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拉布尔大陆上,有三个历史悠久影响深远的宗教。其中最早的宗教是布兰斯兰特国的“邪神教会”。还有发展自查拉布尔国的“星夜教”以及在大陆北部地区盛行的“真理之夜”。
而这瘟神,就是星夜教所信仰的十六神中的一个。顺便一提,邪神教会信仰的是十六神中排名最后的南蛮邪神,而真理之夜则信仰“真理的图书馆主”。当然,这些偶像都和修罗至尊一样,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为什么宗教三巨头中没有一个信仰膜拜十二修罗至尊——
毕竟,当年十二修罗至尊终结圣战还人类和平的时候,都已经是五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修罗至尊们为了在回到修罗场以后也能稳定查拉布尔大陆的局势,用一部分神力塑造躯壳和灵魂,制作出十六个忠心耿耿的下仆——守护神灵。
对,就是现代人类膜拜着的十六神。
也就是说,人类膜拜祭祀着神灵的下仆,并且祈求他们的保佑。而真正的守护者却成了传说中的存在,甚至经常被改变形象成为各种玄幻风游戏的boss什么的。每当看着那头顶写着自己名字的丑陋小人在屏幕上被一次次轻松打倒,然后爆出一堆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什么神装,元气都觉得无地自容。
不过,虽说这些神真实存在,元气也不觉得所谓的诅咒一说有可信度。早知道,五千年前,就因为自己神力最强,自己被逼着连续造了四个守护神,这瘟神正是其中之一。虽然名字叫瘟神,但此神和瘟疫、不幸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当年元气用满满的恶意制造出来的。设定上它会手持镰刀和火把,对到处故意秀恩爱的狗男女降下制裁和天罚之火,让他们大吵一架第二天就分手。
虽然是有这么一个设定,但遗憾的是,如果没有媒介,十六神是不能随意干涉现世的。
也就是说。就算真的有什么诅咒,那也不可能是瘟神放的。
于是元气质疑道:“这根本不可能吧?”
“我也不是很相信。”出乎元气意料的是。本以为谢斯特君会努力反驳元气的质疑,她却只是点了点头,赞同自己的说法。
“小的时候,我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地区。我母亲生病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无论我怎么向神明祈求,母亲也还是离开了我。”
谢斯特君走在地摊上的脚步放慢了一些:“所以我一直在想,人的生死神注定,那为什么总有家庭支离破碎,亲人含泪死去,贫苦穷人饿殍遍野,而恶人富人却都活的脑满肠肥呢?”
“……”元气只是移开目光。当然,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人类又不是他创造的,生死规律也不是他定的。但不知为什么,听着谢斯特君无意流露出的悲愤,他的心里也觉得很压抑。
“这个世上真的有神吗?我想没有吧。即使有,神——”
谢斯特君停在了一扇窗前:“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啊!抱歉,元气先生,我一个人自说自话。如果刚才的话对您有冒犯,我向您道歉。”过了足足有一会儿,眼神空洞的小姐姐才意识到刚才的话有多失礼,连忙鞠躬道歉。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胸前的两个球又开始隔着衣服剧烈摇晃,看得元气心潮澎湃。
“不,没有这回事。我没有宗教信仰。”元气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真的是万分抱歉!”小姐姐继续给元气带路。“请相信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说明,我并不是一个虔诚的宗教信仰者。”
“然而,在来到公爵女儿的宅邸工作的三年里,我的所见所闻使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神!”
“不,倒不一定是神。”想了想,谢斯特君又补充道:“但大小姐确实被什么超自然的东西盯上了。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超自然的……东西?”元气疑惑地重复:“那到底是什么?就是你说的诅咒吗?”
“是的。这个诅咒,是在三年前大小姐病好以后就开始的。是一个充满恶意,让人脊背发凉的不详诅咒。从那一天开始,小姐她……”
似乎是有些忐忑不安地咽了口口水,谢斯特君继续说:“凡是和小姐有关系有接触的人,都会被霉运缠身,遭遇不幸!”
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能做到这种事情的魔法。至少,“一个能给你身边的人带来不幸的诅咒”这种东西,本身是不在元气的知识库里存在的。这下他的兴趣被完全勾引起来了。
“当然,我知道这很像迷信。但,在这个宅邸真正工作的时候,您应该就明白了。”谢斯特君描述道:“为了尽量不伤害他人,小姐选择隐藏在房间里,也从不和其他人说话。但就算如此,每天也还是不断有各种事故发生。”
“前几天,厨房里的一名厨师在切菜的时候切断了自己的手指!然而诡异的是,据说他当时有把握不切到手指!一个月前,一名贴身保安靠在落地窗上,窗子却突然老化,保安从三楼摔下来,被活活戳死在花园的护栏上!当时在打扫花园的一名侍女看见这一幕,立刻就精神失常了!”
谢斯特君继续像讲故事一样说着:“今天,就发生了一起事件!在公爵的劝说下,小姐走出房间,在随从的保护下去斯坦城的商业街购物。”
“然而突然出现的阿尔寇鲁把钢筋砸进购物中心的墙内。两名随从当场死亡……”
“而小姐毫发无伤。”谢斯特君最后说着。
“这可真是……”面对这个离奇荒诞的诡事,元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二人已经来到大厅,正走在挂着油画的平台前面,这时元气突然感到一阵违和,便停下脚步端详这油画。
画面上依然是戎装男子。但他的那双眼睛却不再空洞地看着前方,而是死死地盯着自己。不管元气怎么移动,男人的眼神似乎都牢牢锁死了他。就好像……
那个画里面,住着一个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