的柔弱身影孤单的坐在那里,上衫黑泽的心抽痛了一下,便马上小跑了过去。
「......理乃妹妹,临的情况怎么样了?」
「......呜呜......」
回答他的,是无止尽的少女哭泣声。
「请问,你是平井临的什么人?」
警察抬起头来,看着向理乃发出声音的上衫黑泽。
「我是他的朋友,现在他的情况是?」
「在刚才发生的远东区那边的银行劫案中,平井临陷入昏迷,全身多处骨折,腿部插入了异物,正在里面进行着手术......」
「......手术室里还有两个人也在进行手术,他们是家属。」
警察简洁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扫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那几个人。
「银行劫案?怎么回事?」
上杉黑泽被警察的话语惊了一下。
「嗯......我是将平井临从银行大厅里救出来的。」
「这样啊......」
「如果你是他的朋友的话,我就偷偷地告诉你一件事情。前提是你要保证不能向外声张,因为这是很危险的事。」
警察凑近了上杉黑泽,示意他向自己的方向凑过来。
「我答应你,请说吧。」
「这起银行劫案......劫犯里存在有「异端」。」
「什......」
上杉黑泽听到这个词,刚想喊叫出来,警察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是他的朋友,有知情的权利,但就如刚才你所承诺过的,请不要声张出去。」
「抱......抱歉,我知道了。」
上衫黑泽轻叹着,将视线掉转到手术室的大门那里。上面显示着「手术中」的红灯,里面的情况也不得而知。
「你帮我劝劝平井临的妹妹,她现在还没有吃过晚餐。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要先走了。」
警察将饭盒放到了上衫黑泽的手上,快速奔跑着离开了。
——可恶啊......又是「异端」吗.....
——为什么......总是要伤害我身边的人呢?
「那个......理乃妹妹。」
上衫黑泽恢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用力地甩了甩右手。坐在了理乃旁边的座位上,转过头来看向正在哭泣的她。
「......能不能,稍微听我说说几句话呢?」
带着温暖的笑容,上衫黑泽安慰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柔的气息。
「......」
理乃没有说话,身体停止了一些颤动。
「临那家伙,我已经认识了很久了。」
「虽然他的性格,是有那么一些的软弱......嗯,怎么说呢,那应该是他太过于温柔了。」
「不过啊,在困难面前,他永远不会低头屈服,一直会努力地去解决这些所谓的困难,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所以,我相信,临在这次的困难中,也一定会像以前一次,解决过去的。」
作出了自信满满的话语,上衫黑泽将饭盒递到了理乃的面前。
「嘛,但是啊,要是临醒了过来,看见理乃妹妹没有好好吃饭,爱惜自己的身体的话,估计应该又会病倒的吧......」
「......哥,哥哥他真的会没事的吗.......」
「嗯, 临,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倒下,而无情地把我们留在这里的。」
「......好,为了哥哥,我,我要好好吃饭才行......」
理乃抬起了头,露出了哭得红肿的双眼,用苍白的脸色接过了上衫黑泽的饭盒。
「一定要撑过去啊,平井临......」
「为了你的妹妹,也为了关心你的人......」
「一定要,活下来啊......」
上衫黑泽低声着自言自语,将视线转回到了手术室的大门上的玻璃槽口。想努力地透过那里,看到他的最好朋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