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那个狗屎运爆棚的高中生(也就是我啦)也侥幸逃过一命。
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从此便可因此高枕无忧,毕竟雪儿学姐她可是有着“遇之必死”名号的最凶都市怪谈,不会轻易就这样被干掉。
虽然我从她的魔抓之下勉强保住了性命,但学姐的执念却深的可怕……似乎是不把我彻底干掉绝不善罢甘休。
因此目前的我依旧维持着被“鬼隐学姐”这个怪谈附身的状态,只要稍有不慎就会以非常难看的方式被她杀死……并且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只要让她抓到机会,学姐也肯定很乐意这么做。
最要命的是光就缠人这点来说,学姐她果然不辱“最强都市怪谈”的称号……我是绝对不可能从她的手心里逃脱的。
总而言之,我们目前这种看似和平的关系,其实是维系在一种危险的平衡之上的……只要这个平衡稍有破坏,立刻就会引发血光之灾。
而且死的人八成会是我……
好,这就是我与学姐相遇的简明故事,那回忆时间就此结束!
场景再次转回到我的公寓里。
和学姐又聊了一些诸如月考和学校午餐之类无关痛痒的话题之后,挂钟上的时针终于指向了零时。
木质的钟表发出沉重的响声,预示着午夜的到来。
“可以出发了吧?”
我问道,学姐点了点头。
“嗯,没问题哦。Ripper Lady这个时间差不多也该开始活动了~”
于是得到答复的我从抽屉的油纸里取出三支蜡烛,外加一个打火机。
接着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上锁上卧室的门,又走到窗边拉紧窗帘。
“你要温柔一点呐~”
望着我的学姐佯装娇羞地戏谑道。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我冷冰冰地回答,于是她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决定不去在听她说话,粗鲁地关上灯,卧室顿时陷入一片粘稠的黑暗,只有车辆的灯光偶尔从窗帘的缝隙间射入。
我慢慢走到衣柜上的等身镜前,用打火机点燃三根红烛……
把其中的两根分别放在镜子两边,自己手持一根站在镜前。
不知何时,学姐已经绕到我的身后……漆黑如墨的镜中,自己的脸遮住她的半张面容。
慢慢把手中的蜡烛横过来,靠近镜面……
虽然时隔三个月,但直到现在每当自己这么做时,还是止不住手腕的颤抖。
努力抑制住心中浮现的恐惧,我把融化的蜡,滴到平滑的镜面上。
殷红的热蜡仿佛凝重的鲜血,顺着光滑的镜面缓缓滑落。
当红蜡彻底将镜中我的倒影撕成两半时,房间里的空气也突然凝固了。
仿佛被从世界中突然抽离,名为死的寂静包裹着身躯,唯有钟表冰冷的机械音预示着时间的流逝……
咔哒、咔哒、咔哒……
淌过镜面的热辣也将镜中学姐的面容一撕为二。
于此同时,镜中的她瞳孔开始扭曲变形……肌肤的血色也逐渐被抽离,变为骇人的青紫。
身后原本熟悉的气息戛然而止,仿佛剥开了外壳,某种没有生命之物正从中挣脱而出。
浓烈的杀意仿佛千针穿刺身体,令我芒刺在背。
镜中十根青紫的手指开始爬上我的脸颊,冰冷黏腻的触感刺激着每一寸肌肤……
发自本能的恐惧开始高声嘶喊,想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果然这种场景无论经历多少次,扎根于最原始本能的恐惧是无法被克服的……人类对于“黑夜”的恐惧!
在理智崩溃前,我将视线从镜中移开。
“景华景华~请你回头看看我吧?”
与三个月前那个可怕夜晚别无二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必了……我们出发吧。”
明确地作出拒绝的回答。
接着我仿佛感觉到学姐在我的耳边莞尔一笑,血的腥气息扑面而来。
霎时间,刚才还美丽调皮的学姐……已彻底化做了都市黑夜的梦魇。
……