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冰河涓流的端倪(4)

作者:枫溪拂去_13420 更新时间:2015/5/24 17:52:19 字数:3132

十分钟后绰重狼自地铺坐起。

卧室里唯一一张床上殡霂睡得正香。

绰重狼把她踹掉的被子掖了回去。

只有触觉吗?一些思绪在绰重狼脑海里泛起。

那时候棺椁里被埋起来的自己与失去四感的她很像。

那么是否也有人像她拯救我一样,在拯救你呢?

纱帘被悠悠地吹拂,月光把房间渲染得浅蓝。

静静望着殡霂,犹如那时候她静静倚靠着他的肩膀。

绰重狼慢慢把手掌贴在殡霂额头上,这是以前她最常做的动作。

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你明明知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啊。

当绰重狼走出房间途中发现殡霂被子又掉了。

绰重狼叹口气,捡起被子正再次给她仔细掖好时,突然一只脚丫破风直面而来,接着眼前一黑。

睡相也太差了吧!

幽蓝色火苗的炉灶,加热的平底锅,新鲜的生鸡蛋,精心熬煮的米粥。

要说与晨曦最相配的,怎能少了这样一顿简单可口的早饭呢。

脱下围裙,打扫好厨房,洒满阳光的木桌上他和他的餐点默默等待某人的出现。

“好慢!”绰重狼边揉脸上红印边喊道。

殡霂洗漱完笔直地走来,拉出凳子,坐下,张嘴。

惊讶之余,“你自己动手啦!”绰重狼一瞬间想揪住她那根翘起的呆毛扔出去。

“咕。”殡霂鼓着嘴,脸不屑地瞥向一边。

这家伙完全不在乎暴露本性了吗!

“叮咚”

吃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叮咚”

绰重狼刚走两步门铃又被按了一下。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咚”

“烦死了!”绰重狼一腔不爽地大力拉开门。

“殡霂?”头戴魔术帽的女人闯了进去。

“打扰了”跟在其后的是个背琴盒的男人。

“打扰”拽着男人衣服的女孩有股火药味。

三人在绰重狼的家里都无视了绰重狼。

魔术女认真检查了一番殡霂,然后随意坐在了沙发上。

“革切琅,伏奇组。”她手杖冲着绰重狼“下次再敢带走别人妹妹可别怪我出手太狠。”

“支援组,纱浣。”纱浣像小孩子那样笑着举手说道。

“支援组,椒邸,劝你不要试图和纱浣独处,为了你好”男人放下琴盒。

“啊,这样啊。”绰重狼溯虚那样挠挠头发,深吸一口气——

“没其它事的话都滚出去啦!”

旧怀表滴答滴答,如以前岁月那样仍不紧不慢,精确运行着。

医院洗手间的隔间里,宪马递双手插兜等待猎物大意地留下气味。

“他们怎么说?”不远的病房外一个男人迫切的对电话那边的人问道。

“都是?没有一个条件不苛刻的吗?”男人的语气参杂着几丝愤怒。

“那帮家伙就不担心哪天也轮到他们吗?!”男人愤怒的同时压低了音量。

“再和他们谈谈,一定要让他们意识到这城市里潜伏着多么危险的人。”男人挂掉电话接着楼梯传来一群匆匆的脚步声。

宪马递发现手机有一条信息:【三鳍洛:大家来猜猜现在小宪穿的什么伪装服吧。】

“樊蜊,没找到。”那群人中的一个说。

“看来觥袋要么落在他们手里,要么...”男人不愿说出那最坏的可能。

【婪溺:投护士服一票,他要穿着的话简直无敌了。】

【汀驼:西服,上次我说他肩不够宽撑不起来,凭他的脾气一定会挑战的。】

【革切琅:你俩不要想得这么保守,万一**呢?】

“打到了我们七个人还不够吗?他们到底是有多恶劣!”有人跺了一脚。

“听说昨晚有人看见戴着粗旅狩猎院镀生环的人在那附近出没”一人说。

【邀星:我认为是重金属服。】

【游槑:⊙▂⊙】

【别娅:(-_-)】

【婪溺:( ' – ' )】

【革切琅:真、真人?!】

【汀驼:好久不见!邀星大人我更喜欢你了啊!o(*≧▽≦)ツ】

“最多等两天,要是他们没发信息过来的话...”尽管樊蜊的话没说完,但他周围人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证据就是——

“班长,再多等几天吧,救回觥袋当然重要,可是...”那人顿了一下“可是跟【弃猎者】沾上关系不会有好结果啊!”

【三鳍洛:这肉眼可见的气场...】

【邀星:对不起。】

【花尾卷:大家好,我是主攻组的新人。】

【汀驼:不是邀星大人的错!主攻组的啊,一定非常可靠!以后受伤的话就交给有后勤先锋之称的我吧!(/≥▽≤/)】

【革切琅:我们伏奇组在,你就尽管笔直地进攻吧。话说真的是邀星本人?】

“大不了玉石俱焚,但他们一定要付出代价!”樊蜊铿锵地说。“还有,哪怕把绿叽子全部给出去也至少要结下一个盟约,咱们走吧。”

【宪马递:计划D,限期为两天。】

【三鳍洛:时间这么紧啊,辛苦了小宪宪。】

【宪马递:什么恶心的称呼!】

【游槑:我已经忍不住大干一场了!】

【婪溺:迷人的血的味道啊。】

【邀星:大家也别太过勉强自己。】

【汀驼:为了邀星大人,耶~\( ̄▽ ̄)/】

宪马递走出厕所时发了一张自拍,引起了群里经久不息的赞誉。

有个女生见到他的背影拐杖不慎脱手落地,几秒后惊叫道:“好漂亮的百褶裙!”

“喂!”吊笼里被捆住的觥袋向躺椅上玩手机的女人喊道“我要上厕所。”

女人放下手机离开椅子,站在他面前:“所以呢?”

“放我去厕所啊!”

女人撩了撩头发:“不可能。”

“当!”觥袋一头撞在铁栏上“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是在怀疑我们的智商咯?”女人哼笑了一下“真可怜。”

“听我说,如果你放了我,我不但保证这事与你无关,还会给你我们全部的绿叽子。”

女人拼命捂住嘴,可还是发出了“噗嗤”声。

女人蹲下来缓了一会后:“你叫觥袋来着?”女人说到“着”时差点又没忍住。

“咳咳。”女人清了清嗓子“是不是你们临硃狩猎院的人都像你这样啊?”

觥袋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诡异:“什么意思?”

女人撩了撩头发:“我是说这种自大,自以为是,自我蒙蔽,以及少根筋的样子,真不是别人教的?”

“你这家伙!”吊笼被觥袋撞得微微晃动“士可杀不可辱!”

“啪啪啪啪啪”女人鼓起掌“好骨气,猎手最喜欢这种品格了。”

觥袋想要反驳,可是她身上的突然暴增的诡异让他楞了下。

“你说士可杀不可辱?”女人眼神瞬间冰如极寒。

“既然你们说着这种话,那又为什么对我所憧憬的那个人做相反的事!”她濒临克制的极限。

“觥袋。”她附近的光仿佛在暗淡“你只不过是被绑起来而已...”

觥袋的皮肤感到寒意而起了鸡皮疙瘩。

“紧紧是被绑起来就不要跟受了多大苦似的!!!那个人可是直到深渊最底下都没喊痛过啊!!!”女人猛然咆哮道。

女人低沉着头,当她再抬起来时,觥袋看见她咬破的下嘴唇的血不断滴淌在地上。

“听着,猎人。”她以能把人穿透的视线盯着觥袋“我之所以站在这,不过是和他们有共通利益而已。”

“那你的目的是...”觥袋发觉自己牙齿在打颤“是什么”

“有个男人得到了那个人最珍贵的东西”

“有个男人见不到这个东西”

“有个男人践踏了这个东西”

“有个男人从没回来拜祭过那个人的坟冢”

“有个男人轻易地放弃了为那个人复仇”

“有个男人没资格再拥有与那个人的回忆!”

“所以”女人呼吸开始恢复平静“有谁敢妨碍我的话...”

觥袋寒毛乍立,四周的光映照不出任何东西。

此时她手机接收到了一句私聊:

【纱浣:失败了,没有揭下来绰重狼的头上的白绷带,对不起,别娅姐。】

那天晚上,保持镀生化的绰重狼在废弃工厂里倚墙而坐,月亮将一所烟囱的长影投射在他身上。

墙角阴影中,绰重狼的眼泪被火焰代替飘出。

它比阴影外的月光微弱得多,它比松果火球凉得多,它比绿叽子慢得多。

绰重狼一动不动沉默着。

数年的流浪令他早已知道那些事都是罪行,而他执拗地以复仇死死掩盖。

他告诉自己不能往那边想,可是他也知道,他害怕的不是罪,而是她故意呈现出的谎言被揭穿的一刻。

“这世界没有让你留恋的东西了吗?”多年前,商队的一个少年给了绰重狼根本性的一击。

八个月后的亡灵祭,这是绰重狼仅能抓住的,仅能维持绰重狼存在的,唯一稻草,

那天你在万千陵墓中把我拉出,那天你在我手中焦灼地逝去。

寮驹巷,我仍无法不恨你,八个月后,你我必有一场死斗。

吊笼,觥袋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理解。

你我不过都是刚入学的新生而已,为什么如此近的距离却像两个世界。

椒邸比他早一步预见这些深不可测的黑暗,所以那天他只是想想就本能地发抖。

“樊蜊大哥!”觥袋使出所有力气对天大喊“离开这座城!!去地球另一边!去离这里最远的地方!一步都不要回来!!!”

余音结束时,他的喉咙哑得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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